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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风泄气:“哦。” “是回家吗?”苏时清将简风往所地址输入导航搜索栏,问道。 “哇,苏医生,你还记得我家地址啊。” “嗯。” 简风刚才的失落霎时消散,苏医生还记得他家的地址! “安全带没系。”苏时清提醒简风。 简风去扣安全带,扣了好几次,中间吸气好几声,苏时清察觉不对,解开自己安全带,倾身过来帮他扣好,“怎么了?是受了伤?” 简风把右手藏在椅子下面:“没有没有。” “手伸出来。” 简风弱弱的抬起左手。 苏时清语气冷下来:“另一只手。” 简风认命,缓缓将肿得像馒头似的左手伸了过去,临回来前,他急着打滴到机场,机扬的士停车时间急促,他又赶时间,急着下车用车关车门时夹伤左手,当时没顾上痛,上了飞机找空姐要了冰块敷,下飞机后才发现肿了,刚借着灯暗,一直藏在阴影中没被发现。 “怎么伤的?” “车门夹的。” 苏时清叹了口气:“简风,你可能只有四岁半,我高估你了。” 简风低头:“苏医生,我知道你想说‘怎么不是脑袋被夹了’,没关系,你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吧。” 苏时清还真笑了,没忍住笑出声:“家里有药吗?没有的话现在带你回去医院。” “不用不用,不用去医院,家里有药。” 到了小区门口,简风又不想下车了,笑起来的苏医生真的很温柔,于是简风扯了个谎:“苏医生,我好像忘记带家门钥匙了,我回来的急,行李都没收拾,钥匙在行李箱里。” 苏时清抬手看了眼表,快凌晨两点了:“去酒店?我送你,太晚了,明天你再想办法找人开锁。” “苏医生,能不能去你家借宿一晚啊?实不相瞒,我其实有洁癖,酒店的床我睡不着,除非自己带床单。” 苏时清:“酒店睡不着我家你能睡得着?” “苏医生,你这么爱干净,你家肯定更干净,我随便睡沙发都可以,我占不了太多地方的。” 苏时清略微思索,同意带他回家留宿一晚,一来他手上的伤需要处理,二来他这么大老远飞回来,只为给自己带点心,苏时清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简风心跳得很快,一路上按奈住雀跃的心,生怕苏医生嫌他话多赶他下车。 苏时清房子不大,八十几平方,一个客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配套浴室和厨房,简风没说错,确实干净,苏时清每周固定时间大扫除,平时一个人也不会弄脏弄乱,用什么东西随手放回原位,重要的是家里东西也不多,一眼扫过去,除了整洁还是整洁。 简风惊叹:“苏医生,你家真干净,都快赶上售楼处的样版房了!” “进来吧,拖鞋给你。” 好在之前父母过来准备了几双拖鞋。 “苏医生,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没洗澡我都不敢坐沙发。” 苏时清给他找来自己家居服,“你将就着穿。” 简风接过衣服,一件内裤掉下来,呆住,没想到苏时清会帮他拿内裤,还卷在家居服内,苏时清倒是坦荡,摧他快去洗。 站在淋浴头下,简风幻想着苏医生跟他站在同个位置,幻想着他洗澡时先洗脖子,再洗胸口,而后是小腹,再然后…… 越想越热,简风不敢继续往下想,甩甩头,把水温调到最低,站在水下自我反省:简风啊简风,你这是对苏医生的亵渎,苏医生这么干净,不能乱想,不能乱想。 出来时,苏时清已在沙发上等了,旁边放着活血止痛药物,他拍拍身旁沙发,示意简风坐过去,说:“手给我。” 简风任苏时清抓着自己手,灯光下,苏医生半蹲在他面前,捧着他手轻轻揉搓,简风不敢呼吸,脑海里闪过求婚戴戒指的画面,画面中纯洁的白鸽自天空飞过,他们被白色玫瑰围绕…… 苏时清抬头,看到的便是简风通红又略带娇羞的脸,“简风,简风?” “啊?”简风回个神儿,脸红得更厉害,“苏医生,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热的话空调调低两度。” 简风心虚的别过眼:“是啊,热的。” 苏时清起身去浴室,简风换下来的衣服扔在洗手台上,苏时清拿过衣服扔脏衣篮,一枚钥匙掉在脚边,苏时清拿着钥匙走到客厅,问简风:“这是什么?你不是没带钥匙吗?” 简风一急从沙发上滚下来,压到手痛得龇牙咧嘴,眼泪立马蓄满眼眶:“苏医生,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这真的不是我家里的钥匙,这是训练营房间钥匙,我家门不用钥匙,按密码的。” “哦,是吗,按密码啊。” 简风才反应过来,坐在地上仰头望着苏时清:“苏医生,能不能不要赶我回去?” 苏时清低头看他,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苏时清被这个想法吓得眉头皱了皱,慌忙熄灭客厅大灯,留下一句“太晚了,明天再说吧”,转身进卧室。 躺床上翻来覆去,苏时清还是觉得不妥,又回到客厅,他知道简风没睡着,在黑暗中说:“简风,下次不要撒谎了。” 苏时清最讨厌别人撒谎,上学时,同宿舍一舍友半夜未归,宿舍长打电话问他在哪,他说在校外买东西没带钱被人扣住,让宿舍长带人和钱去解救他,苏时清和另外三名舍友跟宿舍长一起翻墙越出校外,到达指定地点,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看清店招牌,被一排强光手电筒照射,伴着几声严厉的“蹲下,手举起来,身份证拿出来”,苏时清第一次被带到派出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