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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兴邦在这样的目光下突然有些生怵,再想到这小孩儿毕竟是祁青泓的人,加上下半身痛得厉害也失了兴致,摔开门走了出去。 敞开的大门灌进呼啸的山风,肖力夫站在门口,声音比子夜时分的山风还要冷上几分,“一个张开腿卖屁股的玩意儿,在这里装什么贞烈。卖谁不是卖,真以为大红大紫,有底气挑三拣四了?” “没爹没妈缺管教的穷瘪三,听说你克死了你妈,你爸死之前,还想拉两个老人垫背对吧。啧啧啧,连老人家都不放过。”肖力夫转身离开,最后一句话随着山风冷冷的灌了进来,“一家子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是不是不记得肖力夫是谁,指路第33章、34章,不过他不重要,懒得翻原来的章节完全木有问题。 第49章 简单粗暴的计划 裴凝的嗓子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双眼赤红,对着肖力夫的背影无声的嘶吼道:“人渣!” 两个人的双手都被绑在身后,裴凝用膝盖轻轻的碰了碰云辰没有受伤的那只肩膀,担心的看着他。 云辰的眼里浮着一层极浅的水光,他朝着裴凝安抚的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别过了脸。 身上这点伤无足轻重,他忍得了,也必须忍,心里的那些伤却似乎还要更痛一些,但是也得生生忍着。 从小到大,他在磕磕碰碰的成长过程中,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隐忍,他从来都不会卖惨博取同情,也从来都不指望旁人能理解他的悲恸。 时间是良药,忍一忍,锥心的疼痛就会渐渐的褪色为心底深处一道浅浅的疤痕,只要不去故意揭开它,这道疤便不会痛,就好似它从未痛过一般。 山里的夜晚特别寒冷,云辰和裴凝不敢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俩人艰难的坐起来,背靠着背,借着彼此身体的支撑,度过了漫长难熬的一夜。 天刚刚亮,裴凝就醒了,她感到后背一阵guntang,是云辰的体温。 “小云……”裴凝一边喊云辰,一边努力的转过身去,用额头碰他的额头,云辰发着高烧,额间的温度烫得吓人,脸色却异常苍白。 “小云,小云……”裴凝的嗓子嘶哑得如同漏风的风箱,她仍旧一声一声的,焦急的唤着云辰。 云辰终于慢慢的苏醒过来,他的嘴唇干裂煞白,全身发冷,四肢百骸痛得厉害,但他不想让裴凝担心,稳了稳心神勉力说道:“凝姐,我没事儿,就是有些犯困。” “你发高烧了,靠墙自己坐会儿能行吗?我去敲门,让人送点水。” 就在此时,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身材魁梧的大汉一手抓着一个,把云辰和裴凝塞进了一部破面包车的后座,大约三四个小时后,俩人被丢进了一间隐匿在荒山中的废旧平房里。 庆幸的是,束缚俩人手脚的绳索都被大汉给解开了,还给了他们两瓶水,两只小面包。 被关押和捆绑了一夜加整整一个上午的俩人又渴又饿,云辰将自己的小面包分了一半给裴凝,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总算缓过来一些。 “这次抓我们的人是谁,凝姐认识吗?” 裴凝点头,“小云,是我连累了你,昨天晚上的那个恶心龌龊的胖男人是盛京地产的老板,叫钟兴邦,他是冲我来的。” “听他话里的意思,也认得我。”云辰冷着脸。 裴凝的眼里露出狠厉的光,“他敢绑我,就是没想让我活着离开渝州,或者强暴我的时候录像拍照,一辈子要挟我!之前我还真是低估了他的心狠手辣,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云辰点头,“凝姐,我们一出去就报警,昨晚关我们的屋子里都是指纹脚印,还有,我同他肢体接触过,肯定能留下DNA,这些都是证据,钟兴邦再猖狂,也不可能只手遮天。” 裴凝看着云辰坚定又温柔的神情,忍不住红了眼眶,“好。” 三天过去了,云辰和裴凝一直被关在这间阴冷潮湿,没有窗户的山间小屋里,看管他们的人常常一整天才会露一次面,打开门丢进来四五瓶水,两个硬邦邦的面包,除此之外,完全听不到有人经过的声音,从清晨到日暮,只能听到山林里各种鸟类和昆虫的叫声,以及树叶被风吹过时发出的沙沙声。 云辰的烧一直没退,食物太少,加之生着病没有胃口,他几乎将省下的面包都留给了裴凝,随着时间推移,云辰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全身上下的外伤疼得厉害,胃部开始不间断的绞痛,已经快要撑不下去。 裴凝的状态也很不好,受伤的脚踝依然没有消肿,两天前开始低烧。 云辰将剩下的最后一整瓶水都喝了,每分每秒都像被利刃划过的嗓子终于稍稍好转了一些,他哑着声音对裴凝说道:“凝姐,你把剩下的面包都吃了。” 裴凝吃惊的看着云辰。 “这几日我估算了时间,再过一会儿,送食物的人应该就会来了,但我不清楚这些人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还是只在特定或者随机的时间过来。我俩的身体都快扛不住了,只能奋力一搏。”云辰摊开手心,一只皱巴巴的火柴盒出现在裴凝眼前。 “这是昨天晚上,我在那堆枯枝的最里面找到的。”云辰指了指墙角,“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间屋子曾经是进山的村民落脚休息的地方,只是近几年荒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