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玄幻小说 - 这主播超强但过分咸鱼在线阅读 - 第1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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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打粉莫名有点不太高兴,遂发了张珍藏的截图过去——

    「原切菲梨:我的腰子!我的腰子啊啊啊!」

    正是原切菲梨被宛如杀神附体的妃露在锅炉房砍得满地乱爬的样子。

    对面破防了。

    双方“友好”且“激烈”地交流了一些言语芬芳的问候语,最后互赶对方去睡觉,这才算完。

    这么闹了一会儿,泡打粉又切回了最初的界面。

    界面仍只有他孤零零的那一句话,东翎玺并没有回复任何只言片语,仿佛对方单方面切断了联系。

    泡打粉心道,玺哥大概只是太困了,先下线去睡觉了。

    说来有些好笑,他虽然打游戏的时候显得极其暴躁,但人际交往里却是会想东想西的类型。只要对方很长时间没理他,就会不自觉开始翻聊天记录,反复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话——关系越好越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他心知肚明这种性格是容易让人感觉讨厌的,越是清楚这一点,跟人单对单说话的时候,他越是束手束脚、搞不清楚说话尺度。

    时间久了,他干脆一律不回复——反正只要他够寡,就没有人发现他居然是这种人!

    但怎么说……

    东翎玺下播得实在是太匆忙了,颇有种灰姑娘发现午夜十二点快到了,要赶紧踩着水晶鞋离开的急迫感。

    这不免就让人挂心起来。

    [没事吧?]

    [需要帮助吗?可以找我商量。]

    ——这种需要明确表达“我担心你”情绪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这会儿他倒是真的羡慕起妃露来了,她竟然可以把“你快关注我”这么自然地说出来——这对泡打粉来说,仿佛在看天方夜谭。

    末拿赫没有关注他这件事,他那会儿失眠了好几个晚上,绞尽脑汁地就此进行侧面暗示。

    他怀疑大概是自己说得太委婉,末拿赫压根就没听懂。总而言之,最后的结果是,他不再提了,只是怀揣着某种怨念,同样没关注对方——仿佛一种无言又隐晦的抗议。

    但是,末拿赫似乎没发现他生气了,依然会打电话跟他说点好玩儿的事,所以他倒也不再想了。

    [泡打粉]:你们跟玺哥私聊了吗?

    [妃露]:嗯,我去问了0-0泡泡你也感觉很奇怪吧?他状态不太对劲的感觉。

    [原切菲梨]:有吗?老玺那不叫本性暴露吗?

    ——[妃露]将[原切菲梨]移出群聊。

    ——[原切菲梨]进入本群,欢迎新成员!

    [游虞子]: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他似乎很着急结束游戏,有点在赶流程的感觉。

    [妃露]:玺哥一直没回我,我有点担心了[萨摩耶趴倒.jpg]

    泡打粉顿了顿。

    他切回私聊界面,借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一鼓作气发道——

    [泡打粉]:没事吧?

    [泡打粉]:需要帮助吗?可以找我商量。

    他发呆似的,对着屏幕怔了好久。

    所有二进制字符的信息,都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

    聊天消息的提示在右下角不停闪烁——这对他来说,是不常见的光景。

    但此刻,他也无暇再去注意什么。

    青年的额角抵住桌边,被汗水浸透的额发像是被风吹得倒伏的细草,软塌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的手动了动,但很快又落了回去——他本不会做这种无用功,只是过于剧烈的疼痛感在侵蚀他的理智,让他有那么一瞬间遗忘了镇痛剂用光的事实。

    骨骼在咯吱咯吱地摩擦,肌rou挤压着另一片血rou,身体里一切细小的变动都变得异常明显——那些被平抚下去的疼痛,此刻仿佛集体振臂起义了,以一种堪称疯狂的姿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有些记不清自己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了,他对玩游戏这件事一向认真,有时候为了玩游戏忘记吃饭喝水都很正常,加之——

    他玩得还挺高兴。

    所以,哪怕在后半段,身上隐约出现了不对的苗头,他依然选择了无视。

    更何况……

    意志能起作用的部分,当真是极其有限。

    他的表情仍是淡定的,只是唇角不再上扬了,透出些卸去伪装后的冷漠感——他骨子里镌刻着疏离感在这一刻终于泄露了出来,宛如胀到了极限的罐头终于破开了一丝缝隙,好教人闻到其中腐烂和死亡纠缠的气息。

    ——[嚯,玩游戏要节制啊,不然该以“青年男子独居通宵打游戏猝死,尸体发臭才被对面小区保安发现”的标题上本地日报了。]

    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这般调侃。

    如果搁在平时,他大概还会自娱自乐地笑一笑,可惜的是,因着全身冰冷的麻木感,他这会儿连眼皮都掀不起来。

    他的大脑似乎被劈成了两半,一边像是平常的自己,仍是那副咸鱼式的轻松随性样子,甚至还会试图跟“自己”聊天、开玩笑;另一边却只能像诵经一样重复着“疼疼疼好疼好疼”,好像这么反复念叨就能让痛苦消散掉一些。

    但最后,从唇间逸散出来的,只有不太明显的、微弱的呼吸声。

    好狼狈啊,这个样子。

    幸好也没人看到,勉强算是保住了最后那点微不足道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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