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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知文脸色一变,忙扶着他,看了眼许绍清,“对不住了,他就是这样,喝醉酒了容易说胡话…” “胡话…”何聿秀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解知文,眼前人影飘忽,他努力辨别着眼前这人是谁,最后停顿了好一会儿,道:“谁说的,我…我从不说胡话…” 解知文都替何聿秀觉得尴尬了,这人却不自知,揪着那许绍清的衣服,一声声地管那许绍清叫杭风玉。 解知文扶了扶额,道:“抱歉,许少爷。” 许绍清看了看那解知文,蹙了蹙眉,“没事。” 解知文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那许绍清便道:“他家里钥匙呢?” “哦…等等,我找找…” 尴尬的是,夜里的灯光总不比白天,解知文翻翻找找好一会儿,竟愣是没找到那钥匙丢到哪里去了,他挠了挠头,正是为难之际,忽然听见那许绍清说了一句:“不必了。” 解知文抬头,便见那许绍清上下嘴皮子一碰,蹙着眉,道:“搬我家吧。” 好一个古道心肠。 解知文回家的路上,都觉得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何聿秀知道这许绍清住在他家对面,竟同他相安无事。 不会有事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突然间有点后悔,将那醉酒的何聿秀丢给许绍清了。 扶着那何聿秀躺下,侧腰那道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许绍清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房内的灯全部打开,又看了眼那何聿秀。 床上的何聿秀翻了个身,占据了他床上大半的空间,身上的衣服灰扑扑一片,和底下雪白的被褥一点也不相称。 嘴里还喃喃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杭风玉…” 许绍清很想把他拉起来去洗个澡,但他侧腰上的伤口实在不允许他这么做。 许绍清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很久,脑子里忽然冒出四个字。 难得乖巧。 也有人喜欢过他么… 这样冷硬孤高的人。 许绍清看着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那个珠花。 他从抽屉里拿出来那珠花,细细看了一眼,原是该物归原主,他却不知怎么,迟迟没有还给他。 何聿秀翻了个身,眉皱起来,脸上泛了酒色,身下是柔软的被子,他的头昏昏涨涨,浑然不觉自己的家已然换了番天地,嘴里还喃喃道:“杭风玉…你再说一遍…” 杭风玉… 许绍清不知道他口中的杭风玉是谁,但他居然将自己认成了那人,许绍清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这珠花,莫非就是那杭风玉的? 他拧了拧眉,将那珠花又丢进了抽屉里。 何聿秀一沾床,眼睛便再没睁开过,脸上的酡红未散,额前起了细密的汗,将他的头发打湿了好几缕,他来回地翻着身,最后不太舒服地睁开了眼。 “水…” 许绍清愣了愣,忙取了水过来,想他活了二十几年,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伺候别人的时候。 然而他终究没怎么伺候过人,何况这人睡觉不太老实,总是动来动去,一杯水非但没能喂进他嘴里,反而撒了他一身。 折腾了好一会,何聿秀终于睡下了。 许绍清自然没有和酒鬼睡一张床的习惯,收拾了沙发便躺了上去。 次日一早,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那暗金色的窗帘,以及还未打开的水晶吊灯,叫何聿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是身在何处? 身上的衣服脱了大半,地上散落一地衣物,他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 印象仍然停留在任浩凡的酒桌,他赤着脚从床上下来,拉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便见那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竟是那许绍清。 何聿秀一下睁大了眼,余下那点困劲儿一下烟消云散。 许绍清睡得很浅,听见动静掀了掀眼皮,便见那何聿秀衣衫不整,抱着一团衣物站在自己面前,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极为懒散地睁了下眼,又闭上。 “早。” 他翻了个身,却忘了自己侧腰的伤口,痛得皱起了眉,索性也不睡了。 何聿秀看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蹙着眉按了按侧腰。 “我怎么在你这儿?”他问道。 许绍清看他一眼,“何先生一点不记得了?” 何聿秀脑子一片混沌,他努力在自己脑中搜刮着昨日的记忆,却只记起那杭风玉打了自己一拳,自己摔在地上。 到了现在他稍稍动动嘴,颊边还隐隐作痛。 他摸摸自己有些发痛的脸。 “不记得了。”他说。 许绍清拢了拢头发,朝他看了一眼,“何先生还是少喝些酒吧,顺便,再说一遍,我叫许绍清。” 何聿秀愣了愣,不明白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便见那许绍清走到自己跟前,“昨天晚上喊了我一晚上的杭风玉,何先生可真是个痴情种。” 何聿秀起初没太明白,等到反应过来,脸上红了一片,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胡说些什么,那是个男的。” 许绍清愣了愣,紧接着眼神非常复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我理解。” 理解什么理解… 何聿秀看他一脸“你不用说,我懂了的”样子,深呼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想动手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