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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贱人!你你你这样可是犯法的!”谭宏色厉内荏着,但显然心下怕的紧。 谭楠漠然点头,“嗯,所以杀了你我就去自杀。以后世界也干净。” 谭宏看她来真的,语气突然就变了,“你别冲动,我们好好说,以前是我不对,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好不好!” 谭楠轻笑,“跟你重新开始?那还不如去死。把自己亲生女儿卖给别人,你怎么好意思说出重新开始。那些视频你没看吗?你也看了对不对。我是你亲女儿,没错吧。即便不是亲的,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吧。” 她攥刀的手紧了紧,“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生下来呢。不对,你没有不喜欢,将我作为交易的道具,你很开心吧。” “不是,你听我解释。你冷静一点!”谭宏当真是慌了,比越初或是应闲璋威胁他的时候还慌。 谭楠:“你在害怕?可四年了,我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又将我交给别人。我以为过去了,可是根本没有,你们没有任何悔改,甚至还再拿以前的事情要挟我,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渣。” 谭宏怒瞪着谭楠,却又筛糠般抖着,嘴里像是嘀咕着什么。 谭楠:“在祈求神明吗。嗯,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的确就剩下祈求神明了。但愿死后神明能听到你的祈求。” · “做到这一步,就真的没有退路了,你才十七岁。” 越初来了一会儿了,也不进去,安安静静听完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应闲璋比越初更警觉一些,那刀若是真下去了,势必是要拦一下的。再如何,也不能看着一个小姑娘从绝对的受害者,变成走上不归路的施害者。 谭楠与谭宏皆是一惊,诧异的看向门口笼在阴影里的越初,和身后那个活蹦乱跳的的应闲璋。 “那是我的事。”谭楠声音有些发抖,但仍故作着坚强。 越初向前走过去,“人生还没结束,你只是遭遇过不好的事情而已,不是遭遇了这些,人生就再也没有向好的可能了。” 谭楠握着刀的手颤着,“…没有了。” 女孩儿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求生意志,她现在似乎只想赶快解脱出来。越初向来是不惮于死亡的,对于他而言,如果死亡是自己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那便应当是值得尊重的。 但大多数人选择死亡都并非深思熟虑过的,包括现在的谭楠。她只是太绝望了,绝望到甚至不愿希望再降临。 越初:“邵青还在等你,你不是只剩一个人。” 谭楠:“我刺伤了她,她没有等我的理由了。” 女孩儿亲手斩断了和过去一切的联系,这样走的时候,她才能没有任何牵挂。 越初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浑身是血的邵青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还是多亏越初捞了她一下,才没让人摔在地上。邵青勉强站稳,蹭了蹭脸上的血污,仍是笑着。 “等你的,怎么会不等你。”邵青用衣裳擦干净手,轻抚上她面颊。 谭楠怔怔看着眼前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胸口间还是汩着血,谭楠下意识想要替她堵住。 应闲璋没想理会她们的互诉衷肠,不合时宜的开口,“快去治疗,再晚一会儿你就该大出血死了。” 谭楠愣了下,“神明…不是不会死的吗。” “我不是神明,只是一个听见了祈愿的普通人而已。”邵青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但还是笑着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我只是觉着,被神明庇佑能成为你活下去的动力,也是好的。” 信仰之所以是信仰,可能就是在无助的时候会让人有支撑下去的决心,又或者是黑暗中还能抱持着会看到曙光的希望。 谭楠听及此却摇了摇头,“你回应了我的祈愿,你就是…我的神明。” 邵青了然笑笑,身子虽是已经无力支撑,但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指尖聚起属于她的唯一一丝灵力,并轻轻点在了谭楠额间。 “愿神明庇佑你,余生再无灾厄。愿神赠你光明,余生焕然一新。” · “你还会继续庇佑我吗。” 邵青:“这是你的祈愿吗。” “嗯。” 邵青:“如你所愿。” · 应闲璋将昏过去的邵青交给了外面的祁宴,邵青的养父就是医院院长,应当是问题不大。 屋内只留了越初,谭楠和谭宏。 “既然是神明存在的世界,那就将害怕的事情的交给神明。”越初开口道。 谭楠无力的看着谭宏,“神明会帮我杀了他?” 当然不行,但越初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应九那只法外狂龙,随即应闲璋的脸也恍惚了一下,“可以,如果你愿意。” 就看着那边谭宏用尽全身力气,抓扯到了越初衣服,“不要这样,求求你们!楠楠,我可是你爸爸啊!” 越初攥着他手腕用着近乎能将其掰断的力气,将谭宏重新撂回了床上,“我劝你别说话,除非你还想死得再早一点。” “楠楠!楠楠你看看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家好啊!” 越初听得着实聒噪,从谭楠手里夺过刀,直接抵到了他颈子上,“闭嘴。” 谭楠一脸悲戚得看向谭宏,苦笑起来,同时按住了越初,“不用了,他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