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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重生靠养首辅暴富 第44节

    第42章 、轻轻一个吻

    芸娘一怔, 看向那光里的人影,丰姿俊秀,身形如松, 不是顾言是谁。只见他说着把婚书递给御史大人,待他走回来。

    芸娘睁大眼睛, 攀着他臂弯, 斜看着座上的御史大人展开婚书, 踮起脚尖道, 有些心虚着急道:

    “顾言,哪来户部王大人?那, 那婚书只是我找村头王秀才花了百文写的,这要让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顾言瞟了她一眼, 心里有些好笑,她倒也知道心虚了,这可不是她一开始信誓旦旦地拿着婚书说要嫁给他的模样了。

    他只一挑眉, 淡淡道:

    “没事。”

    没事什么,可把芸娘看着干着急,顾言这人就是长得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心里恨不得八百个心眼,旁人急得抓耳挠胸,偏他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错, 既有户部王老尚书的批章,那这陆芸理应是顾家妇。”

    御史大人的话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芸娘指尖一顿, 眼睛睁得跟只受惊的雀一样, 圆滚滚地瞪着, 户, 户部尚书?

    “王世则祖父,你不知吗?”

    顾言偏过头,淡淡道。

    她哪里能知道,又没有人告诉过她。

    陆芸有些恍惚,她光知那圆脸笑嘻嘻的王世则家里是做官的,可不知是位列九卿的尚书郎,想她自从跟顾言上京来,见到的多大官都不是官了,甭管这群平日里看着多不靠谱的狐朋狗友,一个砖头砸下来,家里十个有九个都是三品朝上。

    御史的话一出来,众人唏嘘一片,这可是户部一把手的批章,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陆安歌听到这话,本就苍白的脸色,彻底没了丁点血色。

    “今日之诉案,案情复杂,涉及人数众多,本官现把此案堂审整理上报,待明日公示于榜文之上,至于严稳婆之死……”

    陆安歌心里跳了下,她抬起眼皮看向御史大人,只听他肃穆道:

    “虽这严稳婆死因不明,但你即为生女,便应回村为其守孝,你可愿啊?”

    “我……我……”

    陆安歌咬了咬唇,虽说今日芸娘找来了人证,但毕竟没有确切的物证,她要说还是能再辩驳两句她与这严稳婆关系,可听着身后一片的窃窃私语声,她便知今日说什么都没用了。

    在这汴京城里名声便如人衣,衣服脏了,人一打眼只会看到那件脏衣,便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不如先把这事快速了解了,回去再做打算,毕竟陆芸这事急的不是她一人。

    陆安歌微微眯了眯眼,收敛起心神,垂下光洁的脖子,咬咬唇,低低道:

    “我愿。”

    伴着城楼上的暮鼓声,公堂散去,围观人群随着白日里渐凉的温度一起三三两两地隐入街头巷尾,芸娘从公署里走出来,抬头望向天边缓缓落下日影,松了好大一口气。

    仿佛要把前世今生那股子憋屈劲儿,在今日都散个干净。

    陆安歌从另一边走出来,经过她时,站在她的身前,那双美目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她,仿佛头一次将她完完全全地放在眼里,看得清清楚楚,她抚了抚发髻,缓缓走近,

    “我倒是小瞧你了。”

    芸娘没有躲闪地看向她,认认真真道:

    “你不是小瞧我,你是没看清自己。”

    “看清?”

    陆安歌嗤笑了声,走近了些,把声音压低了些,那柔柔的声音顺着傍晚的风吹到耳边,

    “看清什么?你说人生下来都一样,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千金小姐,有的人只能面朝黄土,一辈子庸庸碌碌,我陆安歌生就不凡,我哪样像个村妇的女儿,我想过好日子,有错吗?。”

    说着,她直起身子,直直看向她,理了理衣襟,扬着下巴,冷笑一声,

    “芸娘,你也别得意,这顾言总不能护你一辈子,你我这事,没完。”

    芸娘眨了眨眼,只见陆安歌说完话,袅袅转身离开上了马车,随着那车帘一晃一晃渐渐消失在街角。

    “在想什么?”

    顾言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芸娘站在门边,眼神望着远处的车影,喃喃道:

    “我在想,都是想过好日子,为什么我和陆安歌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你说这世道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总得付出些代价不是。”

    顾言看了她一眼,觉得这话说得有几分老气横秋,像是经历过什么顿悟一般,倒不像她平日里的性子,轻飘飘地问:

    “那你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芸娘偏过脑袋,望着远处圆圆的落日道:

    “我啊,我从前就喜欢看村头的阿婆,她年龄大了,可身板挺直,说话也有力气,老了还能咬得动麦饼,养着好多猪羊,每天早上坐在村头看太阳,我想将来我也能过那样的日子,不愁温饱,能养活自己,”

    顾言听着这话,一扬眉,看向身边的人,只见她整个人沐在霞光里,脸侧泛着些柔光,她扭过头,眼睛亮晶晶的,想着个小老太太坐在村头土包包上,眼角不由得带着些笑意,但转念琢磨出味来,一挑眉,

    “那我呢?”

    芸娘一愣,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夕阳下笼着些光,他微微俯下些身子,眉目流转,话音轻轻的,

    “芸娘,我可是你过了婚书的相公,你……不要我?”

    “没,没。”

    芸娘心里一紧,她咽了咽口水,他将来可是首辅大人,怎么能跟她回村喂猪吃麦饼呢?她急忙偏过脸,岔开话题,

    “诶呀,时辰不早了,得赶紧回去了,不是说明日你殿试吗?”

    顾言见着那匆匆忙忙的娇小身影,垂下眼跟在后面。入了夜色,一天的疲惫陡然松懈了下来,点点烛光被只纤细的手掩着,芸娘斜睨着屏风后的人影,只见里面的人解开外袍,挂在架上。

    她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婚书,缓缓展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订白头之约,自两不相弃…”

    泛黄纸上红彤彤的手印,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再加上旁边的印章,陡然变得沉颠颠起来,芸娘有些出神,她当初写这婚书时,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一日。

    修长的手指落在婚书上,垂下两缕青丝,话音轻轻落在耳畔,

    “怎么?后悔了?”

    芸娘猛然回首,只见他俯着身子,像把她笼在怀里一般,她磕磕绊绊避开他的视线,盯着那动荡的烛火,嘟囔道:

    “谁,谁后悔了,倒是你别后悔,你到时候当了大官,没得朝里的人都说你顾言这么聪明的人娶个村姑做媳妇儿。”

    顾言瞥了她一眼,灯下眯了眯凤眼,有那么一丝说不清的寒意,渗渗地道:

    “我看谁敢说,”

    他垂下眼,看着怀里的人,轻轻道:

    “芸娘,你放心,这一世只要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没人再能随意欺你,辱你,我顾言发誓,终有一日,在这汴京,单凭我顾言二字,便能保你一生平安。”

    芸娘愣了下,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心里像是翻滚着热气,只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里有些慌,像是什么东西在那一汪静水里搅动,让人心神不宁,却又忍不住向里面看。

    可又有个声音在一旁拉住她,顾言现在这么说,可等他真当了首辅之后呢,位高权重,杀伐决断,要什么没有,那时他还会在乎她是谁么?

    月色笼着人眼,让人也朦胧起来,两人都没说话,只这么静静看着,往日里那些相处点滴似乎在这夜里蔓延开来。

    芸娘咧开个笑,可那笑却有些勉强,她真怕把这话当了真,将来依赖惯了顾言,真要离开他可怎么办,她咬了咬唇,仰头看向他,

    “顾言,别说这种话,若是将来没了我……”

    话音没落,就被人吞进了肚里,那吻轻轻压在唇边,青涩却带着些珍重,跟着这夜风一样,温热却缠绵入骨,像是把这相伴的日日夜夜都融进去。

    夜已经深了,院子里没什么动静,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她脸发烫地推开他,朦朦胧胧的灯光里,他瞥过脸,用指背缓缓抚去嘴角的水渍,眼下的泪痣带着些疏冷的意味,和他这动作完全不似一人。

    芸娘只觉得他像是什么猛禽盯上了个猎物,话音映在这沉沉夜色中,

    “芸娘,既是你先招惹的我,就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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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上芸娘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只是往日横七竖八的睡姿都收敛了许多,恨不得整个人贴在墙上,辗转反侧一夜,醒来时,天光大白,只见顾言正站在那穿衣,她这才想起来今日顾言要去殿试。

    “诶,穿那件青革丝的,我新给你做的袍子。”

    芸娘趿鞋子下了床,取下袍子散开给顾言穿上,

    “你个子高,我看之前袖子那里有些短了,那日铺子里从苏州新来的好料子,一尺要一两银子呢,我想着刚好扯了些给你做袍子穿。”

    顾言站在那里,看着她伏在身前,映在晨光里,认真扣着扣子,一挑眉,

    “百贯的裙子不舍得买,倒舍得扯一两银子一尺的布料给我做袍子。”

    若是往常,芸娘必然会理直气壮说你是我相公,这点钱算什么,可今日这话却说不出口来了,她脸上泛了些红,只觉得那扣子在手里不听使唤,他微凉的手覆上她的手,轻轻一扣,便进了扣眼,却不肯松开她的手,

    “这都是你将来要还我的,我也要穿漂亮的,最贵那种。”

    “都依你。”

    顾言笑了下,芸娘抬头看他,只见这衣服在他身上,真宛如青松,好看得紧,也不知道是衣服衬人,还是他这副好模样衬得这衣服贵气。

    “那我走了。”

    “诶。”

    芸娘揪住他的手,踮起脚,在他泪痣下轻轻落下一个吻,顾言心里一动,只看向她,

    “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说:

    要死了,要死了,还有七千字感谢在2022-04-25 12:46:10~2022-04-27 11:0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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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殿试

    熹熹晨光里, 林贺朝走在崇政殿外的青石板上,抬头望着金龙飞檐,见那么点光隐没在飞檐之上, 这处飞檐与记忆中相对,让他确信这几日盘桓在他脑里的那些事, 并非他的臆想。

    他像是实实在在经历过一遭, 他曾考过殿试, 走过这条宫道。

    只不过那时国公府之事刚过, 名声传得不好,他心情烦躁, 当日考得也不好,只堪堪得了个二榜的名次, 后被外派到州府做知州,再回汴京便已隔经年。

    林贺朝收起眼,听到对面传来些动静, 三三两两走过些贡生,或有熟悉的面孔,微微点头问好, 可转过身只听那窃窃私语声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