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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人竟足有六个,不知跟了他们多久,像是有备而来,刀光一闪,许绍清眼神一凛,居然带了刀! “小心!”他一脚踹飞身旁那人,紧接着将那何聿秀往后拉了拉,何聿秀脚步踉跄,跌倒在地上,手中的菩萨像落在地上,那菩萨在地上滚了两圈,头顶上的圆髻磕掉了一半,脸上仍挂着微笑。 那人眼见着没伤到何聿秀,冷笑了一声,眼中怒火更胜,又朝着他刺过来,许绍清见状,狠推了何聿秀一下将他推向了另外的方向,刀子斜刺过来,他翻了个身,堪堪躲过,却被那刀划伤了侧腰,顿时血便涌了出来。 许绍清轻“嘶”了一声,晃了下神,便被后边扑过来的人制住了手脚。 “你…”眼见那许绍清受伤,何聿秀张了张嘴,想要过去扶他,却被身后的人绊住了手脚。 那人看着面前的许绍清,冷哼了一声,“还跟你小爷耍横?”他拿着刀便走了过来,眼见着举起刀便要落下,忽然听见一人喝道:“三儿,别在这儿动手,小心明天早上就有多管闲事的人报官!” 那人于是冷冷地看了许绍清一眼,最后颇为不情愿地把那把短刀收了起来,夹在后腰上。 这群人不会在乎他们死活,许绍清心下一沉。 与其同时,另一个一脚踩上何聿秀的胸膛,然后将他从地上拎起,重重地摔到一边,两人一瞬成了笼中之鸟。 许绍清看向那何聿秀,皱了皱眉,问了句:“疼么?” 何聿秀在地上捂着胳膊痛呼,闻声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些吃惊,还夹着些恼羞成怒。 “当…当然,先顾好你自己吧…唔…” 几个人三下两下将他们按在地上。 “哟,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这儿,还挺横,敢打爷爷们。”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月亮出来了,地上泛着层白,有风穿枝拂叶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许绍清侧过头看了一眼,只见距他们几米处,一个戴着根金项链的人嘴里叼着根草,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他腰间别了一把阔斧,堪堪贴着皮rou,抱着胳膊打量着他们。 “哑巴了,问你们话呢,干什么呢?” 何聿秀左右动弹不得,冷笑了一声:“我们干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那人像是有些不满,他往前走了几步,“关我们什么事?你们二人鬼鬼祟祟在我们陈塘转悠,一看就是没安好心,落在我们兄弟手里,你们且求老天爷可怜可怜吧。” 何聿秀看着他们:“哼,怎么,如今进陈塘还需要你们几位同意吗?” “哟,你这话可还真是说对了,这路便是我们陈塘的路,平白想进去,不破点财怎么可能呢?你们两人小心说话,惹恼了爷爷们,小心受罪。” “你…”何聿秀张了张嘴,许绍清一个眼神望过去,他愣了愣,最后又把嘴闭上。 侧腰的血估计已经染湿了衬衫,奇怪的是,许绍清此刻却十分镇定,也并不觉得痛,脑子也没有糊涂,他沉默了一会儿,努力想着对策拖延时间,他看了看那罐子,忽然灵光一闪,他抬头打量了下四周,开口,语气也十分平淡:“我们二人倒也只是想找个住处歇息一晚,无意在此处和几位起争执,我们出来的匆忙,这钱嘛…确实带的不多,倒是可以尽数交给你们,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看向方才紧急之中被他丢到草地里的堆塑罐,颇有些卖关子的意思。 一个打赤膊的人不耐烦地使劲按了按许绍清,道:“少说废话!” 许绍清目光定在那带着金项链的人身上,颇有些意味地说:“东西都可给你们,只是这罐子,烦请几位行行好,我得留下。” 何聿秀看他一眼,神色颇为不解。 中间那带着金链子的人,目光转向了那一旁的罐子,眼珠子四下转了转,看了眼身后那走马桥的方向,又打量了下许绍清,最后扬声道:“想什么呢你,现在是爷爷们教训你,还想着讨价还价,给你留个全尸就不错了,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六爷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小七小八,把他俩扒干净绑起来!” “哎,好嘞!” 两个穿棉衫的人得令便来搜刮他们身上的东西,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是平头,眼睛极小,矮的那个头发稍长一些,生的黝黑,几乎看不清面容。两人一边一个,高的按住那许绍清,矮的按住那何聿秀,何聿秀反踹了那人一脚。那人吃痛,踹了他好几脚,嚷嚷道 :“嘿,动什么动,敢踢你爷爷!” 何聿秀吃痛,一下半跪在地上,想他常年摸得是笔,自然抵不过这浑身力气的壮汉。这壮汉将他身上的东西扒干净,又将他绑起来,狠狠踢了一脚。 许绍清皱皱眉,还未开口说话,那高个子男人便来绑自己了,这人嘴里骂骂咧咧,“怎么样,穿的人模狗样还不是落在爷爷手里了。” 那罐子正在脚边,那高个子嫌碍事,正准备踢到一旁,便听后头六爷高喊了一声:“慢着!” 那高个子愣了愣,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那六爷。 六爷松了口气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将那堆塑罐从他脚边拿过来,又看了眼他,骂道:“宋小七,当我面前耍什么威风呢,踢什么踢,惊动了人怎么办,别磨蹭了,快绑了去吃饭,一会儿又得半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