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奋斗日常 第21节
“对了，林素，我和你说，你上学期走得早不知道，后来我知道一件事，太...让我意外了。 ”林素拿着湿拖把正在准备拖地时，周丽敏凑到林素旁边说。 林素拖着地，“发生什么事了？” 周丽敏打开宿舍门，左右看了一眼没人后，跑到林素面前， “就是我们专业有个男生，他交了一个女友，然后他每次脱下来的一些脏衣服什么的，都让他女友给他洗。” 林素听着皱眉，“你听谁说的？假的吧？” 周丽敏看着林素不信任的表情，她非常笃定地说，“真的，因为这是我上学期放假前去食堂吃饭时，我亲耳听到的，那个男生自己说的。” 林素洗完抹布，擦着桌子，“这男生吹牛吧。” 周丽敏抽出一边的椅子，身子对着椅背坐下，把脸放在手上，“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点看不惯他那种炫耀的语气。” 林素拖完地，也抽出一把椅子坐在周丽敏旁边， “这种事情，听听就行了，谁知道真假呢？” 周丽敏赞同地点头，又兴致有些高昂地说：“我男友的朋友想要认识你，你要去吗？” “算了，没兴趣。” 周丽敏皱皱鼻子，“你不愿意去就不去吧。唉，我发现谈恋爱有谈恋爱时的烦恼，单身也有单身的烦恼。怎么才能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呢。” “过好每一天吧，别想太多了，想多了也烦。”林素拿着脏拖把去寝室外的水池里洗干净。 上课的前一天，林素和周丽敏一起去参加了班会。 “这个学期开始，咱们原来的三个班就合并成了一个班，临床医学专业的所有学生都在这一个班里，希望接下去的六年大家能好好相处，共同进步。” 站在台前的是林素的专业班主任，姓姜，是仁恒医院教学科的医生。他做完自我介绍后，因为医院有事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大家好，我是张婷，是大家未来六年的行政班主任，我的办公室在......”一名年轻的看起来十分严肃的女讲师站在台前做自我介绍。 “接下来竞选班干部。”张婷分发着小纸条，“这个纸条上写下你想选的班干部，大家收好。” 先从班长一职依次往后开始竞选，林素考虑了一下决定竞选学习委员。 竞选环节一共耗时近一个小时，共五个职位。 在竞选结果出来后，林素果然没有当选上学习委员。 其他几个女生都纷纷安慰林素，林素心里很平静，她好像也预料到自己不会竞选成功，但是她很感谢班上仅有的几位女生关心她。 张婷站在台上宣布完结果后，又站在台前说：“我和姜老师提前讨论过一下，班干部里还是需要一个女生，综合考量了一下，决定让林素担任我们班的副班长。” 因为张婷的话，底下的同学瞬间沸腾起来，有人开始叫嚣不公平，有人认为林素走后门，叽叽喳喳地吵成一片。 张婷敲了敲奖台，“同学们，请安静，如果对这个有异议的，可以散会后来办公室找我。现在就讲一下一些注意事项......。” 听着这话，一些同学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林素感觉周围人的眼神都在审视着她，她也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她既然享受到了这份“特殊”，解释再多，其他人也只是认为她在狡辩。 散会后，林素感受到身边不友善的气息，她拉着周丽敏快步离开了教室。 坐在学校的椅子上，林素在专注地观察脚边的一朵小黄花。 周丽敏气鼓鼓地说：“明明是老师安排的，他们都怪你干嘛，再说了，这种完全看和谁关系好的竞选里，女生人少，简直就是吃大亏。” 周丽敏说了半天，看林素没有反应，连忙推了推林素，“你说话呀。” 林素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小黄花上移开，“说什么？” 周丽敏发现林素没有听她讲话后，瞪圆了眼睛看着林素。 林素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哦哦哦，我知道了，哎呀，没什么好说的。” “不愿意相信我的人自然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愿意相信我的人，自然也会选择相信我。” “更何况，我也挺感谢张老师，不管怎么说，我当上了副班长，对我都是有益的。” 周丽敏疑惑地问：“什么好处？” “我拿奖学金评定的时候，当班干部可以加分的。”林素眨眨眼，冲周丽敏笑到。 “当然了，对我来说有或没有，评定奖学金的时候影响不大。” “好吧，我不知道拿奖学金还要看这个。” 周丽敏听了林素的解释，只好把替林素感到的委屈放在一边。 沉默了一会，林素突然开口， “其实我觉得张老师选我当副班长，主要也是考虑到班干部里面需要一个女生吧，虽然我们只有6个人，但是我们也需要一个代表吧” “我不是说这几个男生当不好班干部，而是有时候也需要听见少数人的声音。” 林素说完感觉自己被晒得有些干巴，就拉着周丽敏一起回寝室了。 回到寝室，没想到王君燕和赵芸芸学姐都回来了。 王君燕趴在桌前，看到林素和周丽敏，转头挥手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们。” 赵芸芸正在打电话，便只和她们示意了一下。 周丽敏看到王君燕回来，难免有些兴奋，毕竟能碰上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也是十分难得的。 等赵芸芸打完电话，四个人商量着一起去校外聚餐。 赵芸芸推荐了一家校外的烤鸭店，好吃不贵还很近，完美符合了所有人的需求。 到了餐厅，在赵芸芸的推荐下，其他三个人都点了一份自己想吃的菜。 在等菜上桌时，王君燕看着林素和周丽敏说：“今天怎么样？” 王君燕这一句话是打开了周丽敏的话匣子，她一五一十的给王君燕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王君燕安慰了她，“习惯吧，习惯就好，等你以后事情还更多呢，就我们这段时间实习来说，简直是什么事都经历了一遍。” 周丽敏有些好奇，但看王君燕明显不愿多说的表情也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等菜上齐了，四个人谈天说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王君燕看着周丽敏没有烦恼的模样，突然有些羡慕和惆怅，她捏了捏周丽敏的脸，又看向林素， “你看起来比她有计划，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打算？” 林素顿了顿，她放下筷子，人生中第一次说出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为之奋斗的目标，“我想当肝胆外科医生。” 第23章 相约一九九八 “哇，素素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周丽敏放下筷子，转头眼睛明闪闪地看着林素。 王君燕用手撑着下巴，用筷子夹了一块鸭rou，“我也是，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内科医生。” “可是留在本院好难啊，而且今年也出了政策取消单位分房以后，顿时感觉未来的生活成本一下子就升高了。” 林素端起手边的橙汁，“半杯，君燕。一起加油，现在先朝着目标努力，之后的路会随着我们的努力而逐渐清晰的。” 王君燕端着自己的饮料和林素碰杯，“嗯嗯，一起加油吧，林素。” 周丽敏羡慕地看着她俩，有些迷茫地说：“好羡慕你们啊，有自己的目标，我就完全想不到。” 赵芸芸给周丽敏杯里倒了点果汁， “我也没有目标，别担心丽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找到自己的路。” 周丽敏听着赵芸芸温柔的声音，她迷茫不安的心，暂时被抚慰，她端起杯子，“芸芸学姐，我们也干杯。” 四个人兴致勃勃地吃完饭，一路上哼着流行歌回到学校。 经过校外的服装店正播放着《相约一九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林素听着歌，看着其他三个兴奋的人一起哼着这首歌，她也难得地有些上头地加入一起合唱， “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 一九九八年，奇妙的一年，四个女孩在此相遇，结下一段长久的友谊。 系统解剖学这节课是林素这辈子第一次接触到尸体。 在上实验课前，周丽敏差点失眠，第二天上课时脸上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一直紧张地抓着林素的手。 林素看着周围的同学的脸上既有害怕，又有兴奋，林素被大家感染的情绪有些起伏。 第一节 实验课是参观和讲解注意事项，林素走进解剖室，闻到熟悉又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她波动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但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她好像看到曾经自己的身影，在慢慢地和现在的自己融合在一起，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知道这只是她的错觉，但她有一种奇妙的体验感，感觉自己几乎已经被遗忘了十几年的记忆变成了脑海深处的星星，这节课是她重新找回星星的机会和开始。 周丽敏一直给自己做的心理准备，这节课没有用上，她回到宿舍趴在桌上，“我好累啊。” 林素拿着《系统解剖学》的书正打算复习，听着周丽敏的话，“你今天早点睡吧，放平心态。” 周丽敏打了哈欠，“我是那种小时候听说要春游，能在前一晚上兴奋得睡不着的人，这个习惯我到现在都还改不过来。” 她又连打了几个哈欠，“不行了，我去外面买点吃的提神，太困了。” 林素每次打开这本书前，她有一个特别有仪式感的习惯，就是看一遍绪论里的人体解剖学的发展简史。 她每看一次都能感受到曾经有多少先辈为医学的发展作出贡献，她也借此激励自己。 周丽敏第一次看到部分内容的时候还和林素在课后讨论过，说她好像一直都没有彻底了解过华夏家传统医学中解剖学的发展历史。 她第一次知道，远在春秋战国时代，华夏的医学家就有解剖记录。 她还说如果不是学医，她很可能就没有太多机会去了解到这部分历史。 林素再一次认真地阅读了一遍，她定了定神，开始今天的复习。 这门课就林素的理解，是一定要多背多看多复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