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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风见怪不怪,他也不是头一次带朋友回家留宿,以前玩游戏玩通宵,经常几个人玩着玩着随睡到一起,夏天的话,直接往地板上一躺,冬天沙发地铺,能凑合就凑合过了,不过简风坚持不让朋友们进卧室。 他的卧室从来没让人进过,连卫生都亲自打扫,客厅随便,待他们走后再让家政上门清洁。 刘晖睡到中午才醒,醒来便看见简风趴在餐桌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简风,你趴那干什么?吓死人。” “刘晖,我昨天是不是跟苏医生说我不会再烦他了?” “是啊,说了,一清二楚,明明白白,这不是很好吗?我看他就不喜欢男人,你长得又不赖,追了他这么久,要真是个gay,你俩早睡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简风不高兴了:“刘晖,你思想太龌龊了,我没想过要跟苏医生上床,我只想跟他谈恋爱,再说了,他也不是那种人,你别把你那套往苏医生身上按,我会翻脸的!” 刘晖举手投降:“行行行,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现在要去玩了,要一起吗?” 简风抬了抬眼皮:“玩什么?” “空中冲浪,去吗?” 简风想了想:“去吧,反正苏医生也不想理我,我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 到了海边,简风突然又不想玩了,坐在一旁捧着一瓶汽水发呆,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 从前一起玩过的朋友过来叫他:“简风,一起玩啊!” “不想玩。”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冲两圈就好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统统都抛去海里,来,哥带你玩。” 简风摇摇头,提不起精神。 朋友问刘晖:“简少爷这是怎么了?” “失恋了。” 简风鼻子一酸,大声反驳:“才没有失恋,苏医生明明什么都没说!” 都是自己脑补的,说放弃也是自己说的,从头到尾,苏医生真的什么都没说啊,简风想到这里,豁然开朗。 苏时清今天抽空看了七次手机,小护士觉得奇怪,苏医生从前工作时间几乎不看手机,今天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信息,总是看手机。 一直到下班,简风都没再发信息过来,安静得令苏时清胸口发闷。 余心远还在,下班时到办公室等他,敲了三下门,苏时清才抬头:“师兄,抱歉,刚走神了。” “怎么了?这还真不像你风格,也有你走神的时候。” “没什么,等我存下档,昨天没吃好,今天换个地方吃饭。” 开车时余心远抢过车钥匙:“我来吧,你今天不在状态。” 苏时清坐到副驾驶位,捏了捏眉心,说:“师兄,他昨晚说他再也不会烦我了。” 余心远:“那不正合你意。” “可我好像……” 好像什么,苏时清没说下去,好像并不开心,好像在期待他的信息,在想念他的笑脸。 “或许,你该放任自己一回,不要刻意压抑你的内心,顺其自然。” 简风跑到海边,喝完半瓶汽水,吹了一场海风,还是觉得难受,想苏医生,又不敢找他,怕他嫌自己烦,坐在沙滩上茫然地抓着沙子,扬起,再抓,再扬。 刘晖另一个朋友,林信然,典型的二世祖,什么都玩,男女通吃,早对简风这种单纯无害的小少爷垂涎已久,多次让刘晖带简风出来玩,只可惜这个看似单纯好骗的小少爷却是个滴水不漏的主,油盐不进,送东西,人不稀罕,请吃饭,别人动筷子的他才动,从不喝别人递的酒水。 今天在刘晖朋友圈看到他们要来海边冲浪,林信然马上赶了过来。 “简少爷,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我们真是有缘。” 简风扔掉沙子,拍拍手,他跟林信然不算太熟,礼貌地点头:“林少爷,你也来玩?” “怎么?简少爷看着心情不好?”林信然坐到他身边。 简风见他坐下,马上站了起来,不习惯挨不熟的人太近:“我要回去了,林少爷慢慢玩。” “简少爷,我有个新鲜玩意儿,要不要一起玩?” “不想玩。” 刘晖从前面过来,揽着简风脖子:“来都来了,不玩白不玩,林公子有几辆摩托艇,专业赛级别的,走,感受感受风驰电掣的快感!” 简风半推半就的跟着刘晖他们骑上摩托艇,心里难受,需要借个渠道散散郁气。 刚开出内海进入外海线,风突然大了起来,简风学得很快,两圈后找到感觉,乘着风浪,心里的郁结也在一点一点消散,更加确定一点,他喜欢苏时清,不能放弃,不会放弃。 风浪越来越大,简风也越骑越远,刘晖在后面大声唤简风,让他快回来,要变天了,可惜这点声音在海上根本听不见,突如其来的一个大浪将简风的摩托艇掀翻,简风整个人被压在摩托艇下,会游泳的人在风浪里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简风耳边尽是海水的声音,随着海水沉浮,那一刻,简风想的是还没跟苏时清告别呢,要是死了多可惜。 好在跟随在后面的专业救援队来得及时,将简风从海里捞了上来。 简风呛了水,上岸后平复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刘晖让人先送他回市区。 一回市区,先去了趟花店,订好明天的鲜花,想着明早去医院找苏时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