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奋斗日常 第92节
“詹姆斯，詹姆斯。” “莉莉。” 林素坐在地上, 听着耳边各种呼喊和呼叫声，手里冒着冷汗。 接连“砰”的几声, 林素打了一个哆嗦, 然后听见一个男性的声音, “闭嘴。” “所有人闭嘴。” 林素坐在地上不断回想着超市的地形图, 超市虽然有两层, 但是只有一个进出口大门，员工通道具体情况她又不清楚, 不能冒然行动。 她仔细想了想，发现很快就会有人开始搜查整个超市, 将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 才方便他们控制。 林素捏着自己的虎口, 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冷静。 林素冷静下来。 她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她将口袋里的手机收好，摸了摸自己的手表，将双手的都露出来。 接着林素听到了几声惊叫和哭喊声，还有粗声粗气地辱骂。 这一刻她突然脑袋里呈现一种诡异的空白，林素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听见一个冷漠而粗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里面的人，出来。” 林素想起了自己出国前心血来潮查的资料， 保持冷静，不要反抗； 不对视，不对话，趴在地上，动作要缓慢； ... 她将双手抱在头上，慢慢地转过身。 林素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个粗暴的力量扯了出来，她被拉扯到了一群人中。 很快，这一层里的人都被扯了出来，他们都被拉到了一楼人群中。 林素到了一楼后，就看到了地上一片片猩红色，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悄悄地抬起眼打量了所有的人，发现了好几名受伤的群众，林素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状态，心中稍微轻舒了一口气。 就在一种看似平静的状态下，大家安静地度过了一段时间。 一名女性的惊呼打破了这个死水一样安静得场面， “help！help！” “我们需要帮助。” 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警笛声，外面的大喇叭传来了谈判专家的声音。 场面开始变得嘈杂起来，持枪的人走到那名惊慌失措的女性旁边，大喊了一声， “闭嘴。” 林素悄悄用余光看着躺在那名女性身边的老年人， “拜托救救我爸爸。” 女生惊恐地向持枪的人求救，林素咬了咬嘴唇，默默出声， “我是圣夏弥尔医院的住院医师，可以让我去看看吗？” 几名持枪的人，相互之间看了看，又看了看站在柱子后的男人。 站在柱子的男人，皱着眉头，听见外面的谈判专家喊着， “请保证所有人质的安全。” 他张口说到，“让她过去。” 说完话，林素就被旁边的人拉扯到了躺地的老人旁边， “你最好不要给我有什么小动作。” 林素听见旁边人的警告，点点头。 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摸了摸老人的大动脉，又靠近他的鼻部，感受他的呼吸，最后扒开他的眼皮，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 硝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林素看到地上的弹壳，冰冷地反射着头顶的灯光。 林素这一刻突然变得十分地冷静，她瞬间冷静下来，开始抢救躺在地上的老人。 “插播一条新闻，据外联社报道，米国时间上午9时，稷山罗一超市内发生一起挟持事件...” 苏泽瑞正结束和庞嘉和的聚会，准备离开饭店时，听到了这个新闻。 苏泽瑞有些紧张地走到电视前面，手有些哆嗦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林素拨电话。 庞嘉和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苏泽瑞，他推了推苏泽瑞的胳膊， “瑞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苏泽瑞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庞子，你陪我去一趟警察局。” 庞嘉和拉着他，“怎么了？” 苏泽瑞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林素就在稷山罗，她今天应该是休息，准备去市中心买东西。” “她手机现在打不通了。” 庞嘉和听着这话，心里也一紧，他故作放松地拍了拍苏泽瑞的肩膀， “林素没接电话，说不定她正好有事呢。” “我陪你先去警察局。” 去往警察局的路上，苏泽瑞的手机响了，他有些兴奋地拿出来一看， “喂，林皎，我是苏泽瑞。” 林皎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旁边的庞嘉和都听见了，“喂，我姐是不是在稷山罗？” 苏泽瑞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平静地和林皎说：“对。” “我姐没事吧？我怎么打她电话打不通？” “你知道她今天上班吗？她是不是在做手术？” 苏泽瑞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一些，“林皎，你先到汉渠路的派出所来。” “你先别和叔叔阿姨说，我们先把消息打听清楚。” 林皎好像明白了什么，“行，我知道了。”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苏泽瑞走在街边，看着夜晚各色店铺闪烁的招牌，耳边传来车鸣声，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矿泉水瓶。 庞嘉和拍了拍苏泽瑞的肩膀，他感觉苏泽瑞身体有些僵硬，“瑞哥。” 他们站在派出所门口，等待着林皎的到来，苏泽瑞拧开矿泉水，猛地喝了一大口水。 林皎头发散乱地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路狂奔到了派出所门口，她边喘着气边跟着他们进了派出所。 汗水一滴一滴地从林素的额头上滑落，大概进行了几分钟的抢救后，老人开始有了微弱的呼吸。 呼救的女性有些感激地冲着林素笑了笑，林素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一个黑色的洞口朝她示意了一下。 林素垂下眼，转身静静地坐一旁。 超市里异常地静谧，只有携带武器的人在不停地用手示意着什么，偶尔才会说出一两句话。 “叮” 打火机按动的声音，林素低着的头，微微倾斜了一下，用余光看到了站在柱子后的人，在阴影处点燃了一支烟。 安静地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超市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外面的谈判人员似乎找到了联系里面的方法。 听到电话响了后，携带武器的人打量了一下聚集在一起有些瑟缩的人们，随手拎起了一个坐在电话附近的女孩， “你去接电话。” 听着两边开始进行沟通后，原本安静的一楼开始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素看着旁边一位一直在出血的男士，她趁机捡起地上的一个外套， “我给你包扎一下。” 两个人的动作自然瞒不住一旁的人，林素非常识相地举起双手，“他要再这么出血下去，会非常危险。” “我只是帮他包扎一下，很快，很快。” 一旁毫无血色的男子，动了动嘴唇，“谢谢。” 林素给他用力地包扎好，“不客气。” 时间又这么悄无声音地过去了一会，林素悄悄地打量着站在柱子后的男子，她见有人过去和他说了一些什么后，他继续点了一根烟。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焦躁，林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持有武器的人走动开始变得频繁，林素意识到现在的超市就是一锅热油，随时有可能爆炸。 她闭了闭眼睛，开始在心里不断反复背诵，当下情况的处理办法，默默在心里祈求自己不要成为那一锅热油炸开后，烫伤的对象。 嘀嗒 嘀嗒 嘀嗒 挂在超市墙壁上的时钟上分针一点点挪动的声音，在林素耳边响起。 林素感觉一团耀眼的光炸裂了玻璃，浓雾弥漫在超市里，她立刻趴在地上，匍匐中找到一块可以遮挡的物体。 这一刻林素最想感谢的就是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锻炼身体，可以让她顺利地在警方的掩护下脱离现场。 林素成功跑出超市后，她被带到一旁的医护车进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