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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尘想起那个有着琥珀色瞳孔的青年,他正要转身的步伐又停住了。 “你,再帮我查查一个叫齐康的人。” 丁睿翰抬头,看见了谢尘晦暗不明的表情。 “好。”他回答道。 02 谢尧的手机在包里响了几声,很快又停了下来。翻盖手机的小屏幕上,原本绿色的电量条变成了红色的模样,颜色也快要见底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谢尧并没有心情去查探手机的电量,他的手臂盖住眼睛,实在不肯相信他和齐康在狭窄的准备室里做了全套。 天知道他摸到齐康兜里那方正的小包装袋,脸上表情有多震惊。 梦想来得过于汹涌,他没有太多时间反应,一昧地顺着本能握住齐康的腰,将心底压抑已久的感情全部用身体宣泄出来。 齐康正背对着他穿衣服,他的腰上还留着青红相间的指印,如果他转身,谢尧还能看见他锁骨上的齿痕,深色的,仿佛快要见到血rou一样。 “为什么?”谢尧沙哑的声音里透露出太多疑问。 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来打扰我们?还有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突然用那种眼神拉着我们一起沦陷? “第一天,第一次,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齐康呲牙,他对着镜子碰了碰自己破皮的嘴唇,然后语气平淡地解释道:“在王燃和你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做梦梦过很多次了。” 他抬了抬下巴,上面也有牙齿印。 不愧是犬科动物,这么喜欢留印子。 齐康穿好衣服,又靠在了谢尧半裸的身体上,他的后脑勺下面是谢尧蓬勃跳动的心脏,“看来上辈子这种事情没少干啊。” “有点爽。”他的耳后根红得不像话,但脸上表情仍然是冷淡的。 “嘿嘿。”谢尧坏笑。 是啊,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 齐康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恍惚地想着。 那次在谢尧和庄天明面前晕倒入院,醒来之后他执意要快点离开医院回到斗牛场上练习,在谢尧帮着跑手续的时候,他问段青山借了笔钱,在对着便利店里琳琅满目的小方盒子发呆两三分钟之后,犹豫地问店员要了盒最大码的。 在坐车回到训练场地的途中,他又一秒一秒地数着路程时间,计算在医院和斗牛场的来回时间,甚至不放心地嘱咐了工作人员,当谢尧进到房间之后,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请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结果是好的。 齐康按了按自己刚流过泪的眼角,不用看也知道泛红了,因为刚才流过太多的生理性泪水。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谢尧的气味里。 死之前给你留个念想,也给我留个念想。 齐康勾起嘴角,觉得自己像极了王燃那些乱七八糟电视剧里下三滥的配角,贱得不行,让人生不起怜悯之心。 但确实舒服啊。谢尧显然在那些耳鬓厮磨的时间里摸透了让两个人都快乐的点,即使那么久没有过身体接触,但他仍然记得。 可能是记忆太深刻了吧,重生一遍也没有忘记。 齐康握住了谢尧的手,他不敢太用力,因为手上有伤,一碰就会发疼,疼到心脏也痛的那种程度。 他的声音很轻,“你知道我在看着那头公牛冲过来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 “你在想什么呢?”谢尧一只手反握住齐康的手,另一只则不安分地贴在齐康的腰上,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像是在回味之前用力捏住的感觉。 “想你。”齐康言简意赅。 这个像骗子一样的男人带着一枚银色戒指闯进了他的世界,又用一个粗暴的吻撬开了他关闭已久的欲念。他总是能在夜晚梦见那些身体贴近的暧昧场景,也能在连环的梦里见到幼时那些庄响给予的血腥场面。 在公牛冲过来的那一刻,他从野兽的眼睛里看见了死亡,是红色的,它也蒙住了他的眼睛,根本就分不清到底哪一边在主动冲向死亡,刺激到他快要流泪,又癫狂地想要露出笑容。 但齐康握紧利剑的瞬间,他想起了谢尧。 他眯起狐狸眼,语气温柔地问道:“你喜欢那么多刺激的运动,为什么我一说你又不再参加了。” “因为你会担心,所以不得不听话。” 梦里的齐康捏着耳机线,可他很清楚那个人在想些什么。 “因为和你在一起更加刺激,比任何事情都要刺激。” 在医生和工作人员进到准备室之前,谢尧抓起角落里的驱蚊水把气味盖得严严实实的,在夏天这种炎热的季节里,蚊子总是无处不在的,用“想睡个好觉”这个理由塞搪,总有些不聪明的人会信,至于那些聪明的人,他们嘴巴很紧,不会对外乱说些什么东西。 “这样子不行啊,没有办法知道切确的情况,你还要往医院跑一趟。”医生不想跟着折腾出诊,但架不住节目财大气粗,特意跑了一趟。 “是吗,那我去医院吧。”齐康的话里听不出语气。 工作人员心里门清,齐康是庄天明和赵柔提点过“特殊关照”的人,又是节目的大热选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陪着齐康演戏。 谢尧在一旁看着想笑。 齐康现在是在耍大牌吧。在上辈子没见过的面孔,这辈子见了好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