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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做的Ⅰ类手术是腺体疏通,而不是所谓的腺体剥除。”

    “嗯,就是腺体疏通手术,需要先阻隔后疏通,手术成功的话,以后舒望你的发情期就会稳定下来,信息素水平也会平稳。”

    青年眼神恍惚,细密卷翘的睫毛上下轻颤,上面浮动着落地灯的光辉。他的手指搭在柔软的被褥上,在闻时野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指尖早就深陷下去,狠狠地攥着。

    腺体还在,他心碎的最大缘由只是个误会。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轮到闻时野沉默了。

    许久以后他才道:“因为有些事情我不想你知道。”

    他的舒望就该干干净净的。

    “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离婚前究竟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容舒望鲜少这么咄咄逼人,此刻他还在等闻时野的回答。

    闻时野喉结一滚,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是陶凌。”

    “陶凌?你喜欢他?所以一直瞒着他的事?”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吗?”

    再次听到陶凌这个名字,容舒望心尖一颤。

    他想起什么,难以忍住地自嘲道:“离婚前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都以为他是你心中的白月光,有他在,我发情期你绝对不会多碰我,连腺体标记都降到最少次数,甚至有一天我听到了你和李致明打电话……”

    “什么电话?”听到容舒望刚刚那些话,闻时野已经麻了,神经错乱,思绪也杂,“我可以解释,我都可以解释。”

    “你和李致明说,我的腺体和陶凌的腺体匹配上了,然后准备手术,你难道真的不喜欢陶凌?那为什么我每次问到他,你都扯开话题。”

    好像陶凌是他不配提起的人。

    闻时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可否认的是,他怕了。

    他怕容舒望知道以后,和他的距离越发疏远。

    他就是不想让容舒望知道,他身边居然有人觊觎他的腺体,这太肮脏了。容舒望和他结婚以后就疏离他,身体距离即便为负数,心理上的距离也隔着江岸。

    目前他不确定自己现在做的够不够,足不足以让容舒望不再疏远他,但他知道的是,自从离婚以后,容舒望对外的情绪就坦荡了很多,外放了很多。

    离婚的原因很多,陶凌只是其中一个。

    没有立刻回答容舒望的问题,闻时野掀了掀眼皮子,眸色发沉:“我给你看个东西。”

    男人取来了他的光脑,随后默默打开光脑的云传播,里面计划表还停留在上次留下的标记。

    复婚条件:

    1.心结梳理(进行中)

    2.闻家整治(未达成)

    3.斩断桃花(进行中)

    4.性-事和谐(可达成)

    最后一项性-事和谐,闻时野顿了顿,看着冷清的青年,指尖滑动到翻页的最新一行。

    5.润物无声(很重要)

    第五点就像温水煮青蛙,他要一步步缩短他和容舒望之间的距离,直到他成功踏入容舒望的安全距离,不被排斥在外以后,他才会进行下一步。

    在这场谈话之前他一直觉得是有成效的,但这成效建立在他和容舒望中间没有这么大的信息差的前提下。如今知道容舒望居然以为陶凌是他喜欢的人……

    这太荒谬了。

    容舒望的指尖拂过上面清清楚楚的几个字。

    每一个字独立跳跃,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他眼前。

    复婚条件……

    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复婚吗。

    “你要和我复婚?”

    “你愿意么?”

    “我……”

    已经无所谓什么愿意不愿意,其中很多事情容舒望尚且没弄明白。

    他在视线上下扫过光脑上面的复婚条件,字句简单,但明显意蕴深长。

    容舒望端正了坐姿:“先不提复婚的事,我们之间可能有许多误会,现在我问你答,可以吗?”

    闻时野直了腰杆:“……嗯。”

    容舒望接过闻时野的光脑。

    “第一条心结梳理,什么意思。”

    “婚后我觉得你对我冷漠,然后我……找人给你做的心理健康水平评估调查,不过舒望你不用担心,上面显示舒望你心里很健康,有时候的疏离也是正常的,这是omega常有的心理状况。”

    “等等?你说我对你冷漠?”

    “嗯。”

    “哪一次?”

    闻时野抬眼看容舒望,支支吾吾:“很多次。”

    让闻时野真正决心离婚,还是容舒望那次发情期。

    那次他在国外谈商,容舒望的发情期大部分都是不规律的,有时候会突早几日,即便容舒望的发情期在一周后,他还是立刻结束商谈回国。

    不想这次提前回国,他发现容舒望在老宅独自使用信息素抑制剂。

    满浴室的青柠味信息素溢散,潮/红着脸的青年看到他推门,却依旧选择将针尖扎入腺体。

    末了,青年看着他,云淡风轻地回卧室。

    这幅画面闻时野直到现在都不愿回想。

    也是那刻起,他才真真正正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走过容舒望的心。

    “那次……”容舒望想起来了,不由皱眉喟叹一声,“那次我刚刚问你陶凌的事,然后你敷衍了我。我觉得,或许你想为了陶凌也不想标记我,所以我才选择信息素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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