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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扮演了绿帽恐惧兼躁狂症患者,神经兮兮地冲齐佳书吼:“傅见微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齐佳书愣了下,终于明白薄耘为什么这回反应如此激烈。说起来,这算是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起初,鲍桧跟他说在河边捡狗巧遇傅见微,他就动了心思,不着痕迹地怂恿鲍桧接近对方。后来,他更是游说鲍桧他爸把鲍桧送去了傅见微被流放的N城。 他倒没指望鲍桧这蠢东西真拿下傅见微,但对于异国恋而言,只要出现一点信任的裂痕,哪怕只是放任不管,它都会继续扩大,很难弥补。 原来,真让薄耘吃了醋,那个计划没白费。 齐佳书既欣慰,又生出些“欣慰的烦恼”,忙要安抚,可薄耘正上头,听不进他一片赤诚,狠狠地推他一把。 齐佳书摔到墙上,捂着撞痛了的肩膀,许久没动。 薄耘稍微冷静了些,露出后悔的神色,想扶他,可犹豫着将手收了回去,赤红眼睛看向别处,肩头微微颤抖。 齐佳书直起身,朝薄耘过去,正要趁机用温柔抚慰这头暴躁又可怜的困兽,好叫他越来越依赖自己,薄耘猛地开口:“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 “你不会伤害我的。”齐佳书循循善诱。 这就很说不一定了哈!薄耘在心中那样暗道,然后深沉道:“给我点时间,我也许需要看心理医生,或是独自冷静下。你身体不好,不能折腾。” 齐佳书还想靠近他,可见他坚持,只好作罢。 薄耘很快就冷静到了大洋彼岸。 他提前告诉了傅见微,出通道就看到安安静静站在人群外角落一块指示牌下的人,手里拿着本书,认真地看着出来的乘客,直到看见薄耘,露出了清浅腼腆的笑容。 薄耘突然想起他在傅家村的村口第一次看到傅见微的场景。傅见微也是拿着一本书,不过那时候正低着头认真地阅读。 一晃眼,四年了。 薄耘来到傅见微面前,很想迫不及待地抱住他、亲吻他,旁边有gay couple在热情拥吻,这里是允许他们的地方——但薄耘没有这么做,心想,傅见微会害羞的。 他克制住自己,只是拿过傅见微手上的书,翻了下。隔行如隔山,看不懂,保持着英俊从容、好像看懂的笑容,把书还回去。 上了计程车,傅见微正要报钟明珪公寓的地址,薄耘抢过他的话头,对司机说了另一处城区的某公寓地址。 傅见微轻声说:“明珪叔这几天都不回来,他去S城了。” 钟明珪屁股底下有弹簧,永远待不住,薄耘习惯了,他只说:“带你去个地方。” 傅见微略一猜,猜到他的意思,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 果然,薄耘买了一个公寓。小,但地段好,总价肯定不低。 “想给你个惊喜,所以只能先用我的名义买。”薄耘解释,“过后再过户给你。别担心,这钱是我自己挣的。” 傅见微没拒绝,只是问:“你的护照还没还回去吗?” “好不容易拿出来的,肯定不还啊,反正他们很难验真伪。”薄耘说。 傅见微点点头,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他脸颊一下,很乖地说:“谢谢。” 薄耘搂住他,凑近他,和他鼻尖蹭着鼻尖,低声问:“就这么打发我啊?” 傅见微看了他一阵,轻轻啄他嘴唇一下,刚离开,几乎一秒不到,薄耘就猛地跟了过来,一只手牢牢地扶着傅见微的后脑勺,不让他有后路可逃。 …… 傅见微仰面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撑着手臂在自己上方的薄耘。 两人对视一阵,薄耘低头亲了亲心爱的他,站起身,将人拉起到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再给我点儿时间。我现在可以买下这个公寓,将来就可以买下更多的东西。到时候,我就有了更多跟我爸谈判的砝码。如果他还是固执己见,我就过来。这公寓咱俩住足够了,小点儿挺温馨,一抬头就能看到彼此。但如果你嫌小了,咱就换个大的,哥有钱,以后还能赚更多。” 倒是没那么有钱就好了,想再养一个情人就不能够……傅见微暗道。可他转念一想,就耘哥这样儿,其实有没有钱都不重要了,别人倒贴也愿意啊。 “怎么了?”薄耘见傅见微迟迟不应声,就问了句。 “没什么。”傅见微脸稍稍用力地在他肩头蹭了蹭,碎发把薄耘的耳朵根给撩红了。 薄耘忙说:“我洗个澡去。” 他早有预备,花了点钱请中介把细节都布置好,床品铺了,洗浴用品都有,真正意义上的拎包入住。 傅见微却撒起娇来,猫似的蹭他,小声说:“我洗了……” “没说你没洗,我说我没洗。”薄耘坚决撒手,不浪费时间,赶紧去洗。 傅见微在小客厅的沙发坐了会儿,打量一阵室内装潢,起身去卧室里看。 这套公寓房可能没有薄耘在家的卧室大,但软硬装都很用心,各处都是他和薄耘喜欢的颜色、花纹或其他元素,好像他俩已经在这儿同居了很久。 傅见微听到了动静,没回头,然后他就被薄耘从身后抱住了,能闻得到洗浴香波的清新气味,是薄耘常用的那款。 薄耘把头靠在傅见微的肩上,很得意地问:“是不是很惊喜?我肯定不是就送你一堆水泥钢筋的组成物啊……这是咱俩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