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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锁紧,安乐抬眼看她,等候许母下话。 许母道:“岑夫子托人带了口信,说是裴昭要在宁禾镇参加两场考试,一来一回颇为耽搁,所以才没回来。” “这样啊。” 她垂下眼,心里头感到些不痛快。 若是许裴昭无暇分身,回来不了,他也可以托人送封书信回来。 之前在淮安书院的时候,他都能做到一日一封信,如今隔了这么远,两个月送一封信都做不到吗? 只是这些不满她没表现出来,吃过饭后回到房间里,她才坐在窗前生闷气。 而在另一边,许裴昭满头大汗地趴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大口大口喘粗气。 靖邬站在对面,手里拿着树枝,目光中戴着鄙夷:“这样你就累了?” 热汗将许裴昭额前碎发打湿,贴合在额头,他满面潮红,气喘吁吁地说:“我跟着恩公才学月余,自是不可能像恩公那般身手敏捷。” 想了想,靖邬觉得许裴昭说得有些道理,挽了个剑花他收回树枝,又跳回树上,双手枕在脑后躺下去。 “自从你来了宁禾镇之后,便不曾回过家,你想家吗?” 听到许裴昭的问话,靖邬无所谓地晃荡脚:“不想。” 他也望向天上那轮月亮,吊儿郎当地说:“多余的感情只会耽误我执行任务,只要我认认真真完成公子指派的任务,我的家人便会过得很好。” “这样啊……” 许裴昭收回视线,可他心中的思念却要克制不住了。 就听靖邬说:“想念也好,不想念也好,都不能让我的家人生活变得更好,所以想或者不想又有什么用?” “不是的。”许裴昭打断他,十分认真地说,“想念是为了再相见时,更高兴。” 树上人安静了一会,然后从树上跳下来,转身进了屋里:“早些睡吧,明天你不是要去参加府试?” 许裴昭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去厨房烧水洗澡。 * 自从听了许母的话后,接下来的日子里,安乐表面平静得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随着日日没有许裴昭自己捎回来的消息,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炽热的心慢慢凉下来,盼到最后她反而不希翼他回来。 那些许裴昭送给她的东西,全被她束之高阁,眼不见为净。 这天她如常来到店里,刚跨进门新掌柜从柜子底下拿出封信件交给她:“东家,昨日下午京中快马加鞭送来信件。” “京中来信?” 她疑惑着接下信封拆开,一目十行从心上的内容扫过。 越往下看,她的眉头拧得越紧,越往下看,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匆匆把信叠好塞进信封里,捏着信封对新掌柜说:“今日你们好生看着店铺,我得去秦府一趟。” 说完她便三步化作两步走,急急忙忙去往秦府。 她到时,秦三爷刚起床不久,正坐在厅里吃从安乐那里顺来的蛋糕做早饭。 见到安乐,他招招手:“老板娘许久不曾这个时间来过秦府,吃早饭了吗?” 安乐没心情和他寒暄,把拆了的信递给他,神色凝重:“果然京中是块硬骨头,卢成过去碰壁了。” 秦三爷听后放下手中碗筷,取出信件内容往下看。 信上说,卢成到了京中之后,径直去联系了秦三爷在京中的亲信,顺利将烤rou店开起来。 但是店面开启之后,生意没红火几天,京中其他势力不忍他一个外来人能把生意做这么红火,便制止京中商户向烤rou店供应食材。 任凭烤rou店在红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没了法子,只有写信回来求助。 安乐见他看完,沉声问:“三爷可有办法解决此难题?” 秦三爷摇摇头,冷着脸放下书信:“我在京中根基不深,漳州城这一代才是我的大本营。” 他食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思索了片刻他安慰道:“这事你别急,急也没法解了京中的远火。” 安乐却说:“我打算进京去解决此事。” “你有办法?” 她眼中闪过冷光:“既然他们不仁义,也别怪我不客气。” 第153章 秦三爷十分好奇安乐会怎么做,但是他只想做个每月拿分红的甩手掌柜,并不想问太多。 问得越多,出的力就越多。 于是,他重新夹起面包,对她说:“其他忙我帮不上,但你若是只需要钱财,仅管开口。三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安乐道:“那我就先谢过三爷。” “别介。”秦三爷打断她,“与你方便也是与我自己方便,现在你可是我的摇钱树,爷可得把你这颗大树护好咯。” 又和秦三爷说了些细节的东西,安乐又匆匆离开秦府,去着手安排她上京城去后,漳州城内的烤rou店该如何自处。 等一切安排妥当,她也去镖局雇了几个护送她上京城的人手,她才回到许家,准备将此事告知许母。 走到家门口真打算推开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推门的手顿住,她睫毛颤了颤,忽然有些不想推开门。 只听得里面许裴昭说:“离笑了回来还有些时候,我还是去店里接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