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赘妻要和离[女尊]在线阅读 - 第1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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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萍哼了一声:“我亲耳听见主君说的,颜家现在没钱了,仆人能遣走得都走了,就剩咱这几个签了卖身契的,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敢把主意打到咱们身上了,说要把咱们卖到小倌馆里,多卖点钱给小姐凑彩礼。”

    花露吓得直接倒地哭泣:“不行啊,我宁可死也不要做下贱的小倌。”

    小萍见成功吓到了花露,冷笑道:“别慌,咱们还有机会。”

    花露一听有转机,立马拉着他的袖子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啊?”

    小萍一双招子射向颜霁月的房间内,阴测测的说道:“他们不仁,咱就不义,我伺候颜霁月这么多年,知道他那些放金银首饰盒子的钥匙放在那儿,干脆咱们拿了东西直接跑。”

    “可是卖身契,还在主君手里。”花露弱弱说道。

    小萍怒戳了他一下:“没用的东西,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你畏畏缩缩就等着明天一早被卖到小倌馆里吧。”

    第53章 下场

    花露沉思片刻, 想想自己在颜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本以为即使颜家败落了,将他卖到其他人家去好歹倒也是清白的身子, 将来还有摆脱贱籍的可能,谁知道颜主君如此心狠手辣不留情面,把他往火坑里推。

    他咬咬牙:“行, 咱们今晚就行动。”

    晚膳时,花露将掺了安眠成分的粥给颜霁月服下, 他如今身体本就不好,吃了安眠药睡得便更加昏沉。

    小萍和花露放心大胆的站在颜霁月房中:“你不是说知道少爷的首饰放在哪里吗?还不快找?”

    小萍点头,他近身伺候颜霁月多年, 很快便从妆奁下方摸到了一把钥匙,打开首饰盒里面全是颜霁月经常佩戴的金银玉器。

    一想从前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首饰,马上就是自己的,花露和小萍眼中皆露出贪婪的神色,飞快的抢夺着里面的首饰塞进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里。

    抱着鼓鼓囊囊的包袱,小萍心中还不知足, 竟然打起了颜霁月衣裳的主意, 颜家毕竟曾经风光过, 颜霁月最普通的一件衣裳也是从绸缎制成的,随便拿出去卖成衣也能卖几两银子, 他挑了几件最贵的塞进包袱里。

    花露也不甘吃亏,也抽了几件好看的。

    “行了,趁天色黑了, 咱们快点走吧。”小萍说道。

    如果是以往颜家还未衰落时, 大门由门房专门看守, 他们根本就出不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颜家统共就那么几个人,门房也空了,他们轻轻松松就溜了出去。天一亮,两人一起混迹出城。

    翌日一早,颜霁月昏昏沉沉的醒来,敏锐的察觉出了异样。

    他撑起身,看着明显被翻动过的衣柜,以及空无一物的盒子,又唤了声小萍与花露,无人应答,他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没有气愤,也没有所谓背叛的屈辱,他缓缓的靠回床上,不知多长时间了,似乎除了苏慕,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的事。

    他仰着头,憔悴深陷的眼窝失神地望着房顶,恍恍惚惚地追忆起半年前,他眼睁睁看着苏慕的尸体安葬,她讨厌极了他,哪怕在病中也不愿意让他见她最后一面,只让谢依守在身侧,任凭他跪在外头苦苦哀求,她也始终不肯松口。

    甚至在她命不久矣之时,心中惦记的也是如何保全谢依的性命,他在苏慕心里就是那样残忍暴戾的人。

    颜霁月笑了笑,泪水无声滚落。

    后来他追随苏慕而去,没想到重生了,本以为是老天可怜他,可现在颜霁月才意识到,这是老天在惩罚他,罚他一辈子孤苦无依,一辈子看着心爱之人与别的男人双宿双栖。

    “霁月,霁月!”颜葑匆匆忙忙的跑来,看着他的房门未开,堪堪停在他门口,问道:“你起来了吗?不好了,出大事了。”

    颜霁月平静的抹去眼泪:“我已经知道了。”

    不就是小萍和花露将他的院子扫荡一空,他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反正他现在也不需要这些衣裳首饰了,苏慕成亲了,他再打扮还能给谁看呢。

    “你知道了?”颜葑惊诧道:“你怎么知道凌华凌晶将父亲的嫁妆卷走的?”

    凌华凌晶?

    颜霁月凝眉,穿好衣裳开门:“凌华凌晶偷了父亲的嫁妆?”

    “是啊?你不是知道了吗?”颜葑看到颜霁月房中凌乱的样子:“难道你也?”

    颜霁月低眉:“小萍和花露昨夜也将我的首饰都偷走了。”

    “难道是一伙儿的?”颜葑神色严肃。

    “也许是吧。”

    凌华凌晶私逃并非跟小萍花露串通,而是早有预谋,但颜主君昨天要将小萍和花露卖去小倌馆的话着实将两兄弟吓得不轻,难免有唇亡齿寒的悲凉感。

    为了避免自己以后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当晚两兄弟心一横,便跑了。他们伺候颜主君很多年,本身就心细,留意到颜主君将下人的卖身契藏在哪里,因此他们逃走时不光偷走了颜主君所剩无几的嫁妆,还有他们的卖身契。

    “唉先不管那些,父亲他快要疯了,你快同我一起去劝劝。”颜葑拉着颜霁月就往颜主君的院子里跑。

    还没到门口,颜霁月就听到颜主君疯狂的喊叫,昨日还勉强维持着自身体面的他,今日毫无形象的瘫坐在院子中,白发散乱癫癫狂狂,爬满皱纹的面容干瘪中透着绝望:“没有了,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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