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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白不冷不热地笑道:“我们在说好久没见到各位姑婆姨娘了,大家还是一点都没生疏。” “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生疏的话呢。” “就是就是,让让也是我们大家看着长大的不是。” “让让不是去留学了吗?感觉怎么样?” 气氛沉默了一瞬,但是很快大家一人一句又把气氛热了起来。 祁让都没注意到有些人脸色被祁月白说变了,乐呵呵跟着他哥坐到了沙发边,有一搭没一搭回答着各位亲戚提的问,其实注意力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管家走到沙发后,弯腰在祁让耳边道:“老太太请您过去。” “好,就来。” 祁让拉了拉他哥的衣袖,祁月白点了点头,“走吧,我陪你去。” 管家多看了祁月白两眼,但也没说什么,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就多行了半步在前边领路。 管家老派的作风让祁让感觉老太太就站在了面前,他开始有点忐忑起来,但下一秒,哥哥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祁让呼出一口气,牢牢回拽住他哥的手。 一行三人拐了几个弯,进入了主宅旁边的花圃,老太太正在修剪她种的花,戴着副老花镜,看到哪里有虫子,还会亲自捉了。 她旁边跟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手中捧着一个透明瓶子,装的正是老太太捉出来的虫子。 那玻璃瓶少说也有少女手臂粗,高约十几二十公分,装了足足半瓶子颜色鲜艳的虫,少女却能面不改色捧着瓶子,嘴角温婉的弧度也丝毫没有变化。 祁让看得头皮发麻,很想躲,但他还记得他哥很讨厌这些个虫子,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是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想要稍微帮哥哥挡上一挡。 祁月白眸光冷然,但他的表情却能和那少女一样,保持着最完美的肌rou状态,甚至还能冷静地捏了捏祁让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祁让哪能不担心啊,哥哥的那些关于孤儿院的描述他都还历历在目呢,偏偏老太太跟没看见他们似的,还在不紧不慢、一株一株地检查她的花,他有点忍不住了,壮了壮胆地开口道: “奶奶,我们过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恍若未闻,从一株花中又找到了小指粗一条绿色的虫,她用镊子夹着虫,对着祁让道: “你别看这虫子小小的一只,文文静静的,趴在叶子上一动也不动,但不处理的话,几天就能把整个院子毁了。” 祁让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只觉得在挣扎扭动的绿色虫子恶心到了极点,克制不住地表情扭曲。 “胆子这么小,看一条虫就不行了?” 老太太看见祁让这副样子就来气,招了招手,示意少女把瓶子打开,她把虫扔进去,又到:“看看人家,还是一个女生呢,有像你这么不成样子吗?” 祁让不服:“那人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嘛。” 像他哥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顶天立地,还不是一样怕虫子!他可是主动挡在了哥哥面前呢,虽然哥哥比他高,他可能也无法完全挡住。 老太太冷哼一声,“玥儿,告诉他你害怕虫子吗?” 少女温声回答:“怕。” 祁让:“???”可是她都能面不改色抱着那个装满虫子的透明玻璃瓶子!这叫什么怕!薛定谔的怕? “给你介绍一下,她叫郑玥,小你三个月,叫她玥儿就行。”说罢,老太太看向郑玥,“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祁让。” 郑玥对着祁让点了点头,“让哥哥。” 祁让瞳孔地震,从醒来开始,几乎他遇到的所有人都叫他让让,再不济也就是喊全名,这还是第一个叫他哥的,他怎么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他恶寒地道:“你就叫我祁让吧,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哥。” 郑玥看了老太太一眼,没说话。 老太太道:“你都二十好几了,叫你一声哥哥怎么就不习惯了?” 那祁让就是不习惯嘛,他还只是一个爱叫哥哥的小宝贝蛋呢! 祁月白捏了捏祁让的手,主动接过了话头:“奶奶,两三个月也没差多少,不如就随让让喜欢。” 老太太眼皮微掀,好像这才注意到祁月白也在,说道:“我不是叫祁让过来吗?你怎么也过来了?” “爸妈都还没来,索性先陪着让让来看看您。” 这话说得,就是老太太也挑不出什么刺,她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道: “看你们现在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当初让让可是没少怨过我这个老太婆乱点鸳鸯谱。” “怎么会,我和让让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当初力排众议主持了我和让让的婚礼。”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你们现在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我年纪也大了,就想看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我和让让挺好的,您可以放心。” 祁让也赶紧点头附和道:“您放心吧奶奶。” 尽管他还是觉得哥哥和奶奶之间的对话充满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但这个时候也不好细问什么。 老太太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你们感情好就再好不过了,正好我要提的这件事,也是你们感情好才适合的。”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所以我想着,你们也时候要个孩子了,我一把老骨头,没几年活头了,就想看看祁家能有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