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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23节

    然而在他准备打向这个惹了自己的“假货”时,对面这人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熟悉的人影。

    拳头没能挥出去的傅燕沉看到了若清。

    若清坐在镜子前,拿起一块玉,放进了嘴巴里。

    *

    “娘子。”

    坐在火堆旁,叼着一棵草的柯岱挥了挥靠近的白烟,漫不经心地说:“这白烟是惑人心智的把戏,你可别中招了。”

    梳着头发的尹月表情不变,淡淡道:“我看着比你弱很多?”

    “我不是那个意思!”柯岱揉了揉脸,无奈地说,“不过尊主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除去……”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吹过。

    柯岱立刻闭上嘴巴。

    而一直只有两个人的火堆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突然出现的澶容站在柯岱身后,并不斥责柯岱多嘴,他平静地说:“尹月。”

    “尊主。”尹月连忙起身。

    “你带着柯岱先去苏北。现在就走。”

    尹月眼睛一转,很快答应下来。

    等尹月和柯岱御剑离去,赶走两人的澶容望向北方,转身来到白烟最浓的地方,看到了几个昏过去的凡人,与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傅燕沉。

    而在傅燕沉的对面,一个上身是人,下身是石兽的俊美石妖正在吸食傅燕沉的修为,只是由于邺蛟骨在,那想要偷取傅燕沉修为的石妖非但没能得逞,反而被邺蛟骨反制,落得个进退不得的地步。

    为了活命,被压制的石妖只能放出迷惑人心的白烟,以此争取在傅燕沉醒来之前逃开。

    只可惜他还没有挣脱邺蛟骨,澶容就走了过来。

    按照过去的习惯,像这种小妖,澶容都是一剑解决,求个干净利落,不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但这次不同,来到这里的澶容上下打量石妖几眼,而后十分冷静地抬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接捏爆了石妖的头。

    而他明明做着极为残忍的事,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再正常不过。

    随后石块飞起,灰尘夹带着碎石在澶容的身上留下脏污的痕迹,连带着白皙的脸和柔亮的发上都落满了石灰。

    而那只被他掰断的手经过这么一炸,伤得越发严重。

    但他不管不顾,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只冷着一张脸,抓着被幻觉困住的傅燕沉,将对方带回了若清在的地方。

    因为头顶的剑,白烟没有来到若清这里,若清在狐狸走后,一直坐在原地乖乖等澶容。不过等了没多久,若清忽然意识到狐狸之前说过,她是追着山精来到了这里。

    可澶容之前也说过,他是感受到林子里有妖邪,这才让傅燕沉过去看看……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困住狐狸的山精就是傅燕沉去找的妖魔,那傅燕沉现在在哪里?

    不对!

    察觉到古怪之处,若清突然站起。

    他心里有了个模糊的猜测——这里怕是有两个山精。

    不过傅燕沉有邺蛟骨在身,邺蛟本就是邪物之首,邪骨与宿主共生,不会轻易让傅燕沉出事,因此若清不是特别担心傅燕沉。但澶容不一样,澶容的剑在他这里,澶容又有眼疾……

    若清知道澶容不弱,可一想到原文里那些削弱澶容的剧情,他实在很难安心,因此开始厌恶起原文那些只有削弱澶容,才能触发的感情线。

    以往站在读者的角度,他看到澶容被削弱,只知道感情戏会好走一些。除此之外,他不在意其他。

    而今澶容变成了他在意的人,他也变得无法忍受那些试图把澶容拉下神坛的剧情。

    他觉得他的小师叔就应该稳坐云端,任何企图把澶容扯入泥地的人,都是他敌人。

    ——而这林子里的山精到底会不会成为小师叔的麻烦?

    若清叫不准这件事,心里有些担心,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到处乱跑乱叫,生怕自己一时草率,会给澶容带来其他麻烦。

    由于无法安心,他在原地转来转去,如此走了片刻,终于等到澶容归来。

    不过……若清打量着来人的情况,见澶容灰头土脸,有些不敢相信对面的人是澶容。毕竟在若清的记忆里,澶容一直都是冷静从容的,即便真的遇到了敌手,澶容也没有狼狈不堪的时候。

    因此,想到妖邪有时候会变化成其他人的样子,若清站在树下没动,直到头顶的剑回到澶容身边,他才相信对面的人真的是澶容。

    “小师叔,你这是怎么了?”他赶忙跑了过去,先帮澶容扶起昏迷不醒的傅燕沉,又去看受了伤的澶容。

    说句实话,澶容的伤不算特别严重,可自从若清入门以来,若清从未见过澶容如此狼狈,因此这个伤势在了解澶容的他看来,已是了不得的大伤。

    明白若清为何惊讶。

    脸上脖子上有着细小的伤口,身上的衣服被石妖的尸体弄得脏兮兮的。澶容紧抿着唇,修长的手指肿得吓人,右手手指断了将近四根,上面还布满了被小石子划伤的血痕。

    这些伤口看着就很疼。

    若清替澶容感到难受,眉头为此越皱越紧。

    发现了若清的情绪变化,澶容盯着若清的表情,声音与往日并无不同:“林子里有两个山妖,我除了方才跑掉的山魅,找到燕沉时,他已经中了山石的迷雾,被幻觉缠住……”

    而后他没再说别的,只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将手背在身后,一副担心若清看到的模样。

    听他这么说若清就懂了。

    若清认定是傅燕沉中了幻觉,给澶容带来了麻烦,才让澶容受了伤。而他想要赶紧给澶容治疗,也不多问,连忙拉着澶容和傅燕沉回到马车那边。

    可回去之后,他竟然没有看到柯岱和尹月。

    “柯岱他们呢?”

    若清本想让柯岱给澶容拿身干净的衣服,再去给澶容打点水,没想到回去时没找到柯岱,只看到将灭的火堆。

    澶容站在他的身后,听到他的询问,慢声说:“你刚才起来时有看到他们?”

    “没有。我也没注意。”若清茫然地摇了摇头。

    澶容嗯了一声,道:“我猜也是。”

    他说:“你睡了之后,柯岱说了我不喜欢听的话,被我赶去苏北了。”

    柯岱被小师叔赶走了?

    在心中疑惑地“嗯”了一声。想到这几日柯岱对自己的反感,若清下意识地认为肯定是柯岱说了自己的坏话,这才惹得澶容不满,赶走了他。

    如今柯岱尹月不在,傅燕沉又在沉睡,他望着小师叔脏了的衣物和受伤的手,没有犹豫,直接靠了上去,低下头,细致地给澶容处理手上的伤口。

    而在之前他检查过了,澶容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只有手上的伤最重,伤到的还是较为重要的右手。

    等着包扎结束,若清抬起头,见对面的小师叔正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一声不吭的澶容到底是痛还是不痛。

    而若清心细温柔,盯着澶容眉眼上覆着的几道黑灰,立即起身去马车里给澶容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拿着木盆去湖边打水。

    做这些事时,他没有嫌烦,心理也清楚澶容要是不带他出来,不会惹得柯岱不满,澶容也不必赶走柯岱。而柯岱他们要是还在,澶容这脸怕是早就洗完了。

    加之澶容是为了护着他才赶走了柯岱,他心中不可能一点感触都没有。

    今夜意外频发,折腾许久,这会儿天已渐亮。

    若清快步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随。他回过头,发现是澶容跟在他的身后,为此不解地说:“受了伤就不要乱走了。”

    澶容漂亮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他慢吞吞地说:“不放心。”

    若清心中一热,也不劝他回去,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湖边,把木盆放进湖中的若清转念想到——那他把傅燕沉留在原地他就放心了???

    打水的动作一顿,若清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但若清知道小师叔关心自己的原因,倒也没有劝小师叔回去。

    等打水结束,他端起半盆水转过身,凝视着一直跟着他的澶容,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木盆,柔声道:“不如就在湖边洗一下,免得水少,擦不干净还要再来。”

    澶容并不抗拒,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可若清来的时候没有想到澶容会跟过来,所以他没有拿汗巾。而之前与山精缠斗的澶容自然不会带着脸帕出去打仗,是以若清只能瞪着一双大眼,在衣袖里摸来摸去,找到一条手帕送了过去。

    澶容接下,将手帕贴在修长的脖子上,而后缓缓探入衣领。

    许是累了,他擦拭灰尘的动作很慢,掐着手帕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

    若清看了两眼,忍不住说:“小师叔,手帕不沾湿很难擦干净。”澶容只拿手帕贴着身躯,肯定擦不干净身上的痕迹。

    有些出神的澶容听到这里停下动作,神态自若地将手帕收起来,“我还是洗一下比较好。”

    若清虽觉得水有点凉,但他无意反驳澶容,也没有开口劝对方。

    而他不想留在这里盯着澶容洗澡,便寻了一个借口离去,只是回到马车旁没多久,他又想起来澶容受伤的右手,眼睛转了一圈,很快走了回去。

    此刻,澶容已经离开了水中,他洗去了身上的灰尘,长睫被水打湿,一缕一缕的向上翘起,黑色的长发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打湿了白色的里衣,让身上的布料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色/气。

    察觉到若清正在往这边走来,披着外衣的人脸上没有意外的情绪。

    他懒洋洋地站在湖边,手中拿着白色的腰带,衣衫不整的模样像是偷偷做了什么“坏事”。

    没过多久,若清回到湖边,发现澶容里衣外衣都没穿好,见他长发一半贴着后背,一半挡住胸前,手中还拿着一条腰带,知道他一只手穿衣肯定不快。

    考虑到澶容如今的手不好绑腰带,若清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不作为。

    他也没有多想,只慢步来到澶容身前,指头一动,拉走了澶容手中的腰带。而澶容身量高,身子骨又比他结实不少,他站在澶容的面前,有几分弱不胜衣的弱势,像极了凑到狮子嘴边的兔子。

    第24章 烦人

    初春的湖水还是有些凉。

    被晨光唤醒的杂草上挂着晶莹的露水,浅蓝色的天压着尚未苏醒的黑蓝色湖水,有种清冷的静谧美态。

    若清低着头,站在澶容身前的模样远远看去像是靠在了澶容怀中。因为穿衣,他的手指按在小师叔散开的衣领上,眼中是曲线分明的腹肌、突出的锁骨、以及时不时会动一下的喉结。

    澶容的身体有些凉。

    被微凉的身躯笼罩的感觉并不算好。

    远看时美,近看时充满男性压迫力的身躯好似一座越不过的高山,带给审视这份美态的他不小的震慑力。

    此刻没有风,周围野草未动,只有心神躲在暗处摇摆不停。

    也不知是不是因离开了湖水,手下的身躯一点点热了起来。

    将手里的白色里衣贴向那散发着热气的身躯,若清给澶容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然后拿起腰带,起身环了上去。

    因为这个姿势,他离澶容极近,却格外在意自己的动作,没有做出冒犯澶容的行为。可在他细心整理澶容衣物的时候,澶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开始变得意味不明。

    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若清觉得澶容一直在看自己,那双狼一样的眼眸带给了他极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