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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让又看了他哥一眼,没得到什么特别的提示,便实话实说了:“我只知道,爸爸mama收养哥哥是为了送给您当养子。” 秦四爷眼睛微眯:“当初,可不是只有祁家一家这样做……” 早年间,秦四爷还和爱人住在小但温馨的独栋别墅,不少人为了套上近乎搬到了他家附近,祁家就是其中之一,还占到了很好的位置,就在他的隔壁。 不过那时候秦四爷谁也看不上,从来也不和谁交往,行事乖张,不留情面,没少招惹仇家。 他自信就算有仇家,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他,从来没放在过心上。 但是,他有能力把所有危险关在门外,却阻止不了门内的人主动走出去,走向危险。 他的爱人、养子,全都死在了一场仇杀中,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秦四爷不欲再找一个情人,但是偌大的秦家却需要一个继承人,他想收养一个孩子的消息不胫而走,C市里但凡有头有脸得到消息的人,都想方设法带着适龄的孩子往他这里塞。 那种情况下,秦四爷甚至很难在孤儿院找到一个合适的苗子,索性就同意了见这些孩子一面。 在几十个人中,秦四爷一眼相中了祁月白,把他叫到了书房来。 越是年龄大了,眼缘或者说直觉这种东西,越是显得珍贵,而且,极少有出错的时候。 祁月白到了书房后,脸上非常平静。 不管他的平静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就如此,秦四爷都得对他高看一眼。 秦四爷一言不发写了半晌字,祁月白就沉默着陪了多久,不骄不躁,没有主动问询过什么。 秦四爷写完字,招手示意祁月白过来:“这幅字写得如何?” 祁月白看完,恭敬却不卑微地回道:“很好。” “你懂书法?” “不懂,但也看得出字迹的风骨与力量。” “不错。”秦四爷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 “祁月白,兴雨芯片的祁家。” “这个名字倒是很合你,不过,祁家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年岁的孩子了?” 其实人来之前秦四爷已经拿到了所有的资料,也随意翻看过,这会儿只是想聊两句,才会这样问。 祁月白并不避讳地回答:“我是祁家的养子。” “多久收养的?” “这个月前。” “那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是。” “是个聪明人,那你可想脱离祁家,做我秦正德的养子?” “多谢您的好意,”祁月白顿了片刻,继续道:“不过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 “哦?” 秦四爷这才彻底将视线从字上移开,细细打量祁月白,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开始正视这个只有九岁的孩子。 如果没有管家送过来的资料,就连他也看不出来祁月白竟然是孤儿院出来的,他身上有一种金钱堆砌出来的内敛的自信,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今后的他必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你倒是有想法,就是不知道,你的能力承不承得住你的想法。” 祁月白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秦正德招了招手,管家立马领会到他的意思,递给祁月白一张名片。 祁月白接过名片,不急不缓道:“多谢。” 那天之后,秦正德放出消息已经有了继承的人选,拒绝了别家再要送孩子过来的请求,但祁月白好一段时间也没有联系他。 直到一个暴雨天气,祁月白突然跑了过来,不过并非是想入秦家,而是为了寻求帮助—— 怀孕的云秀春从楼梯摔下去了,雨势太大,救护车过不来,祁崇运也联系不上,他只能来找隔壁的四爷,或许能有什么办法。 秦正德没有拒绝,亲自把昏迷的云秀春送到了医院。 祁让听到这里,难免感觉震惊。 原来秦四爷不是没看上哥哥,而是哥哥主动留在了祁家,那么爸妈所说的哥哥想要争夺家产的事情就完全不攻自破了。 至于哥哥没有答应脱离祁家进入秦家的原因,秦四爷没细说,祁让也没意思打断他去追问。 不过他自己也能大概猜测出来,哥哥是被爸爸mama从孤儿院领出来的,也许对爸爸mama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在,所以才没有选择脱离祁家。 祁让发现,随着过去的事情一点点被解开,好像哥哥永远都是无辜的那一个。 他忍不住又去看他哥,祁月白正好也在看他,对着他安抚性地弯了弯唇。 祁让心脏倏地紧了一下,急忙把视线收了回来。 秦正德把这一幕收在眼底,轻呷了一口热茶,问祁让道:“你母亲当年就一直认为是月白把她推下楼梯的吧,你是怎么想的?” “我相信哥哥,”祁让吸了吸鼻子,想让自己的鼻音听起来没那么重,“我也相信以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不怀疑哥哥并且喜欢上了哥哥,那么现在的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错,”秦正德端茶的手微顿,眼中露出了一点怀念,垂下眼眸道:“我写了半晌字,有点累了,月白,你带着他出去走走吧。” “是,您好生歇息,中午我会早点带让让回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力想写个大长章,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