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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耘心中一惊,急忙把手收回来,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然而,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上残留着刚刚的温度、触感,令他既回味,又自责于这份回味:这样的意yin是很没礼貌、很不尊重傅见微的。 薄耘急忙转移注意力,拉傅见微去巷子对面的商店,买了把粉色小花伞(生意太好,只剩了这一把,没得选),撑起来举到傅见微头顶,到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问:“你刚跟谁打电话?” 不料,傅见微跟他几乎同时开口,也是问这句话。 俩人同时住口,互相瞅着。 半晌,薄耘清清嗓子,先回答:“荆荣,他叫咱们去玩儿,你去吗?” 傅见微还没说去不去,薄耘就急着又问了一遍:“你刚跟谁打呢?” “钟叔叔。”傅见微说。 “哦。”警报瞬间解除,薄耘身心畅快,有了玩笑的心情,眨眨眼睛,故意问,“这谁?” 傅见微笑了起来:“别这样。” “我真不记得他是谁了。”薄耘哼哼,“难得他还记得你。” 他话音刚落,身后边儿就传来钟明珪的声音:“我又哪儿得罪你了?” 薄耘愣了下,扭头一看,还真是他小舅钟明珪。 钟明珪穿着卫衣牛仔裤和跑鞋,背着个单肩背包,大学生似的,迎面就给薄耘和傅见微一人怀里塞一束不大不小的鲜花:“祝贺你们考完了,可以浪啦~” “谢谢明珪叔。”傅见微笑着道了谢,然后对薄耘解释,“刚刚在电话里,明珪叔让我先别跟你说,给你个惊喜。” 薄耘跟他小舅互相伤害惯了,这会儿继续找茬:“rou麻死了,还搞两束花,绿化带里摘的吧?” “我刚看那边好多人买,好心好意买了送你,你还这里那里……那你别要!白费我十九块九!”钟明珪一把将薄耘这束花抢回来,塞傅见微怀里。 薄耘翻了个白眼。 傅见微拿着两束花,看着他俩直笑。 钟明珪强行揽住不情不愿地喊热的薄耘的肩膀,问傅见微:“小傅看着我笑什么?” 傅见微笑着说:“我快两年半没见着您,感觉您好像是逆生长。” 钟明珪惊呼:“嘴这么甜了?我记得那时候你好内向,跟我说句话都脸红。” 傅见微大大方方地说:“那时候小。” “哎,这倒是真的……你长高好多了。”钟明珪感慨地上下打量傅见微,“要不是你跟薄耘站一块儿,我都不敢认。真的,长大了。” 傅见微在外貌上的成长变化比薄耘的大太多。薄耘这三年大概就是等比例略微放大了点儿,而傅见微三年前多瘦弱矮小啊,像营养不良的小学生,这会儿长开了,白皙秀丽,眼神明亮,似一根挺拔的、朝气蓬勃的青竹。 傅见微很认真地说:“我能有今天,要感谢您——” “别别,快别说这个了,不图你这样。你继续好好儿学,以后回报社会,就当是回报我了。”钟明珪笑笑,空着的手臂揽住傅见微,“也别‘您’啊‘您’的,倒显得生分。哎,等会儿你们有活动吗?带我一个呗~” 薄耘超嫌弃他:“有也不带你啊,你多大了?” 钟明珪反问:“知道我为什么能忍你这么多年吗?因为我等着你大了能带我玩儿,多给我介绍年轻朋友哈~” 薄耘问:“你没朋友啊?” “有是有,但到这个年纪,要么结婚了陪孩子,要么忙工作,要么纸醉金迷,完全地腐朽了,哎,没意思,很难聊到一块儿去。”钟明珪龇牙,“我真的好怕他们跟我说‘什么年纪干什么事儿’这话,妈耶。” 薄耘再度拒绝:“算了吧,我们都是刚高考完的,你一个长辈去了,肯定都有顾忌,玩不开。” 钟明珪理直气壮:“就说我是你远方表哥啊,读大一,毫无违和感。” 薄耘:“要点脸吧!你别是想在里面找那什么吧?也太恶心了。” 钟明珪震惊并愤怒:“我一生行善积德,做了什么给你这种印象?再说了,我这条件,要真想找,非得从你同学里找?我变态吗?我真是单纯地想跟年轻人玩儿!你年纪轻轻,思想别那么龌龊!” 薄耘呵归呵,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就算对方是他小舅,他也得适度地确认清楚。 钟明珪这牛皮糖一旦黏上,就很难甩。他还威胁说如果不带他玩儿,他就向钟明瑜告状:当年外甥中二舅舅不离不弃,如今外甥翻脸不认人,冷血无情,毫无亲情,甚至还怀疑他是个想骗刚成年女生的变态! 薄耘:“……” 他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老妈肯定是偏心地说:就带你小舅一起玩嘛,你小时候你小舅都没嫌弃过你。什么,你居然那么怀疑你小舅?你没事吧薄耘?!*…()*¥#*amp;!!! 薄耘只好先问了下荆荣,能不能加个三十多岁的大叔。 荆荣顿感匪夷所思,竟不知求而不得的情伤能令人如此放纵自我:“你没事吧,哥?要不,你还是追那谁吧,别这么自暴自弃,啊。” “你是不是疯了?”薄耘问。 荆荣怜悯地说:“是是是,是我疯了……唉。” “……你就说行不行吧!”薄耘问。 “不行。”荆荣果断地拒绝,然后补充,“但如果是三十多岁的大jiejie,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