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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王凯特别猥琐地笑了笑,端着酒往角落的散座去了。 王凯走后,祈照默默收拾着吧台,直到面前有人喊了一声:“喂。” “喂”有很多种,活泼的,挑衅的,还有就是莫名其妙令人不爽的,总之在祈照听来,这声就是最后一种,他懒懒抬头,面无表情。 “长岛冰茶。”对面的人说,嗓音很平很缓,还很冷。 祈照慢悠悠抬眼,颇为诧异地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个模样清隽好看的……高中生?应该是王凯口中的那一个,虽然穿着一身稍显成熟的休闲装,身高也看起来差不多有一米八,偏偏他脸很小,白白嫩嫩的,看着很稚嫩,很好捏。 别说长相,就这气质都像个学生。况且有谁来酒吧点酒会像学生进办公室一样一本正经的。 来这里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不管是成年的大人,还是浑水摸鱼进来的未成年,祈照都见多了。无论样貌好看还是平庸,他都觉得差不多,就那样吧,但面前这个好看的少年人一本正经点长岛冰茶的样子让他有点想笑,感觉就像对方不是点了杯酒,而是一沓试卷。 喝长岛冰茶。他成年了吗?就喝这种酒精度高的鸡尾酒。 林栖等了半天,这个剃着寸头像痞子的调酒师都没吱一声,两个眼睛还跟探照灯似的从他头顶扫到尾,不耐烦一皱眉,他再次出声道:“长岛冰茶。”这次,是一字一顿。 他心情不爽,如果对方再不说话,或者再没动作,他觉得自己能变身成一个花洒,喷对方满脸。幸而,祈照在他第三次张嘴前点了点头,眉梢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行。” 然后他就低头捣鼓什么去了。 林栖没走开,就靠在吧台边上,侧脸对着祈照的方向,余光不知道在瞄哪,一脸压抑着的不悦。这个长得清清秀秀,脸看起来很好捏的一米八大个子,浑身散发着一股两拳打死一头牛的气场。 祈照这次调得很快,几分钟就好了,把酒往林栖面前一推,等林栖伸手要拿时,又五指一拢,拢住了杯口。 “?”林栖迷惑地看着他。 祈照不以为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翘起一个痞笑的弧度问:“小朋友,你成年了吗?” “关你屁事。”明显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小朋友,祈照耸耸肩,松开手,让林栖拿着酒走了。 那边王凯给“激情”他们送完酒回来,直勾勾盯了小朋友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说:“真是未成年?保安怎么给放进来的?他点了啥酒?你给他调了?” 一到这种没什么事的时候,杀□□的吃瓜心总是熊熊燃烧着。平时店里一天也能出那么几回事,打架的,吵架的,喝醉了动手动脚的,王凯就在角落里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像个小老太太。 那些人最终的结局都是被保安大叔给叉出去,王凯的结局就是遗憾地摇摇头,然后被老板抓到摸鱼,扣个工资或挨顿训。 祈照意味深长的目光追随着林栖,直到他坐下,随即往他左前方那个坐在旮旯角的激情一桌看去。 “他点了长岛冰茶。”祈照说,低头继续收拾吧台。 “我草!”王凯表示震惊,眉头都要挑飞出脸外了,问:“你给调了?” “嗯。”祈照点头,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然后抢在王凯之前开口,“给他调了一杯冰红茶。” 王凯一愣,反应过来后在边上笑得像傻瓜一样。 这边林栖喝了一口手里的酒,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啧,太冰了。 冰得脑子要僵了。 不过现在喝点冰的降降火也好,于是他低头,又嘬了一口“长岛冰茶”。 林栖是跟着林何棋进了这里。 林何棋,他爸,他那眼睛肯定不怎么好使的爸,而坐在他爸对面的女人却不是他妈。 那女人穿得跟鬼似的,也不怕做的时候瘆得慌。 林栖实打实地讥笑一声,觉得他爹不仅眼睛不怎么好使,就连脑子都不太行。 不记得是什么开始了,应该是一个月前,或者更早之前,林何棋就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他不知道老妈有没有发现,反正他这个儿子是偷听到的一清二楚。 林何棋出轨了。他听到这俩人今天要在这见面,想也没想就跟了过来,但跟过来亲眼见到这一幕后,他心里却一下子没谱了。不知道要干什么,不知道能干什么,过去上演一出泼男骂街,还是怎么的。 不知道,真心没谱,可能,或许,应该……他稍微有点冲动了。 那边俩人不知道聊着什么,笑得花枝乱颤的,就怕没把这张老脸给抖下来。 他狠狠喝了一大口“长岛冰茶”,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突然,他看见林何棋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黑色的皮包他平时一直揣在衣服里边的口袋里,跟揣大宝贝似的,现在毫不犹豫地在那个女人面前掏了出来,林栖大概都能想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骄傲,得意。 下一秒,林栖眼睁睁看着林何棋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对面的女鬼。 然后那女人就开始了欲拒还迎的戏码,一边往外推,一边又想往里收,两人跟大过年给红包一样,推了两个来回,最终卡还是落到女人手里了。 嘶—— 林栖倒抽一口气,差点没给自己抽晕过去。又想低头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