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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这有这破风俗。” 安乐破口大骂,对旁边拍拍手,蹲守在附近的护卫立刻从房顶跳下来。 她挽起袖子,凝眉施号:“带上所有看家护卫,抄家伙跟我走。” “是,东家。”护卫去召集人手。 而后面的年芳看着这一幕,手中食盒“咵哒”摔到地上,心道:完了,要出大事了。 * 安乐挺着大肚子,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前头,护卫们各个拿着武器,两列纵队走在后头。 他们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国公府门口,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手里捧着抢到的喜钱,个个笑开了花。 “今年国公爷可算是下手厉害,把状元郎抢到手。三年前晚了半步,他家二姑娘最后只有另寻他嫁了吧?” “你们谁瞧见状元郎长什么样子?刚刚他们把人抬进去的时候,我没看清,俊吗?” “可俊了可俊了!你可是没瞧见,我还没见过比新晋状元郎更好看的儿郎,国公府三姑娘有福气了。” “按我说是状元郎有福气才是,刚金榜题名,如今又喜得良缘,真是段美好的佳话。” “谁说不是呢,这状元郎仕途刚明朗,如今又多了个皇亲国戚做岳丈,日后只怕福气不浅哟。” “……” 雁子听着人群中的话,心脏直跳。 他偷偷撩起眼皮去看安乐,果然她脸色寒得如十二月的风雪,冷得让人心惊胆战。 她单手撑在腰上,冷声道:“麻烦前面让让。” 讨论的人群气氛顺顿,他们回过头,看到面色难看的安乐,再看看她身后的人,下意识吞咽口水。 “姑、姑娘……你也是来蹭喜钱的哈……” “呵。” 安乐冷哼一声,身后两个护卫走到她前面给她开路,护送她一路前行,来到国公府门口。 守在门口的门房见势不对,让同伴进去报喜,他则强撑着笑容迎出来:“姑娘这是……” 但安乐根本懒得分半个眼神给他,她抬头看了看国公府的牌子,对身后招招手:“给我砸。” 身后的护卫们得令,也不看这是哪,几个护卫飞身而上,几刀砍下国公府的门牌,剩下的人,从安乐身旁擦肩而过,向着里面冲。 “姑、姑娘!这里可是国公府,容不得你撒野!” 安乐冷冷地看着门房,冷笑道:“滚一边去,这事跟你没关系,别逼我对你动粗。” 她就那样站在国公府门口,看着她带来的人在里面横冲直撞,闹得不可开交。 后面的围观人群见状,出现sao动。 “这是怎么了?这姑娘在人家国公府大喜日子来闹事,太不懂事了吧?” “是国公府哪个公子引来的风流债吗?” “啧啧啧,高门秘事,赶明怕是整个京中都要传遍咯。” 后面谈话越传越离谱,听得雁子心惊rou跳。 和安乐共事这么久,他虽不敢说完全了解她,但也知道,他们东家不是什么好脾气,容不得这些人撒野乱说话。 就当他以为她会和身后的那些百姓掰扯的时候,她却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直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出来,她的眼神才微微闪了一下——国公府里有人出来了。 “大胆刁民,竟然敢带人到国公府闹事,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国公被人护送出来,扶了扶歪歪扭扭的帽子,大声喝道。 安乐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像看见蛆虫般,满是厌恶:“我以为国公大人在抢走我相公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 她话一出,围观的人瞬间哗然。 “阿这……所以状元郎已经娶妻了?” “国公府抢了有家室的人回来做夫婿?这笑话闹大了吧?” “不不不,重点是人家妻子已经身怀六甲,传出去丢人呐!” “唉,你们几个刚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们明明说的是佳话传奇。” “那不是不知道状元郎已经娶妻了嘛……” 没有人为先前的发言感到惭愧,感到羞耻,却让安乐脸色更加难看。 她回过头,冰冷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扯着嘴角讽刺道:“是啊,你们不知道状元郎有没有娶妻,所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佳话,这多让人羡慕。 可是,我若不出现在这里,谁在乎状元郎喜不喜欢国公府的姑娘,谁在乎状元郎家中有无妻儿,谁在乎状元郎心里头到底是何感想。你们只按照你们所想,随意大放厥词,都是厉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错呢。” 热闹的人群听着她的话,没人敢再开腔。 毕竟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安乐转回头,再看国公:“你说我大闹国公府不要命,那我控告你国公府强抢良家民男,蓄意谋害人命,你敢应吗?”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唐唐国公府什么时候强抢良家民男?什么时候蓄意谋害人命?” “呵。”又是一声冷笑自她嘴里溢出,她抬眼对上国公混浊的视线,冷冷道,“照你这么说,我相公不是你差人绑回来到,是他自己走到国公府的是吧?” “雁子。”她轻声唤道。 “在,东家。” 安乐抬手抚摸圆鼓鼓的肚子,勾着嘴角说:“差人去顺天府报官,我要状告国公府强抢良家民难,我还要状告国公府意图毁我相公的清白,我要状告国公府意图毁国之栋梁前程,我要状告国公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