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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何聿秀摸了摸鼻子,又往后看了看,问道:“请问餐厅怎么走?” 那人看了他一眼,道:“从这儿往后走,拐角处右拐便是了。” “多谢。” 那人点点头,笑了笑,扭头进了又端着那果盘进了盥洗室。 何聿秀转身正想走,忽然之间,身后的房间里一下涌出了好几个人,走廊里顿时热闹起来,说话声音传到耳朵里,何聿秀回头看了一眼,便见那一行人带着戏妆出来了,其中一个尤为亮眼,满头珠翠,身上却还穿着那寻常的衫裙,似乎是化妆化了一半,何聿秀往里看了一眼,这才发觉,原来这处竟是演员们的后台。 盥洗室的门又响了,见她们一行人出来,那人也顾不得何聿秀了,只忙绕过他,端着果盘凑到了中间那人的跟前,喊道:“王小姐…王小姐,这是您要的果盘。” 那人一头珠翠还未卸下,脚步顿了顿,蹙蹙眉,细长的眉挤到了眉心,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与刻薄,她朝着她看了一眼,摸了摸头上的珠翠,道:“哦,你啊,这么慢,给我端后台去吧,我上完厕所回来吃。” 何聿秀看了一眼,才知原来这人端的果盘,是给这位王小姐的。 那人应了一声,匆忙进了屋。 门外的女人转过来头,一脸的不耐烦,嘟囔道:“晦气,找这么个过气女人伺候我,成心膈应谁呢。” 她身边站着一高个男子,同样一脸戏妆,伸手关上了那门,劝道:“何必计较她,咱们又不是和她一个路子的,管她作什么。” 何聿秀不明此意,偏头看了他们一眼,恰与那戏妆的女人对上眼,便见对方上下打量了下自己,也未言语,昂了下头便扭着腰走了。 何聿秀蹙蹙眉,回了那餐厅。 桌上的菜已然上满了,解知文空看着一碟一碗,竟一筷未动。见了他过来,他抬了抬眼,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何聿秀看了眼他,“谁知道这儿每个房间长得都差不多,我出了这门便找不着回来的路了。” 恰时一曲毕,掌声雷动,前头坐着的客人鼓掌叫好,眼睛却流连于那歌女露出来的白皙皮rou上,何聿秀头一回来,倒也是津津有味,解知文虽提不起兴致,看着何聿秀兴致挺高,倒也不愿扫兴离去,只打量遍了客人打发时间。 叫好声迭起,其中又有最卖力者,舞台右下方一张圆桌上坐的男子,每每一曲作罢,都要叫好一番,倒是格外引人注目,解知文想不注意到他都很难,然而待看清楚面容,他却吃了一惊。 “那不是瑞祥珠宝公司的小公子任浩凡吗?” 何聿秀见这解知文今晚终于罕见地说了句话,不由得回头看了眼他,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便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胸前别了一朵玫瑰,头发打理的光滑油亮,正和身边人攀谈,他打趣道:“怎么,这美女唱歌你不愿看,倒喜欢看上男人了?” 解知文见他又说些浑话,无奈地摇摇头:“你说什么呢,这瑞祥珠宝公司的小公子任浩凡可是个风流人物,他下月便要同那锦丰银行的小女儿秦紫婧举行婚礼,婚事几乎闹得满城皆知,也就你这个外乡人不认识,想他平日里风流,同舞女欢好上过新闻也就罢了,如今婚期在即,竟还有空在这儿同歌女眉来眼去。” 何聿秀闻声不禁多看了那人几眼,这一看不要紧,竟发现那人身旁竟还坐着他的老熟人。 何聿秀脸色发青,登时这饭就吃不下去了,猛地一下站起身,“知文,我们走吧。” “啊?这就走了?”解知文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何聿秀起身便拉着他要往门外走。 他绊了一下,连忙跟着那何聿秀走了,“等等!结帐!结帐!” 解知文高呼了一声,何聿秀一拍脑袋,忙手忙脚乱从身上掏钱, 只是才付了钱,还未出那餐厅门,便听见后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何兄!” 何聿秀闻声浑身一僵,解知文看他神色,回头一看,便见一个满脸酒色的人醉醺醺搂着身旁一个女子,细看之下,那女子可不就是那名动宁浦的陆晓蝶么! 他不由得吃了一惊,便见那人携着那陆晓蝶朝他们走来。他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低着头的何聿秀。 “这是…” 杭风玉酒到兴处,也是脸上醺红一片,原是嫌屋里憋闷要出来透透风,谁知这还没出门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何聿秀叹了口气,回过头来。 杭风玉看见他,眼神一亮,他凑过来拍了拍何聿秀的肩膀,身上酒气熏天,摇摇晃晃,险些仰了过去。 “哈哈,何聿秀,又遇上了,要说你我真有缘,你不好好在你的京都做梦,怎么跑到这宁浦…嗝…” “怎么跑到这宁浦…” “哎哟,你慢点儿,真是的,又喝多了。”那陆晓蝶一边扶着他,一边看向了那何聿秀,“何先生也来吃饭?” 杭风玉眼神往旁边移了移,看见了他身边的解知文,指了指那解知文,问道:“这是…” 何聿秀不愿和杭风玉过多纠缠,何况他又喝的不少,只不情不愿地回了句:“和朋友过来吃个饭,这是我的朋友,解知文。” “朋友…”杭风玉看向解知文,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和他做朋友,你也是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