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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箱子的个数,这几年贪污的,都在这里了。 借着地窖口微弱的光,沈君泽找到了一个小盒子,表面不像那些大箱子上落着灰尘,王琦璇应该是经常拿出来使用。 收入了袖中,沈君泽多看一眼那些珠宝都没有,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边林卓然刚送走穆棱,两人商讨的是如何向陛下汇报这件事情。 想来陛下派遣她们来的目的,明面上是剿匪,实则想要找出把柄,扳倒王琦璇。 证据一日没找到,就一日不能回去,无法禀报陛下。 思虑在见到主动前来找她的沈君泽时,全然消失不见。 只有在见到沈君泽的时候,林卓然才能笑的眉眼弯弯,真正笑意到达眼底。 “终于知道来找我了。”林卓然牵住沈君泽的手,“吃过没,我刚想去找你。” 桌上放的茶盏还未收起,沈君泽只不过眼神瞟了一下,林卓然就主动解释,刚才是穆棱来了。 虽然沈君泽什么都说,但抿着的嘴唇压着了嘴角的笑意。 关上了门窗,沈君泽正色起来,拿出藏在袖中的一叠纸张,递给林卓然看。 后者脸色越发凝重,“这些你是从那儿弄来的?” “王琦璇的正君是个善良的人,将王琦璇藏匿东西的地点告诉了我。” 沈君泽说的含糊,自然不可能告诉林卓然,他看戚风年纪大了,没有子嗣,猜测大概率是丧子。 所以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勾起戚风的父性,来套取东西的位置。 怎么听都不光明,不想让林卓然知道,自己还有这般恶劣,会利用人软处达到目的的手段。 里头不光有王琦璇与土匪交谈的信件,林卓然从中抽出一张落名穆玄师的信放在桌子上。 这也是沈君泽要私下里给林卓然的原因。 王琦璇确实想要趁着三年任期一过,向上爬,却不是林卓然说的那样,拿土匪开刀。 而是搭上了穆玄师这条线,估计是送了不少礼过去,疏通人脉,在京城铺路。 江宁县这几年每每从户部要银子都能拿动,恐怕也是穆玄师在里头做了手脚。 从朝堂上的敢发言,户部尚书应当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也不晓得下属是如何瞒着尚书就将款项批下呈给陛下。 如果把这东西公布出来,不知道要牵扯到朝廷多少官员。 “我只把她交给你,是想让你掂量一下,这点关于穆玄师的证据还不足以扳倒她。” 沈君泽说此话时无比冷静,就像是于穆玄师毫无关系一般。 “七殿下遇害的事情,陛下是知晓幕后指示,那夜叫穆玄师入宫,目的就是警告。 但为了保证朝野平衡,轻易不会让穆玄师下台,不然一家独大的就是七殿下了。” “穆玄师是很谨慎狡猾的一人,如果不是一击毙命,那么下次再找机会就难了。” 林卓然眸色暗了下来,把关于穆玄师的那一份压了下来,“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就是说让沈君泽保守秘密,谁也不告诉。 王琦璇虚弱的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下最后一个字。 站在侧面,泪水已经流干的戚风一句未言,静静的站在旁边,注视着她。 “这些银子你拿走。”王琦璇从抽屉里拿出沉甸甸的荷包,见戚风没接,叹了一口气,“干净的,是朝堂每年给我的俸禄,我都攒在这里。” 后者才接过,就在那一瞬间。 书房的门被踹开了,穆棱带着官兵前来。 王琦璇仿佛已经猜到了般,毫无反抗之意,颓唐的靠在椅背上。 被押送带走的那一刻,王琦璇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戚风低垂着眼眸,像是一尊雕像般,手中拿着的是休书。 大牢内许多都是王琦璇亲手送进来的人,有坏人,也有被冤枉的人,她枯坐在草席上,披散头发,望着狭窄的窗户。 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落下的地方是王琦璇触碰不到的高度。 证据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县官入狱,现如今最能主持局面的就是穆棱了。 依照沈君泽的说法,将地窖内的银子运了上来,那人的士兵们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自然是不能轻易将大批灾民放入,不然会影响县城内正常的生活。 先是在县口安置了棚子,男女分开,带着孩子的可以两人一个,并且在门口施粥。 县城内的百姓也纷纷自发组织前来帮忙,连连说七殿下是位好殿下,连带着林卓然的名气也在南方传了出来。 林卓然在忙活安置灾民的事情,沈君泽则在陪着戚风。 自从王琦璇被压入大牢后,戚风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干瞪着眼睛。 沈君泽什么也不说,让下人按时送饭来,没事就陪着戚风旁边。 府内的三位小妾是王琦璇强撸来的,在得知她入狱后,头也没回的跑了,既然不需要寻求帮助,沈君泽也不多过问。 戚风比尸体也就多了会呼吸,到了第三天,沈君泽端来了一碗清淡的粥,边搅动着边道,“昨日芷若给你把脉,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子亏空成什么样子了?” 戚风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并不打算理会他,手上攥着的是那份休书。 “你不吃可以,肚子里的孩子,可忍不了。” 又是轻飘飘的一句,让戚风逐渐回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