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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人的善意只是一时的,谁这辈子都可能做一些善事,但这些善从来都经不起考验的,随便一点诱惑就能让善变成恶,这种事情我这辈子见过太多了!你太年轻,你现在不懂,但你要知道血缘关系是一辈子的,只有我才会永远真心为你着想!” 陆行盯着他:“你不是在为我着想,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自傲。”说完他顿了顿,压着愤怒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些情绪道,“爸,我希望你能停手,我不想和你为敌。” “陆行,是我太惯着你了。”陆国鼎怒目看他。 陆行敛眉沉默了下 ,再抬眸时目光沉沉:“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陆国鼎气急,他一生身居高位,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跟他呛声来,一气之下,他抓起书桌上的镇纸往陆行背上砸去。那镇纸是金加木材质,沉甸甸的,猝不及防砸到背上,极重极疼,但陆行也只是忍痛闷哼了一声。 陆国鼎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但看陆行继续不停步地往外走,又觉得恼怒,他怒喝道:“小兔崽子,站住!” 他伸手拿了放在墙角的软鞭,重重在桌上敲了下,陆行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沉沉的视线落在软鞭上。 那把软鞭他记得,是所谓的“家法”,他、陆趣生还有陆臻以前不听话,都被陆国鼎拿软鞭打过,但以前的“错”小,陆国鼎并没有真的下狠手打过,而且大多数陆国鼎要打他的时候,陆趣生和陆臻都会拦在他前面,哭的比他这个被打的人还要大声。 想到这里,陆行眼中掠过一瞬不舍,其实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这样对陆国鼎。 陆国鼎看着小儿子那张有些像亡妻,却又一点都不温和的面容,心里颤了颤。他觉得自己从未看懂过这个小儿子,那张一向冷淡的面容后面,他本以为藏着的只有不断掠夺的野性,虽然偶尔他也能从陆行的尖锐中品出一点温柔的端倪来,但他一直觉得那大概是自己的错觉。 可原来那不是错觉。 只是这头狼崽子大部分的温柔都只给了那个叫晏泽的男人。 这叫什么话!为了一个男人! 陆国鼎心中翻腾着火气,陆行敛了敛眉眼,再抬眸与他对视时,目光决绝。 他走到书桌前跪下,一如以前犯错,陆国鼎喊他跪着的时候一样。 他道:“爸,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但你要伤他,我没办法做到不管。今天这顿家法,你打多狠我都不怪你,算是我给你的赔罪。我不可能做到你期望的那样,你也别再在我身上花费什么心思了,就当五年前没有找到过我吧。” 陆国鼎一听,火气就更加蹭的冒了上来,软鞭重重往陆行背上招呼。 陆行因为疼痛,眉头微微拧起,但从头到尾没有叫一声。 “陆行,你要犟是吧?我今天就打到你出不了门!一直以来纵容你,把你纵容得无法无天了!我倒要看看我还管不管得了你了!” 天色渐黑,陆行还没回来,晏泽在厨房煲了汤,只等陆行一回来就能吃了,可一直到七点陆行也还没回来,连条信息都没有。 晏泽突然心里有些不安,便打了电话过去,然而没有人接。 他想了想,又打了电话给陈北景,陈北景很快就接了。 “晏哥,怎么了?” 晏泽道:“你在公司吗?我打电话给陆行,但他没接,他在开会吗?” 陈北景不解道:“啊?老板没来公司啊。” “没去公司?” 晏泽怔愣了下,猛地他心里生出一个猜测,陆行去见他爸了。 阿行出门前说很快就会回来,现在却联系都联系不上。 他拧了拧眉,问道:“你知道陆行的父亲住哪里吗?” 陈北景很快就开车过来了,晏泽上了车,陈北景道:“我联系了陆臻总,她打电话问了管家,老板确实在那,但听说遭了一顿打,现在被关起来了。” 遭了一顿打。 晏泽心脏猛地收缩了下,心口传来几分生理性的疼痛感。 陈北景又道:“陆臻总现在也过去了,晏哥你放心,陆臻总是支持你们的,她会帮着你的。” 晏泽却仿若没听到,只是喃喃地问道:“打得……重吗?” 陈北景迟疑了下,不忍地道:“听说有点重。”说完他又立马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老板我了解的,身体素质贼棒。” 晏泽没再说话,眉眼轻敛,那张向来温柔的面容此刻细看,竟有些薄凉冷意。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座院式别墅,陆臻给他们开了门。 进屋前,陈北景深呼吸了下,晏泽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沉着眉眼,就好像周围的事物都与他无关一般。 进到主厅,陆国鼎就坐在主位上,双目锐利地盯着晏泽。 晏泽抬眸望他,琥珀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干净澄澈,却没了往常的温度。 他淡漠地看着陆国鼎,陆国鼎微微沉眉,心中有些诧异,晏泽眼中的冷漠和陆行如出一辙。 晏泽手指向内抠着掌心,像个没有感情的空壳一般道:“陆叔叔好,我来接陆行。” 陆国鼎也多次看过晏泽和陆行的节目视频,在视频里这个男人总是笑的温柔明朗,陆国鼎没想到两人见面,晏泽会是这副冷漠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