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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嚷嚷什么。”宋尧被他喊精神了。 翁施拿纸袋子遮住大半张脸,小耗子似的咯吱咯吱窃笑个没完,肩膀一耸一耸。 “我冲小花喊宋尧来了,小花就精神了,”翁施笑弯了眼,“我冲你喊翁施来了,你就精神了。” 宋尧也乐了:“毛病!那下回你没精神了,我冲你喊什么?” “小花控制你,你控制我,”翁施叼着包子,含混不清地说,“那你得找个我能控制的人,喊他的名儿。” 宋科长悠悠闲闲地翻着文件,捏着嗓子说:“宋尧正在靠近,宋尧来了,宋尧宋尧!” 翁施赶紧喝了口水咽下嘴里的包子:“我控制不了你!” “你怎么控制不了我,”宋科长嘴角上挑,“我看你控制我控得挺死的。” 都把他控制上警运会万米长跑的跑道了。 听了这话,翁施突然心头猛地一跳—— “扑通”一声,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从脸红到了耳后。 他甩了甩脑袋,脚下一蹬,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宋科长埋头啃包子。 宋科长再讨厌,他也还是好喜欢宋科长啊。 如果攒够一定数量的玉兔包就可以再靠近宋科长一点,他愿意每天都吃玉兔包。 下午来了起案子,是一宗入室盗窃,难度不大,就是现场特复杂。 宋尧带着翁施去了现场取证,回来后就在鉴证室倒腾,把所有痕迹捋清楚后,天都黑了。 入秋后天黑的早,翁施撸起袖子洗手,瞥见右手小臂上那个伤口,倒是已经结痂了,不疼不痒的,就是不知道留不留疤。 他想起那管祛疤膏还没用,于是取了药膏往手臂上抹,宋尧打完电话会回来,闻见味道问:“什么玩意儿?一股猫尿味儿?” 什么猫尿味儿,将近四百块呢,有这么金贵的猫尿吗? “是祛疤膏,”翁施亮出他的右手臂,“效果可好了,多大的伤疤都能祛。” 他说完后又瞥了眼宋尧,怪不好意思地补了一句:“看我这胳膊,虽然现在略有瑕疵,马上就白花花了。” 宋尧皱着眉,抓过翁施的手腕,弯下腰在涂了膏药的位置一闻。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什么祛疤膏刺激性这么强,明摆着三无产品。 翁施因为他突然的靠近而面红耳热,莫名紧张:“宋……宋老师?” 宋尧抬起头,翁施咽了咽口水,做好了眼神缠绵的准备。 然而宋科长解个领带都费劲,更别说解风情了,他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翁施:“你这呆脑瓜子是被猫踹了还是被驴踢了?痂都没掉你就敢往上涂这个?” 翁施:“……啊?” “啊什么啊,给我擦了。” 宋尧扯了两张纸擦翁施伤口上的祛疤膏,翁施急得缩手:“我看说明书了,就是结痂的时候涂效果好。” “哪儿来那么多话,少逼逼,”宋尧攥着他的手腕,把膏药擦干净了,又问,“消毒酒精呢?” 翁施左手从兜里摸出两片棉片:“揣兜了。” “你怎么不把你脑子揣兜里随身携带着,”宋尧边给他手臂上消毒边嘲讽,“放家里压缸腌咸菜是吧?” 翁施撇撇嘴,小声说:“可我不想留疤。” 他倒还委屈上了? 宋尧轻哼一声,不放过任何一个装逼的机会:“警察身上留点疤不是很正常?我还全身是疤呢?给你看看?” 翁施瞬间双眼发亮,期盼又小心翼翼地说:“好啊,那我要不就……看看?” “……”宋尧赏了他一个脑瓜嘣。 第31章 羡慕不来 由于新阳一起震惊全国的特大传销案件,全市将近三分之一的警力全被调走了,原定于金秋十月召开的警运会推迟到十一月举办。 翁施一早到了市局,从小丽那儿得知了这个噩耗,忧愁地说:“宋科长都锻炼这么久了,唉。” “只是推迟了,又不是不办了,”小丽边剥干桂圆边说,“早跑晚跑不是一样吗?你叹啥气。” “那可不一样,”翁施满脸惆怅,“十一月就不是金秋了,我连宋科长上台接受表彰的稿子都帮他写好了。” 小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有前瞻性。” “这叫战略眼光,宋科长教我的。”翁施傻乐一下,继而接着犯愁,“再说了,十一月就更冷了,不适合长跑的。宋科长身体这么不好,天凉了就容易着凉,万一比赛的时候刚好病了怎么办。” 光是十月下旬这十来天,宋科长就感冒了五回,连晨跑都来不了。 小丽“呸”一下把核吐了:“你宋科长比老黄牛还壮实,哪儿那么容易生病。” 翁施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小丽姐,你还是不够了解宋科长啊。” 小丽从一桌子桂圆皮里抬起头,意味深长地说:“那肯定比不上你了解。” 翁施就等着小丽说这句话,心里有点小得意,还有点小骄傲。 他双手背在身后,轻轻点了点头,用一种略带装逼的淡定语气说:“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我每天都和宋科长待在一起。” 多么幸运、多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啊! 小丽心中充满了同情,劝诫道:“翁啊,年纪轻轻的,要增强自己看人的眼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