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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堂燕将车开进车库,吹了个口哨,打开后备箱,从齐宏颐嘴巴里掏出抹布扔进垃圾桶,笑着对他说:“没尿车里吧?” 齐宏颐起初满心报复的想法统统化为恐惧,连声说:“燕少,对不起,饶了我吧。” “饶了你?行啊。”谢堂燕吊儿郎当地笑,“我的要求没变,干了那瓶白酒就放了你。” 齐宏颐憋屈地闭上嘴巴,谢堂燕觉得没意思了,拽着齐宏颐的领带将他扯下车,嫌弃地说:“为了绑你,废了我一条领带,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凌晨时间,从帝都南郊的深山里走回城区,少说也得七八十公里,纵使齐宏颐打电话让齐家人来接,到家估计天亮。齐宏颐不敢要求太多,连滚带爬地离开车库,沿着来时的公路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不会真有狼吧?”方庭珩问。 “没有的。”谢堂燕低头嗅了嗅后备箱,皱眉,“明天还得去洗车,晦气玩意儿。” 谢堂燕对别人凶神恶煞的,对方庭珩脾气好得很,他说:“这里我不常住,衣服都是新的,你拆一套用。” “嗯。”方庭珩应道,“谢谢。” 谢堂燕摆摆手,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别墅的装修风格简约,一看就是精装样板房的复刻,想来谢堂燕也没有自己装修屋子的耐心。 谢堂燕换上一双拖鞋,随手把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指了指二楼:“你住那间,里面有独立卫浴。” “好。”方庭珩看着谢堂燕上了三楼,打了个哈欠,他早困了,可还是想和谢堂燕多说两句话。 上楼走进卧房,谢堂燕给边修平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明天早上六点派人来接方庭珩,洗个澡趴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谢堂燕缓缓醒来,揉揉眼睛,起床刷牙洗脸,穿着棉质睡衣下楼,看见餐桌上摆着两个煎蛋和三片吐司,冰箱上贴着方庭珩手写的便签条【冰箱里只有这些东西,热一下再吃。方】 谢堂燕愣了愣,这个场景十分眼熟,和前世重合。 【“你做饭不放盐?” “放了,你快死了尝不出来而已。” “我只是休克不是舌头断了。”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谢堂燕拿起吐司,塞进微波炉里,热半分钟,拿出来咬了一口,外焦里软,夹上煎蛋还挺好吃,他吃完早餐,边修平的电话进来:“糖糖,你昨天把齐三儿打了?” “嗯。”谢堂燕点头。 “可以可以,我早就想揍他了。”边修平唯恐天下不乱,乐呵呵地说,“打得好。” “他不服气着呢。”谢堂燕说。 “不服气有屁用。”边修平轻蔑地笑,“哥给你烧钱打口水仗。” 热搜和新闻对于顶级富豪来说,就是个氪金扩音大喇叭,表面上云淡风轻,内里掐得你死我活,人争一口气,谁都不想落下风。谢堂燕说:“算啦,我又不是娱乐圈的,天天在热搜上挂着干嘛。”他喝了一口凉水,冰得直皱眉,“有这预算留给《挂钟》买两块广告牌。” “……你是有多穷。”边修平嫌弃地说,“葛朗台燕?” “求边哥哥打赏点。”谢堂燕不正经地开玩笑,穿上外套,走出家门,“我又单身了。” “夏天快到了,该换女朋友了。”边修平说,“我挂了,开会。” “行。”谢堂燕挂掉电话,坐进车里,先去洗车,再去上班。 方庭珩早上被张享接回来,一路无话,到福佳养老院门口,张享忍不住问:“方哥,您昨晚……” “睡在朋友家。”方庭珩笑着说。 张享总觉得方庭珩的笑容略有深意,他想着方庭珩万事不走心的性格,不太敢开口问,怕方庭珩开口怼他,于是安安静静地跟在方庭珩身后。 方庭珩踏入剧组,明显感到周围大小演员的视线紧贴上来,昨天的事一些演员在场。娱乐圈中,闲言碎语传得飞快,不出两个小时,全剧组都知道方庭珩和谢堂燕有关系了。 谢堂燕在娱乐圈中,可是一块响当当的金主招牌,方庭珩不声不响地攀上谢堂燕,这让别人嫉恨不已,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几个主演细细打量方庭珩,想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身上找到某些闪光点。 方庭珩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他只想赶紧拍完戏找个由头见见谢堂燕,拿起剧本坐到一旁。他不想找事,有事来找他,中午发盒饭的时候,男二贝鹏海走过来递给他一盒小炒rou盖饭,说:“就这一盒,特意拿给你的。” 方庭珩没接,皱眉道:“辜导的吧。” “辜导出去吃大餐啦。”贝鹏海企图忽悠他。 张享走过来,塞给方庭珩一个盒饭,说:“鱼香rou丝的。” “嗯。”方庭珩掰开一次性筷子,对张享说,“贝哥拿了辜导的盒饭,你给辜导送去,说拿错了。” “哦,好。”张享拿起盒饭,朝导演走去。 贝鹏海见方庭珩不上钩,咬咬后槽牙,他之前借着教导的名义探方庭珩的底细,没探出来以为这位新人是个没有后台的小可怜,哪里知道人家背靠泰山,令他眼红不已,贝鹏海故作疑问:“听说昨天出事了?” “嗯。”方庭珩并不打算隐瞒,落落大方的承认,“挺热闹的。” 贝鹏海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方庭珩的下文,耐不住性子问:“你认识燕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