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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乍现的闹剧来得匆匆去也匆匆,顷刻间已成了客人们口中的谈资。 * 安乐弄好企划案出来,店里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员工们也在打扫卫生,等待晚上营业。 她看到柜台处站着的不是卢成,心下了然卢成恐已带着那闹事之人前去报官。 来到柜台处,她同小二说:“我有事去秦三爷,你们看着店里。” 小二应下,崇拜地目送她离去,看着她潇洒背影,她嘀咕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东家那样,简直太厉害了!” 再次来到秦府,安乐都不需要人带领,轻车熟路来到秦三爷的院子。 熟悉的唢呐二胡声从里面传出来,跨入门看,秦三爷果然独自坐在戏台之下,跟着戏词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故意踩大脚步声,引来秦三爷的视线。秦三爷瞧见她,放下手中葡萄,轩眉道:“今儿个是什么风把老板娘吹到我府上?你不在家陪你相公吗?” 将手中企划案放到秦三爷手边,安乐大大咧咧去屋里拖出张椅子,坐到他旁边:“有正事找你,别贫嘴。” 揪下颗葡萄放进嘴里,安乐对企划案努努嘴:“看看吧,你一定会感兴趣。” 秦三爷不以为然地将那份手稿拿起,随着翻开的页数越多,他神情越严肃。 忽然他从台上的艺人挥挥手,唢呐二胡之声骤然停住,就好像时空被按住暂停键,一切都停了下来。 艺人恭敬向台下鞠躬退场,哪怕台下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等秦三爷看完企划案,他捏着企划案不松手,沉沉地看着安乐:“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需要的资金甚多,你就不怕把钱给我赔了个干净?” 安乐扯着葡萄,自信满满地说:“漳州城这家店便是我的招牌。” 用手接住吐出来的葡萄籽放到旁边,安乐笑了笑:“不到一个月,自助烤rou店已经赚了近两千两纹银,三爷觉得这还不能让你信服吗?” 她轻轻撩起眼皮,直视秦三爷:“还是说,三爷见过比我赚钱更厉害的人?” 秦三爷喉头滚动,胸腔里的心脏久违地开始激烈地跳动。 他并不是不相信安乐,只是这小册子上画的饼太大,他怕被这饼给噎死。 上面书写的计划,是要在全国都开连锁店。 全国啊! 捏着企划案的手指隐隐发白,秦三爷喉头滚动,压着心里头的那份悸动,沉声道:“漳州城的店之所以能够开起来,那是因为有你坐镇,有你亲自调味亲自教导了批人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安乐,想从她的表情看出来半分动摇之意:“其他地方若是没有你,又怎么把店做得这般红火?” 听到他的顾虑,安乐呵呵笑着:“若三爷是担心这件事,那便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惬意地靠到椅背上,摘葡萄往嘴里放:“我既能教出漳州城里这帮人,我又如何教不得更多的人?” “况且。”安乐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现在店里这些人,只需再培训些时日,便能让他们奔赴各地去培训其他人,会烤rou的员工不就都有了吗?” 所有秦三爷以为的不可能,都在她三言两语下,慢慢变成可能。 但秦三爷也听明白了,若不是安乐手上没钱,无法支撑这么大的计划,恐怕她并不会找上自己。 手上拿着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比他以往资助的任何一个手艺人还要赚钱。 怀着那份澎湃的心意,秦三爷将企划案拍到桌上:“需要多少钱你仅管报上来,爷别的没有,就钱多。” “得叻!”安乐喜笑颜开,“等的就是您这句话。” 她又从怀里抽出另外一份企划案,递到秦三爷的手上。 秦三爷瞥了她一眼,心中热情冷下去几分,不阴不阳地说:“原来老板娘找我谈生意还藏着掖着。” 他夹枪带棒的话并没有让安乐恼火,她十分坦然:“先前不确定三爷是否投我的计划,我也不敢百分百地将计划托盘而出不是?万一三爷撇开我,自己拿着我的企划案去做,那我多亏?” “你倒是机灵。” 说完秦三爷再次细看,这份手稿把如何培训员工、培训掌厨全写得清清楚楚,不需要安乐再多做解释,秦三爷也知道连锁店应如何生出。 看完之后,他无比庆幸在宁禾镇没有错过安乐。 安乐是谁?是他的财神爷,是他生钱的金母鸡! 秦三爷把两份收稿合在一起,交还给安乐:“你只需要放心去做,寻店铺、招掌柜之事交予我便是。只是你要教的大厨可有人选?” 安乐摇摇头,她的人脉极其短,根本不认识几个人。 秦三爷却说:“那便再去趟牙行,买些死契之人。若不是死契,我也不放心。” 这些东西安乐不懂,她乐得听秦三爷的安排。 两人相约明日再去牙行,安乐便回家去。 到了第二日,安乐早早起来去店里忙活完后,秦三爷的马车便来接她。 店里小二看着远去的马车,再一次来到柜台前同卢成八卦:“要不是咱们东家有相公,我真以为三爷对我们东家有意思。” 卢成扶住额头,他就不明白,怎么店里一个个都不拿他当外人,喜欢给他讲这些有的没的。 他拍拍小二的肩膀,淡漠地说:“去擦桌子,那边桌子还没擦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