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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顿晚饭吃完,再到夜深要走了, 在薄耘的严防死守以及他姥姥mama在不知情前提下被他狠狠利用来打了一波完美配合下,钟明珪完全没找到机会拉傅见微单独说话。 原本,薄耘和傅见微是打算把薄耘失忆的事告诉大家, 可家里热热闹闹的,他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而且,虽然薄耘失着忆, 可和大家相处起来十分自然, 毫无不便之处,完全没被看出异样。到最后要走了,薄耘才想起这事儿,犹豫了下,没说。 到了车上,傅见微才开口:“耘哥, 不跟他们说吗?” “你说我失忆的事儿?”薄耘摆摆手,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让他们担心。医生不说了吗,自然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傅见微点点头。 这段时间都是傅见微开车,他一路上就没看手机。到了住所,等电梯时,傅见微打开手机看了下,钟明珪的对话框里未读消息23。他心知还是为了鲍桧的事儿。 那俩当事人要求对薄耘保密,而现在薄耘就在旁边,一低头就能看到…… 没有贴防窥膜的傅见微选择若无其事地退出微信,按黑屏幕,忍不住转头看看薄耘,见薄耘正直视前方电梯门,就放心了。大概是余光注意到了自己看过来,薄耘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傅见微冲薄耘笑笑,薄耘也冲他笑笑。 ——呵!不是有鬼,心虚什么?! 二十三句话!谁家的正经小舅能有二十三句话要私聊给外甥媳妇!昂?! 搞不好傅见微已经把我失忆的事告诉小舅了,小舅就觉得趁我之危的时候到了……呃,好像我是棒打鸳鸯的那个……但该打不该打的反正都已经打完了!就这样过一生不好吗?!何必再掀波澜?! 薄耘在内心滴血,血绿油油的。 回到家,趁薄耘去洗手间,傅见微重新打开手机,看完钟明珪分别对鲍桧和薄耘的吐槽,回了几句安慰话。 没多久,薄耘从洗手间出来,傅见微看到了,暂且搁置手机那边并没要紧事儿、只是想找人吐槽的钟明珪,观察着薄耘的神色,关切地问:“耘哥,是我想多了吗?我感觉你今天对明珪叔的态度好像有一点……微妙。” 薄耘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过度地提高音量:“当然是你想多了!我对他应该什么态度?说话之前给他磕仨响头?” “……” 行吧,可以确定了,是真不对劲……很不对劲。 薄耘说完,紧张地、防备地瞅着傅见微。 傅见微讶异了一下下,转瞬便用讪讪的、无辜的、可怜的、小猫似的表情看薄耘,小声说:“是我想多了,对不起,耘哥你别生我的气。” 耘哥火速安抚:“没,没生气,你别乱想。” 傅见微稍稍低下头,不安地揉着衣角。 “……” 妈呀,为什么会这么怕我啊?!我特么的失忆之前对傅见微干过什么骇人听闻丧尽天良的事?!简直不敢想。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出那样的狗?今天感觉我姥家都挺正常的,看来问题出在我爸那边。我妈这个婚离得好,就是离晚了,要是早点儿,搞不好我还有救,不必等到菩萨看不下去了亲自出手。 薄耘在内心将狗我狂殴一顿,叫傅见微:“过来,宝宝。” 傅见微愣了下,抬头看着他,眼里特别亮。数秒后,傅见微反应过来,朝薄耘走过去。 薄耘等不及了,上前一步,拽住傅见微的胳膊,将他扯到自己怀里,然后摁住后脑勺,吻了过去。 半晌,傅见微好不容易挣扎出一点空间,低喘着说:“刚从外面回来……先洗个澡。” 薄耘本想问他是不是嫌自己脏,但说实在的,在外面浪了大半天回来就这么做,确实是挺脏。只好恋恋不舍地松手,暴躁地薅了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抓住傅见微,把他往浴室里拉。不是要洗澡吗?洗个够! ……然后,薄耘被傅见微坚定无情地拦在了浴室门外,说他脑袋还没好,不能玩水。 薄耘:“……” 我等下要玩的是水还是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搁这儿跟我搁这儿呢?!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薄耘紧紧盯着被自己亲得面颊透红、眼睛湿润、气都喘不匀的傅见微,卡在门口死活不走,竭尽全力把手伸进去扒拉,一边哄:“宝贝,没事儿。” 如果不是情况不合适,傅见微不仅想笑,甚至还想录个小视频。但他现在也很急,只能哄道:“我很快洗完,十分钟。” 薄耘退而求其次:“我站门口行吧,不碰水,你没必要关门啊!” 傅见微动摇了0.5秒,摇头表明不信任。就现在这样还卡门赖皮呢,一会儿肯定无法无天。 “你这样,越拖越久。”傅见微晓之以理。 薄耘动之以情:“咱俩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没有。”傅见微0.1秒的时间都没思考,果断地回答。 薄耘:“……” 他被严重地伤到了! 傅见微已经很久没洗过这么快的澡了。 他一出来,在门口度秒如年地熬了四百八十年的薄耘就火急火燎地往里跑。 傅见微忙拉他:“要不算了,你别洗了。” “你松手!”薄耘急躁道,“别耽误我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