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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陆芸花来说炒一小盘反倒更麻烦些,因为要控制自己的力气,反倒不像是现在这样拿着一个大铲子用力炒舒服。只要克服了力气上面的问题,炒一点也是炒,炒一大锅也是炒,不如就一次多做一些叫大家都吃好。 这也就导致卓仪和白巡这段时间吃得格外舒服,从前不说吃不饱,顿顿吃七八分也是平常,哪像是现在这样吃得舒服又能吃饱? 因此大家也一直以来都觉得在劳烦陆芸花,对她这样辛苦有些不好意思,卓仪还问过陆芸花要不要教他炒菜,以后他来做饭,可惜被断然拒绝。 笑话,做饭是一件让人舒服和愉悦的兴趣爱好,现在家里的事情也不用她关心,要是这一点兴趣都被剥夺掉,那以后就只能天天去一次摊子再回来躺着晒太阳了!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阿卓!把桌子收一收菜端出去了!”陆芸花把炒锅里的蘑菇油菜盛出来,她家自从白巡住下以后就换了近似大盆一般的大碗,要是手劲小些的小娘子可能端起来都有些困难。 铁锅的炉灶目前还在院子里,两个铁锅还有一个在储藏室里面放着,是到时候要放到酱坊那边用的锅子,本来说要拿到摊子那里去用,但是想着摊子总归是露天的,来来往往都是行人,要是丢了还好说,要是被人融了拿去做什么东西那才不好。 “哎!”卓仪还没回答,得到开饭讯息的云晏先从房间里面挤出来了,脆生生应了一声以后蹦蹦跳跳过来帮忙。 陆芸花把碗抬了抬没叫他拿,递给后面过来的卓仪才伸手点点他的鼻子:“烫得很,和哥哥弟弟们一起去收拾桌子,把碗筷拿到桌上。” 云晏嘟嘟嘴:“阿娘我不怕烫……” 他还待说什么,叫一边榕洋拉走了,看着阿耿给两个弟弟各分了些碗筷,陆芸花轻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看自己目前最重要的脆皮猪肘。 现在家人似乎已经有了固定的分工,孩子们取碗碟收拾桌子,白巡盛饭端汤,卓仪端菜洗碗,陆芸花每次只专心做饭。 取掉烤炉盖子,里面的脆皮猪肘已经变成一种摄人心魄的琥珀棕色,仔细听一听,似乎还有油脂的声音滋滋作响,不知是皮rou上的声响还是猪肘下的声响,因为底下的rou汁和菜蔬接触又在高温中蒸发,现在似乎也在细细翻滚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成败就在这里了……”陆芸花深吸一口气,找了木夹子把托盘扯过来,取了一根筷子在猪皮上轻轻敲了敲…… “哒哒。” 坚硬猪皮和筷子接触发出声音简直如同仙音,脆皮声是如此特别,几乎让人一听就感叹起来,这是会是怎样酥脆的外壳,又会是怎样美妙的口感。 “成功了!”陆芸花也是抑制不住地高兴,她捏着夹子兴奋地转了个圈,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脆皮猪肘,还是这样成功! “阿卓!阿卓!帮我端一下肘子!”陆芸花迅速回了厨房,先是擦了擦洗干净的刀和案板,一边大声呼唤卓仪帮忙。 卓仪听出她的急切,放下手里东西就过来了,白巡心痒难耐,忍不住跟在后面进了屋子,连带着被他天天“脆皮猪肘”、“脆皮猪肘”扰得不行的孩子们也像是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两人戴了特制的加厚再加厚棉手套,把里面两个肘子依次端到厨房,孩子们给他们让开地方,看他们把猪肘放在案板上。 “嫂子,这还要切吗?”白巡端着猪肘的一路上都在忍着口水,这颜色味道实在是太勾人了,让人看着都有点蠢蠢欲动,甚至很想就这样抱着一口咬下去。 毕竟rou食爱好者里谁没有一个抱着整只鸡或是整个肘子啃的幻想呢,有些时候大块大块的rou实在叫人只想整个拿起来舒爽地咬上那么一——大——口。 “嗯。”陆芸花把猪肘夹到案板上,只简单回答了一下就把全部心神都凝聚在猪肘上。 “咔——呲——咔嚓。” 锋利的刀尖先是插进猪肘上的脆皮,又坚定地划过,顺利割下一大块rou,最后是轻快利落地分割。因为刀尖足够锋利,陆芸花的手法也足够娴熟,所以几乎每一块猪rou和每一块脆皮都是相对完整、没有碎开的。 “哇!” 孩子们齐齐发出感叹,刚刚屏息凝神不敢说话,现在才有心情为这不一般的脆响表示赞叹。有时候食物的特别也是味道的加分项,不说别的菜肴,起码脆皮猪肘在这方面表现的很不错,现在大家对它的印象和期待就已经被无形拉高了。 当然,在吃过以后这种期待会完全得到满足。 猪肘的皮很厚,但是经过处理再烤制,呈现的成果是一种带着酥香的脆,不硬也不厚,就这样“咔嚓咔嚓”啃下一整个猪皮都不会觉得腻味。肘子这一块地方经常运动,肌rou分布都是一块一块的,丰盈的汁水在每一条肌rou之间流淌,伴着复杂的调料咸香,rou汁和油脂好似也染上了迷人的滋味。 温度极高的烤炉中,猪皮似乎是猪rou坚硬的保护者。刚开始猪rou是不会出汁的,只有等到后面熟到一定程度才会有rou汁渗出,但这时候猪皮最先接触高温,它形成厚厚的、坚硬的外壳,不仅保护了猪rou不被烤硬,也像是一道防线紧紧锁住内部所有汁水油脂。 “嗯!!”白巡也没吃过烧rou蘸糖,他一看旁边香辣蘸料火红火红,犹豫一下还是先选了更为可爱温和的白糖,哪知道一吃下就是惊为天人的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