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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毓。”他答。

    霍渊眼带笑意看他:“好,既然认识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白锦毓昏昏沉沉地想,傻子这个人吧,不毛绒控不撸他的时候也挺好的,洁癖也不是什么坏毛病,毕竟闻起来香香的很舒服。

    于是点点头应下了。

    霍渊笑容绽开,拿出手机:“既然是朋友了,不该交换个联系方式吗?”

    这个转折就很符合逻辑,白锦毓想想也没觉出有什么毛病。

    于是稀里糊涂地跟对方交换了微信。

    霍渊正暗搓搓将白锦毓设为亲密联系人,就见手机上弹出一条管家发来的信息。

    江腾:【先生,您怎么上陌生人的车走了?还把我丢下了?】

    霍渊:【不是陌生人,是朋友。】

    又是那位朋友?!

    江腾摸摸胸口,想到主人朋友那强悍的一击,默默收起了手机。

    ……

    霍渊在滑雪山庄附近下了车,白锦毓一行要赶往剧组营地,只能就此道别。

    虽说傻子被他咬过一口,身上留有他的凶兽之气,寻常妖怪都要退避三分,但白锦毓还是不放心地提醒:“最近山上有人失踪,你一个人小心点,不要乱跑,尽快回酒店。”

    霍渊朝他挥挥手:“等回去以后联系,我还没谢谢你。”

    他对着白锦毓笑眯眯,心里把谛听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老家伙说这里有半妖出没,让他过来调查,他就赖在白锦毓车上不下来了。

    车里,叶小青抱着灰雀转过头,眼睛八卦兮兮地眯成一条缝:“老板,你好关心他哦——”

    这次她必然不会磕错CP!

    白锦毓直到霍渊走远了才收回视线,慢悠悠吐出三个字:“冬、眠、假。”

    叶小青立马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竖着狼耳朵一直偷偷旁听的褚印也缩了缩脖子。

    白锦毓懒得理他俩:“开车。”

    褚印“哦”了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心想您不发话,谁敢动?

    ……

    天色将晚,一行人到达位于天眼山山顶冰湖附近的剧组营地。

    黎影后帮他们找好了对接人,到地方就有人来接叶小青去试角色。灰雀喜欢蹲在叶小青头上,白锦毓也就随他去了,自己跟着褚印在营地里漫无目的地东看看西转转。

    白锦毓是头回看剧组实地工作,感到十分新奇。

    《说妖》是大制作,拍摄现场设备齐全,威亚、摇臂、轨道应有尽有,光团队人员就有上百名,每人都各司其职,忙碌而充实。

    褚印以前做狗仔,代拍的事情没也没少干,对剧组颇为熟悉,带着白锦毓边走边解说:“看!那个演员拍戏的时候手上抱着个绿色的球,等后期特效一上,就会把球做成一颗龙头,金灿灿的那种!”

    人类的智慧无穷无尽,体现在方方面面,哪怕仅是娱乐,聪明的人们也精益求精,做得越发逼真,甚至能以假乱真,将一些不存在的,或者已经消失的,呈现在世人眼前。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人的智慧就是天机,是三界中唯一的变数。

    这大概就是天地崩塌,唯有人间尚存的原因。

    白锦毓想,会不会有一天,人类能用科技将消失的龙宫恢复?能将他们这些妖族真实地呈现出来?

    到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再藏藏掖掖,可以用本体或原形在人间行走,真正实现人与妖和谐共处?

    他思绪有些飘远了,不知不觉跟着褚印走到冰湖边。

    这里不知道将要拍什么重要画面,工作人员聚集得最多。

    褚印跑过去跟摄影老师唠了几句嗑,回头来报信:“老板,这里马上要拍雪女卧冰湖大远景,上的是女主的替身演员,但画面效果据说特漂亮,我们看看?”

    雪女是一种只生活在雪山的妖怪,抗冻是必须的,这种吃苦受罪的戏,一般会让没咖位的替身演员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白锦毓不介意凑热闹:“看看。”

    灯光和吹雪机就位后,“雪女”入场了。

    “雪女”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单衣,纤细的脖颈和脚踝冻得青白,却散发着一种脆弱和病态的美。“雪女”缓步走到冰湖中间,足尖点地,在漫漫飞雪中开始翩然起舞。

    姿势空灵优雅,好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白蝴蝶。

    白锦毓摸了摸下巴:“这演员真不错,做替身太可惜,若是妖怪就好了。”

    是妖怪,他就拐回公司。

    “不好啦!冰裂啦————”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叫出一声。冰湖随之发出“咔咔”的碎裂声,rou眼可见的裂纹从四周向中间蔓延,而“雪女”还浑然不觉地在冰上跳舞。

    “咔————”

    一声巨响,冰湖碎开。

    褚印像一道离弦的箭般飞射出去,踏着碎冰来到湖中心的“雪女”身边,一把搂住对方的腰,以同样轻巧的身手,利用浮冰借力,几个跳跃,将人带离危险区。

    几乎就在同时,“咵嚓”一声,冰湖的中心区域彻底消失,但凡晚一步,演员必然掉进冰冷的湖水里,后果不堪设想。

    褚印站定后,喘着粗气,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白锦毓:“……老板,我水上漂了。”

    白锦毓倒是并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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