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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谢堂燕扶着孙振航坐下,自己抽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替孙振航夹菜。 孙振航连连摆手:“别忙我,你吃你的。” 宋南莲给谢堂燕夹了一块东坡rou,笑着说:“我们燕儿啊,长得就是俊,这一双眼,像极了谢彦。”提到女婿,宋南莲止住话题,“年纪大了,爱说些有的没的,燕儿别介意。” “哪能呢。”谢堂燕低头扒饭,孙振航说:“快吃饭吧,一会儿菜凉了。” 孙振宇和孙振峰被儿子儿媳接走了,别墅里剩下孙振航一家,让老两口和小外孙亲密相处几天。 宋南莲有一手好厨艺,七十来岁了,胳膊腿儿利索的很,一口气能走两三公里路,吃完饭,住家阿姨去刷碗,孙振航回卧房换衣服,谢堂燕坐在沙发上逗金毛大狗玩。 “过年了,外婆给你压岁钱。”宋南莲把一个份量不小的红纸包塞给谢堂燕,“祝你未来一年平平安安。” “外婆,我都二十五了。”谢堂燕抿唇,“早就过了收压岁钱的年纪了。” “怎么,不听外婆的话了?”宋南莲绷着脸,“找女朋友不要钱啊?拿着。”小老太太坐到谢堂燕身旁,“你现在赚大钱了,我们离北京这么远,偶尔能听到你的大名,我们燕儿有出息了。”她慨叹,“乐安和谢彦都会高兴的。” “嗯。”谢堂燕低头,修长的手指在金毛大狗头顶来回梳毛。 “当年七夕节,你mama跑出去放花灯,回来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她看到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宋南莲讲起她讲了无数遍的故事,“后来,乐安翻墙去追他,没想到谢彦等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正好把你mama接个正着。” “……有你之后,乐安可高兴了,说有只小鸟选择在她怀里筑窝。”宋南莲讲着讲着,眼眶湿润,她抚摸着谢堂燕的手背,“你是乐安的小喜鹊啊。” 谢堂燕好不容易压下的感性在胸膛中翻滚,他低头,试图将脑袋藏得更深一些,金毛大狗猛地窜上来:“汪!” “砰!” “嘶——”被大狗的脑壳装得脑袋嗡嗡的,谢堂燕猛地后仰,鼻尖通红。 “贝贝!”宋南莲叱责金毛狗,心疼地问外孙,“没事吧?” “没事没事。”狗都是铜头铁骨豆腐腰,这一下撞得谢堂燕感伤情绪没影儿了,一心想喝狗rou汤。 大狗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鬼精鬼精的,来回看谢堂燕的动作。 宋南莲噗嗤笑出声,狠狠揉揉金毛贝贝的脑袋:“到遛弯的时间了,它怪你耽误它时间。” “那走吧。”谢堂燕喝了一杯温水定神,接过宋南莲递来的狗绳扣在贝贝的项圈上,站起身。 孙振航走出来,他换了一身三件套,看上去绅士极了,戴了一顶帽子,像一位老派的民国老爷,精神头十足地对谢堂燕说:“走,让那群不服气的老不休看看我大孙子,羡慕死他们。” 第18章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谢堂燕在岐城孙家住得简直是神仙日子,早上起床,宋南莲做的清粥小菜,中午和几个表兄妹聚餐,晚上出去遛一遛金毛贝贝,如果不是李晁恩给他打电话,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公司。幸亏江暖有个强力的团队,不然江暖摊上这么个撒手没的老板迟早解散。 “谢董,方先生进组了。”李晁恩说,“剧组是辜舟辜导演的电影《风起的时候》,方先生担任男三,电影剧本连同《纸飞机》网剧发您邮箱了,《挂钟》后期制作约一个半月,飞鱼广告负责此剧的宣发工作,准备四月初上。” “好,我知道了。”谢堂燕一向看重李晁恩的能力,李晁恩表面上是董事长助理,实际上在江暖投资算半个董事,办事利落周到,十分得谢堂燕倚重。 “上周您积压了两个案子没看,这周另有四个报告。”李晁恩说。 谢堂燕仰面朝天摊在沙发上,发出一声苦闷的哀嚎:“我不……” “您要看的。”李晁恩强调,他像个假期结束逼迫孩子补作业的凶恶班主任,语气冷酷,“明天下午兰阳区区领导来公司视察,您看……” “让韦宽去接待。”谢堂燕抹抹脸,“除了特别、特别、特别纠结的案子需要我看,其他的,全塞给边修平。” “这……”李晁恩犹豫,涉及公司机密的案子不适合交给别人看,但边修平又是总集团的轮值董事。 “放宽心,给他吧,我扔他好几辆车了。”谢堂燕吊儿郎当地调笑。 “好的。”顶头上司发话了,李晁恩自然照做。 挂掉电话,谢堂燕瞥了一眼挂钟,下午三点,他叹气,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踩着毛绒拖鞋上楼,走进卧房,弯腰掏出笔记本电脑,放置在书桌上,开始处理前些日子积压下来的文件。 方庭珩对林旭奇叮嘱他远离谢堂燕的话嗤之以鼻,他和其他人的观感完全不同,谢堂燕是富家子弟,一身清贵直率的气质,别人不敢惹他,方庭珩却是敢的。更进一步说,方庭珩觉得谢堂燕是他的福星,不然怎么会每次见到谢堂燕,都会发生好事?初见时他得到了进入海阔娱乐的机会,二次见面他拿到了纸飞机男三的角色,三次见面纸飞机宣发大爆,四次见面挂钟给他改了戏份,次次见面不同惊喜,方庭珩自认不是白眼狼,对谢堂燕的观感一次比一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