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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另取个小碟子,加出几片递给小学徒:“试试味道,往后无事你也可以练练这道菜。” 小学徒欣喜地接过碟子,夹起一块里脊rou,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 rou片烫嘴,他慌地拿开,但残留在嘴里的那股醋味,又呛得他不停打喷嚏。 但随之而来的是糖浆的甜腻,潜藏着的丝丝盐味并不明显,却又恰到好处地存在着。 安乐看到他烫得直吐舌头,忍不住笑道:“当心点,刚出锅的锅包rou,烫舌头得很。” 小学徒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吹了吹rou片,小心翼翼要下去。 面衣酥脆,惊艳得他顿时瞪大眼。 不消一会,他吃完碟中的锅包rou,崇拜地看着安乐:“东家,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栽培,我一定会好生学习,复刻出这道菜来。” 安乐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加油,等你出师之后,我便让你到店里掌勺,不再屈居这小小的内宅厨房。” 小学徒却抓抓耳垂,小声说:“在这里也很好……能向您学到不少东西……” 端起锅包rou,安乐什么都没说。 现在小学徒年纪小,手艺也还不算特别好,所以能够甘愿呆在内宅厨房之中。 等日后他出师了,总会想着要出去大展拳脚。 毕竟哪个厨子不希望让更多的人吃到他做出来的菜呢? “看好灶堂里的叫花鸡,我把锅包rou端出去就回来。” 她匆匆把菜端到饭厅里,并叫了许母和岑夫子先行用餐,这锅包rou就得趁热吃才好吃。 许母和岑夫子听她这样说,立刻拿了筷子千尝。 岑夫子吃掉一块锅包rou后,对她竖起大拇指,而后又十分怀念地说:“吃这道菜,让我想起之前在宁禾镇的时候,你给我做的那道糖醋排骨,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再做给我吃。” 安乐笑了笑:“您别急呀,好吃的那么多,总归是一道一道的尝过才算不白来人世走一遭是不?” 岑夫子道:“论吃我说不过你,只是今日只有这一道菜?” 安乐道:“厨房还有呢,您们先吃着,我去看看另外一道菜熟了没。” 她急步回到厨房,小学徒从架子上拿了些时令蔬菜,洗洗切切,炝炒了摆在灶台上。 见安乐回来,他怯生生地说:“我想着,您已经做了两道荤食,今日中午只有您、老夫人和岑夫子用餐,再搭配一道素菜和一个汤菜,应该就够了。” 灶台上,刚断生的时令蔬菜散发着油呛过干辣椒和大蒜的香气,好闻得紧。 她端起那道菜,对小学徒说:“我把这道菜也端过去,你再看着帮我做道汤菜。” 小学徒见她不怪罪,眉开眼笑地说:“好的东家,我一定好好做!” 来来去去,她再回到厨房时,小学徒又做好了汤菜,但这一次她没着急走,而是走到灶台后,把埋在里面的两个泥土疙瘩给掏了出来。 湿答答的黄土已经被烧得又干又硬,裂了数道黑漆漆的裂纹,隐隐有荷叶的香气以及鸡rou的芬芳从缝隙中透出来。 她拿了个小锤子,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个黄土疙瘩撬开。 泥土瞬间碎成渣渣,落了一地。 慢慢藏在内里的荷叶露出来,已经没了烹饪前的那股翠绿,变得软趴趴失去了翠叶的生机。 她小心翼翼地扒开荷叶,露出内里的鸡。 就见烫人的白色雾气从里面散出来,带着酱香气和葱姜的香气,鸡的表面湿润诱人,一看就是汁水充盈的好鸡! 取了匕首,她忍着烫,将鸡rou片下摆到盘中。 不一会包裹在荷叶里的鸡rou已经被片得片甲不留,虽然没有鸡骨头撑着,但一片挨着一片摆在盘子里,也好看得紧。 安乐端着盘子,对小学徒说:“帮我把汤端着,我们去厅里上菜。” 两个人一起回到饭厅里,她对许母和岑夫子都扬了扬手中的鸡:“今天这一餐的重头戏可算是来啦!” 第202章 带着热气的鸡被放到桌上,瞬间捕获了岑夫子的视线。 每一片鸡rou都带了薄薄的金黄色鸡皮,看起来就诱人得紧。 他迫不及待夹了一块放到嘴里,牙齿碾过柔软的鸡rou,隐藏在rou里的汁水瞬间在嘴里爆开。 咸香十足的汤汁中还隐隐藏了几丝荷叶的芳香,岑夫子皱眉,又看了几眼鸡rou。 安乐将他神情尽收眼底,以为是哪里出了错,忙问:“夫子为何这般表情?这鸡……有哪里不对吗?” 岑夫子摇摇头,又夹了块鸡rou举到眼前细细观摩:“是我的舌头出现了问题吗?为什么我尝到些许的荷香气?” 许母听到他的话,也夹了块鸡rou品尝,待rou咽下,她也说道:“不,我也尝出来了。” 话音落,他们俩同时看向安乐,旁边学徒憋不住,似炫耀似自豪地把叫花鸡的制作方法全说出来,让岑夫子和许母都惊叹不已。 岑夫子看着这盘鸡rou,由衷感叹道:“想不到这盘看起来利落的鸡rou,制作起来竟然如此的复杂,老夫今日能食得此物,实乃三生有幸。” “哪有这么夸张。”安乐笑道,“要想让食材变成佳肴,费些心思是应当的。”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完这顿饭,岑夫子又和她讨了下次来蹭饭的时间。 送走了岑夫子,她这才对许母说:“我厨房里还留了只叫花鸡,我去敲出来给阿昭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