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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空气中的异味全部被去除干净,只有孜然浓郁的味道在空气中彰显存在。 她慢慢揉搓羊排,用腌制调料为羊排做个舒服的深度按摩。 深褐色的酱料慢慢沾满了羊排全身,黄酒的香气也厚积薄发,开始慢慢散出余味,驱赶空气中的孜然。 “东家,今日要往店里上架羊排吗?” 黑三欲言又止。 这羊排可不便宜,一斤就得要四十八文钱。 来一个客人才收六十文钱,一个客人吃两斤羊排,店里就亏三十六文,再吃些别的,亏损更厉害。 安乐没看见他眼中的担忧,摇头道:“不是,今天有特别的客人,这些东西都是给他们准备的。” “特别的客人?” 他重复一遍,发现安乐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也不追问,继续埋头切菜。 没多久,安喜笑嘻嘻地回来:“姐,我弄好了。” 安乐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端灶台上的琉璃杯:“去帮jiejie把布丁烤上,jiejie忙不过来。” 听到能给安乐帮上忙,安喜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装了琉璃杯的盘子,谨慎踏步,生怕把盘中的琉璃杯摔了。 而安乐这边给羊排做完按摩,拿了张干净的帕子盖在碗上,抽了条绳子拴在碗沿,把羊排放到旁边腌制。 接下来就等守城带着人来便好。 * 守城带着巡抚来到烤rou店前时,他们都身着便装,没有一点豪横之气。 廉昃看了看两旁欣欣向荣的街道,不温不火地说:“孙守城治理的漳州城,看来倒是没有亏待百姓。” 守城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打着笑脸:“卑职乃是百姓的父母官,自是带民如子,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廉昃没说对也没说不对,他不阴不阳地笑了笑,抬腿往前走:“那我可要看看,孙守城今日准备的午宴是有多惊喜。” 进门后,烤rou店里没有一个人转头看这边。 每一个用餐的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甚至还能见到小孩子争着向父母讨吃食。 廉昃从未在哪里见过这种景象,一时间竟有些发愣。 书上说,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无需忧衣食,其间自得乐。 若是实现,大概便是这样一番景象吧? 孙守城在廉昃的脸上,意外的发现了满意之色,他忙在心里对烤rou店的老板多了几分好感。 幸好有老板提议,让他带廉巡抚前来看看百姓欢聚一堂的景象,这可比走幽静小道为他添分得多。 他暗地对心腹摆手,中年人立刻到柜台说:“我昨天来订过位置,要的雅间。” 关于守城要带人来用餐安乐只字未提,但安乐有吩咐过,若是来人说到雅间用餐,便带他们上二楼。 守在柜台的新掌柜神色不便,招来旁边小二:“昨日订餐的客人到了,带客人去雅间。” “好叻!” 小二笑嘻嘻地带着他们穿过人群,从木质楼梯上去,楼下烤rou的香气不断从下面传上来,馋得守城都有些饿了。 廉昃走在前面,看到崭新的二楼,不由眼神暗了暗。 冷冷瞥了孙守城一眼,却在他没察觉之际,立刻别看视线。 他装作不解,和小二闲聊:“你们这二楼雅间看着倒是新鲜,是才开放的吗?” 小二听到他的问话,回头笑道:“是叻!” 不等他有所想法,小二又说:“我们东家发现有的客人喜欢大厅热热闹闹的气氛,有点客人更喜欢幽静的地方,肚子享用美食,于是上个月才请了匠人改造二楼,这今天刚营业。” “是吗?” 小二没听出来他言辞里的意味不明,憨憨地说:“是叻,您瞧隔壁。” 他指了指隔壁包间:“昨天才刚接待过一家三口人,他们家的小儿子不习惯和生人见面,便在雅间吃的饭。” 这头小二带着守城他们安顿,那边也有人去给安乐报信。 安乐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们把厅里的菜各取了些往楼上送,把羊排端出去放到面包窑里烤上。 再回到厨房,她把洗净的生菜放到锅中焯水,只是眨眼功夫,生菜都还没来得及变色,只是柔软了些便被她捞起来,每一张叶子都朝着一个方向放着。 往小炉子上的锅里放清油烧着,这边她取个小碗,切大量的蒜末、葱末、红色的辣椒段,油上冒青烟时,将油全倒进小碗里。 “磁啦——” 蒜香与辣椒香立刻扑鼻而来,她又往碗里放了些陈醋和酱油,搅拌搅拌,浇到生菜里。 空气残存着酱汁的香气,她端起盘子,吩咐黑三:“半个时辰后,把面包窑里的羊排取出来送到二楼雅间,记住了吗?” 黑三点点头:“记住了。” 端着白灼生菜从店里穿过,酸酸辣辣的气味从她手中的生菜里散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所过之处,客人们纷纷停下筷子。 有胆子大的问道:“小二你手里端的什么?” 安乐顿住,发现叫的是她,压着笑意道:“我们东家亲手做的白灼生菜。” 那人道:“我也想要一份,行不行?” 却见她摇头:“这是盲盒菜单,日后兴许会在店里上架。” “又是盲盒菜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