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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好方法,安乐只好点点头应下。 除了给他带些方便面,她还绞尽了脑汁,想给他带些别的吃食。 好携带的曲奇饼干、蛋挞还有奶酪蛋糕自是不能少,但是但她和奶酪蛋糕不能久放,第一天就得吃完。 纠结许久之后,她决定再给他做些卤味带去。 冷锅下油,放入三勺砂糖,慢慢炒化,等砂糖变成了金黄色的小泡泡,不但在锅里生起炸开时,她去舀来清水,“吨吨吨”往锅里放。 “哗啦——” 水与热油本该碰撞出烫人的星星点点,但是因为不断下入的冷水将那些爆炸吞噬,半锅半透明的褐色汤汁,在锅里打旋。 再将准备好的葱结、蒜粒、老姜片和八角香叶放到锅里继续熬煮。 随着时间的推移,八角香和香叶的气息,慢慢溢出。 这时,安乐拿过酱油,再次豪迈地往锅里倒。 顷刻间半透明的褐色汤汁彻底变成了黑黢黢的液体,像是一锅中药,看起来就骇人。 干辣椒段和八角香叶在汤上漂浮着,又炖煮了一阵,安乐把牛rou、鸡蛋、鸡翅、鸡爪、鸡胗和鸡心放进锅里小火慢煮。 许裴昭看了眼鸡爪鸡翅,忍不住问:“这得要多少鸡,才能有这么些鸡爪鸡翅?” 却见安乐不在意地摆摆手:“无所谓啦,反正店里要做藤椒鸡给客人吃,那些鸡爪和鸡翅都是用不上冻在冰窖里的。” 这一煮便是几个时辰,熬到最后,汤汁都少了一半。 安乐夹了三个鸡爪鸡翅出来,分给许裴昭和安喜。 她第一个咬住鸡爪子,快乐得眯上眼睛。 耙耙糯糯的鸡爪子,一抿就脱骨,咸咸的卤味在嘴里乱窜,好吃得她想跺脚。 她就像是个无情的脱骨机器,细小的骨节像弹珠般从她嘴里吐出。 飞快地把鸡爪子剥得干干净净,她意犹未尽地点点头:“这次卤得还不错。” 然而她话音还没落,安喜反驳道:“这么好吃,哪里只是不错!” 安喜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得鸡爪子,好吃得她想把舌头也一起吃下去。 而安乐又夹了块牛rou起来,放到案板上切成薄片,递给他们尝。 红得发黑的牛rou,切成薄片之后,里面却成递减之色。 越到里面,颜色越淡,只有留有淡淡的粉色,煞是好看。 许裴昭小心捻着还微微热的牛rou片放到嘴里,和鸡爪的味道差不多,但是口感却很不一样。 入口微微有些干柴,牛rou的纹理感在嘴里存在感特别强。 撕咬下去,rou在嘴里变成一丝一缕,纤维感完全没有被破坏,随着不断咀嚼,卤香味也越来越重。 是好吃的。 安乐满意地看着这一锅卤rou,她对许裴昭说:“明早我再蒸些包子让你带上,第一天你就先吃容易坏的包子、蛋挞和奶酪蛋糕;第二天就先解决卤味;第三天已经没了别的吃食,只有方便面和曲奇饼干。这几天就委屈你,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等你出来后,我再给你做别的好吃的。” 她已经把每一天的吃食给他安排得妥当,许裴昭哭笑不得。 比起前几次考试,安乐给他准备的这些东西,堪称是去考场渡假,哪里叫什么委屈? 后来安乐又烤了些葱姜蒜和蔬菜,说是和方便面一起泡,吃的时候不但有面条,还有蔬菜可以吃。 夜幕降临,怕他带的东西不够周全,安乐又全部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许裴昭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心爱的姑娘为他的事忙忙碌碌一整天,心里烫得厉害。 等她将最后一件东西放进箩筐里,他走过去,径直将她抱起。 坐在椅子上,埋首在她发间,嗅着熟悉的皂角香,他道:“谢谢。” 靠在他怀中,她搂住他的脖子,手指缠上他发丝。 她发现,许裴昭都发丝和她又细又软的发丝完全不一样,竟然有些勒手。 笑了笑,她和他头靠头,柔柔地说:“这么见外做什么?” 环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摇头:“就是想说。” 坐了一会,安乐拍拍他肩膀,轻声道:“不早了,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 又在她发间狠狠地吸口气,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和她一起就寝。 当他搂过来到时候,安乐以为他又想做些什么。 迟疑片刻后,她含糊道:“你要是想,可不许折腾那么久,明天你还要进考场。” 言语之外,是默许他为非作歹。 要知道这些天被他折腾太过,每每许裴昭要偷袭,她都哭着喊着不许他动。 轻轻在她发顶印下一吻,许裴昭将她搂得更紧:“快睡,忙了一整天你不累吗?” “你……” 不等她说完,他指尖点住她的唇。 “等考完出来,再好好奖赏我好不好?” 他柔情的眼神,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在他绽放的笑容里,她轻轻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一觉睡到天亮,公鸡打鸣的第一声,安乐悄悄爬起来,去蒸包子。 吃过早饭,她质疑要去送许裴昭进考场。 许裴昭拧不过她,便一肩挑着扁担,一手牵着她。 本来许母也想去送送他,但看两个孩子粘糊的样子,也不忍心去打扰他们,于是她只是叮嘱了几句,目送两个孩子离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