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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仇忍着某人的“sao扰”沥干净了手上的一只碗, 刚往边上一放,某个在自己颈侧造次的人的嘴唇咬上了他的耳朵尖,低唤着:“顾仇。” 这声音像是掺了细碎的冰晶, 激得人轻颤。 顾仇还陷在被撩拨的敏感里, 他听见习忧问了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顾仇愣了一下, 要开口时, 习忧说:“我要听真话。” “……” 顾仇到嘴边的假话只好咽了下去, 他说:“不太好。” 习忧这么问,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他缺失的,关于顾仇的六年多。 好像听上一些,就能凭想象去感知一些,就能参与一些一样。 但他这个话头没开好,问人过得好不好,还要求听真话,一下子就便给这情景打上了苦情滤镜。 大概是潜意识里,比起去了解顾仇经历的点滴,他更在意的是,顾仇过得开不开心、健不健康。 所以在亲昵的挨蹭间,情.欲漫涨间,便不自觉脱口问出这么一句。 习忧知道顾仇物质方面肯定不缺,但顾仇的身体状况、精神世界如何,却未尝得知。 他其实有些矛盾,他一面希望顾仇过得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拥有最健康的身体、最富足的精神,一面又怕顾仇真的那么没心没肺地幸福着,而自己,被丢在了记忆的犄角里落灰。 这些年,比起看不到头的等待,他更害怕顾仇把自己给忘了。他一直祈念着,顾仇想起自己时,胸口会涨满,喉间会更哽住,最好,会突然黯然着沉默会儿,一会儿就行。 他希望顾仇的“不好”,就这么一点点就行,其他的都是“好”。 但接着他就听见顾仇说:“因为你不在,所以什么都不太好。” “习哥。”顾仇有意地侧了侧脸,贴了贴习忧的脸颊,“其实我后悔过。” “后悔说让你不要等我的话,我偶尔会想,要是你真的不等我了,开始了新的生活,身边有了新的喜欢的人,而我还没有把你忘掉,我要怎么办。所以这些年我不敢回来,我想一年两年不够,那就三年四年,我顾仇没了谁还不能生活么,我总会忘记你的。” “但三年四年过去了,五年六年也过去了,我还是那个,一想起你,一想起你的未来与我无关,就会难受的顾仇。” “我还是那个顾仇,那个只喜欢习忧的顾仇。” 后来顾仇到底还是没能把碗洗完。 习忧掰过他的身体,把他抵在旁边的墙上用力地亲。 顾仇被亲得呼吸困难,某个瞬间口腔、唇畔脱离了片刻的控制和搅弄,他得空骂了句娘,立马又被堵住了,他心想,以后再也不他妈的走心了,费舌头。 亲到这种要把人往身体里摁的程度,只能用更深层次的交融来缓解。 于是,水槽边两只糊了一圈泡沫的碗就这么被遗弃了,而把它们遗弃的俩人,已经从厨房吻到了卧室,从站着变成了躺着,从想要把对方摁进身体里,变成了切切实实地把自己顶进对方身体里。 明明是柔软的床、软和的被单,顾仇仍觉得自己的膝盖似乎是磨红了。 他仰着脖子,咬着嘴唇,眼眶里凝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透过那雾气般的水光,顾仇看见,进门时被习忧摸着墙随手拍亮的灯,在雪白色的天花板下正不停地晃漾着。 像阳光照耀下粼粼的水波。 再睁眼时,已经入夜了。 原本开着的灯不知何时被关掉了,此刻房间内漆黑一片。 顾仇只轻轻动了下胳膊,就听见拥着他的人在身后哑声问了句:“醒了?” 顾仇“嗯”了声,便不再说话了,他现在是失身又失声。 只要一开口,脑海里全是自己被习忧猛.cao时不受控制的呻.吟声。 他安静着,习忧也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感受着无声地、寂静地相拥。 半晌,顾仇终于有点受不住了,他喊了声:“习哥。” “嗯?” “我想换个姿势。 “嗯。” “但我现在没法平躺。” “……” 顾仇从昏睡过去到现在,一直是侧卧着,几乎没动过,习忧则从背后搂着他。 “那你转过来。”习忧说。 “不,我怕闷死。” “……” 相拥而睡的姿势他们不是没有过,只是,但凡他面对着习忧,习忧就会忍不住把他往胸前扣。 连呼吸都费劲儿。 要不是他俩是情侣,顾仇有理由怀疑对方这是要搞情.色谋杀。 反正他不想遭这罪。 听他这么说,习忧笑着亲了下他耳朵:“你转过来,我不闷你。” “你现在在我这信用为零。” “……” “说好今天不做了,结果呢?” “……” 习忧的手下滑,触到顾仇髋骨的位置:“那你还把屁股对着我?” “你他妈!手,停,停停停!” 顾仇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习忧趁机握住他肩膀,把人掰了过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即便是在昏暗里,习忧也一眼就看见顾仇红了一片的眼尾,他伸手用拇指轻轻摁了摁:“不闷你。” 这回算是暂且说到说到了,只是适当地抱着,没有用力把人箍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