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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什么?” 高焕眼帘微垂,然后抬眼逼视着她说:“况且我和你不一样,我没你那么卑鄙无耻,你把我拉进了地狱里,可即便我身处地狱,也还是和你们不同,更不会变成你们这种人。”他的眼睛坚韧执着。 林姷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身上带着无法磨灭的光芒,他和她不一样,甚至和她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 林姷感到有些刺痛,她转过身说:“随便吧” 而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拍手声和男人的笑声,是之前那个鲜卑男人慕容贺。 高焕的神情立刻变得防备了起来,紧紧攥着刀柄,手上的青筋凸起,眼中充满杀意。 慕容贺却不以为意,他拍手笑说:“高焕,高焕,一年未见,我方才看你的样子,还差点以为你已经懦弱到连刀都拿不起来了。现在看你的样子,非但不比以前逊色,反倒是更加凶猛了。” 林姷皱着眉头,她可以看得出来,高焕已经被慕容贺的话给激怒了,高焕对于慕容贺,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幼兽对jian诈老道的豺狼,哪里有胜算。 林姷对高焕说:“他是想要激怒你,你不能和他打,宛城定不止这么几个匈奴人,我们要快点……” 根本没有用的,林姷的话没有说完,高焕已经提着刀向慕容贺砍了过去。 慕容贺连兵刃都懒得拔出来,他用手指便接住了高焕的刀,笑道:“高朗,你的哥哥当时也是这么砍过来,你猜怎么样?” 一听高朗,高焕的眼睛立刻变得血红,慕容贺笑说:“他被我用短刀捅穿了肚子。”他笑吟吟地说着,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打在了高焕的肚子上,高焕毫无防备,被硬生生打退出去了几丈远,却不觉疼似的又提刀去砍。 慕容贺根本无需动刀刃,他只消动动嘴皮子激怒高焕,找出破绽,再用手或者腿打回去便足够了。 林姷有些着急,道:“高焕不能打了,他是故意拖延时间,快走吧!” 慕容贺又接住了高焕的刀,贴在高焕耳边缓慢地说:“瞧瞧,那个姑娘都比你清醒的多,你长点脑子,你的兄长叔伯都死在我的手里,你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而就在这说话的瞬间,高焕身体忽然一僵,瞳孔收缩。 这一次,慕容贺拔了刀。 捅进去又抽了出来,血沿着刀刃流了一地,慕容贺说:“我本来是不想伤你的,可你翻来覆去都是这么几招,我真是有点腻了。” 慕容贺拎着还在滴血的刀,绕过了流血不止体力不支的高焕,走到了林姷面前,笑说:“你就是林家的小姐?”他的笑容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是”林姷蹙眉看着他。 慕容贺见她如此镇定沉稳,道:“还有几分胆色”又道:“你知我为何来到宛城?” 林姷说:“不知道” 慕容贺说:“我的兄长慕容德已经统一了鲜卑,至于中原,无论是汉人当政,还是匈奴人当政,这都不是我兄长所乐见的。”他将刀竖在了她的肩膀上,刀柄在手里轻轻掂着,冰冷的刀刃也跟着忽轻忽重的敲着她的肩膀,一会儿的功夫林姷的白衣料下已经渗出了红血。 林姷说:“所以你是来搅局的,匈奴人和汉人打的越乱,你们慕容鲜卑就越能坐收渔利。”血染红的半边的衣裳,但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有她有丝毫疼痛,就像是敲在泥人身上一样。 慕容贺说:“你真是个聪敏人,不像他”说着他回过头冲高焕笑了笑。 然后把刀一横架在了林姷的脖子上,道:“现在你可以做个明白鬼了。” 林姷说:“最后一个问题,我死后,你要将高焕怎么样?” 慕容贺笑说:“你还挺关心他的,放心,他不会死,我要把他带回龙城去,他有一副好皮囊,我们龙城可有不少人专好他这一口。”他凑近她,阴森森地笑道:“我保准会让他快乐的欲生欲死” “你们原来也是一帮畜生,我不想死在你这种人的手里。”林姷冷淡的道,下一刻却忽然用双紧紧握住住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而就在这一刹那,从慕容贺的背后刺过来了一把长刀。 饶是慕容贺功夫再好,也没有料到,林姷和高焕这两人竟然默契到了连话都没有说一句,甚至都没有与彼此对视一眼,就能通力合作至如此地步。 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死死的攥着他手里的长刀,任凭手掌被割的血流如注,也不肯松谢半分,更不用说他身后高焕那充满戾气和仇恨的长刀正向他刺来。 慕容贺有些错愕和震惊,但他却也没被高焕伤到,而是一侧身躲过了高焕那一击。 真是凶险万分 慕容贺心神稍定,高焕那倔驴一样的脾性慕容贺自是了解,眼前这个小姑娘才着实令他感到震惊。 他重新审视着这个还稚气未脱的姑娘,只见她的眼里是冷静和镇定,除此以外就只有冰冷,而就在刚刚她还命悬一线,险些成为他的刀下鬼。 慕容贺从未看到过有哪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如她这般沉稳,在濒死之际不仅不引颈受戮,反而选择拼上性命再赌上一把。 慕容贺稍显阴沉,然后露出一派白厉厉的牙对她笑道:“你这个亡命之徒。”他还要再抬刀,只听见不远处有人喊道:“小姐,小姐,属下来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