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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不愧是岑彦博的徒弟吗?即便是站在这里,依旧面不改色。 反观旁边国公,说起来还是皇亲国戚,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一点皇家人的气度都没有,看着就来气。 “啪!” 皇帝把手中的折子扔到两人面前,冷声道:“你们俩都看看,这闹的叫什么事。” 只见国公一抖,颤颤巍巍捡起地上的折子,一目十行扫过,脸色骤变。 皇帝看了眼许裴昭:“许爱卿为何不看?” 许裴昭牵着下摆跪下:“回禀陛下,方才国公爷看的时候,臣刚好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那你说说,朕已经命令禁止再提起榜下抢婿这事,也派人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百姓封口,为何你夫人当街搭台将此事宣告于众?” 皇帝的怒喝吓得国公心惊rou跳,明明他说在训斥许裴昭,可国公却觉得,皇帝暗藏的话是在指责他。 就听许裴昭道:“关于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些事,京中百姓流言四起,已经在猜测臣和国公府的小姐私定终身给,只是因臣家中有悍妇棒打鸳鸯,阻止臣同国公府小姐的姻缘。” “还有此事?” 皇帝一眼扫向国公,国公又是一阵萧瑟。 许裴昭只喊冤:“臣也恳请陛下为臣做主!抓出背后乱传谣言的恶人,还臣一个清白。” 皇帝没应,转头看国公:“这件事,国公怎么看?” 国公忙说:“我……我也请陛下为我们做主,一定要查清楚背后究竟是谁四散谣言,毁我国公府的清誉。” 然而他话音落,皇帝脸色大喊,高声喝道:“在朕的面前你竟然还敢满嘴胡言乱语,你就不怕朕治你个欺君大不敬之罪吗?” 这一声,喝得国公连连磕头,他额头直冒冷汗,心里头有“完了”两个字。 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话如子弹:“月余前朕怎么交代你的?此时不宜声张,有损皇室名誉,你倒好,前脚答应朕,后脚便派人在京中散播流言,你是嫌皇室丢脸丢得还不够吗?” “我……我没有……” 国公连连磕头,老泪瞬间流了满脸,哭哭啼啼求饶。 “没有?”皇帝冷哼,“你要是没有,那你所作所为是什么?” 他摇头道:“国公啊国公,你让朕说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该让朕说你是没长脑子?” 国公不敢应答,只鞥呢继续磕头,满是褶皱的额头被磕得通红。 皇帝叹口气:“罢了,你们一个个都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兴许是朕在你们眼里就是可以随意撒谎欺骗之人。” 这话说得严重,许裴昭面上也不再是之前那副轻描淡写,适时扣头:“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要想朕息怒,你们就别干这些让朕怒的事!” 皇帝气得心口起伏,他冷冰冰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传朕旨意,即日起,国公闭门思过,罚半年俸禄,半年内国公府里任何人不得进宫拜礼。” 国公听到这个惩罚,眼前一阵阵发黑。 半年俸禄! 国公府平日开销便不小,府内女眷甚多,尤其喜爱时常采买些小玩意。 要是没了半年宫内俸禄,府里的人该怎么过? 想开口求情,只是刚抬起头,便看到皇帝发寒的脸,国公把所有求情的话都咽了回去。 而皇帝又看向许裴昭:“此事你许裴昭内务管理不慎,也当受罚。罚你一年俸禄,你可有异议?” 许裴昭眼中闪过讶异,但很快便压了下去。 对他而言,安氏百货超市、安氏烤rou店能赚不少银两,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当初在宁禾镇那个穷小子。 换句话说,他现在根本就不缺钱。 而皇帝罚他一年俸禄,倒是显得有些不痛不痒。 他印下皇帝的惩罚,在心里头琢磨,皇帝究竟是何用意。 皇帝却在此时挥挥手:“许爱卿留下,国公若是无事,便会去吧。” 国公此刻巴不得快点走,要是再在尚书房呆下去,他害怕再被罚些什么,得不偿失。 等国公走了之后,皇帝神情稍微松了些,但是一直埋头跪在那里的许裴昭并看不见他神色转变。 “据朕所知,许爱卿的夫人应是要临盆了吧?” 没想到皇帝怃然提起这事,许裴昭微微愣神,恭敬回答道:“回陛下,下月初三便是大夫估算的临盆日。” 皇帝抬手让他站起来,闲聊般又说:“可找好了稳婆?” 许裴昭心中疑虑更深,他可不觉得皇帝是会同臣子闲话家常那种人。 垂下眼,他遮住小心思,谨慎回答:“差了人在帮忙寻找经验丰富的稳婆,兴许不日便会有消息。” 皇帝点点头,忽然道:“这次的事,本就是为了皇家颜面,才使爱卿受委屈。” 他顿了顿,抬眼唤候在外面的公公:“传朕旨意,让太医院指派两个医女、两个稳婆住到许府,好生伺候许爱卿的夫人。” 吩咐完他便对许裴昭挥挥手,示以他可以退下,仿佛留他下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看着满头雾水的许裴昭离去,皇帝这才倚到椅子上,对唯一能进尚书房的公公说:“你瞧见他临危不乱那小模样了吗?皇兄年轻时,总是这样替朕收拾烂摊子。” 公公道:“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恭亲王的孩子必然也是人中龙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