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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张脸再没有了,那江晚真的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杜衡煊真的害怕,都不敢多想。 他伸出手抚摸着江晚的头,顺着毛轻声安慰道:“咱们选赔钱成不?你别怕,我爸妈可好了,真的。留案底也没事儿,你看我妈多喜欢你是不是,他们和我一样,也是相信你没划木锦的脸。真的。” 杜衡煊骗人骗了一半,杜坤根本不知道江晚是谁。 而林晨,她觉得江晚不会做那事儿,再说了,江晚都稳cao胜券了,把杜衡煊拿捏得死死的了,怎么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但是木锦,她觉得这么些年了,木锦也不像那种心机深的孩子。所以她一时也没法得出个结论。 只有杜衡煊,从始至终站在江晚这边。江晚划了木锦也好,没划也好,他都没有一刻想过离弃。 昨天他被木锦支去跑腿儿,去排队买那个什么网红甜点,足足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买的时候他还专门给江晚也带了一份,江晚喜欢吃甜的。他都记着呢。 他拎着甜品,正当想先去趟江晚家,把吃的给江晚送过去的时候,就接到了木锦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木锦哭得一塌糊涂的声音,“衡煊,江晚把我的脸划伤了,我该怎么办?你快来。” 轰一声,杜衡煊听见一种爆炸声。杜衡煊提着两袋甜品,内心炸得连渣渣都不剩了,脑子完全卡壳。只有江晚一张微笑的脸在他面前晃荡。 一路心慌慌赶到医院,看到江晚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像个没有魂儿的木桩子。杜衡煊的心一下揪着疼了。 这老天爷是瞎了吗?作的明明是自己,怎么天降正义还定位不准了?天庭定位系统是不是该更新了,合着自己白长了这么大个子。还是老天爷就故意的,知道赐天谴给江晚,比赐天谴给自己更让自己遭不住。 “我没有,杜衡煊,你信我。我没有划他的脸,我真的真的没有,你信我。”江晚声音带着哭腔。以前多凶巴巴一小狗子,现在眼睛红成了兔子,让杜衡煊的鼻子都酸得发痛。 真是他妈的糟糕透了。 他相信江晚,江晚的话是真的,但是木锦脸上的伤也是真的。他脑子里乱成一锅大乱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医院已经联系了木家的人,木家的人很快就会到了。杜衡煊太害怕他们一时冲动伤了江晚,就让小松赶紧送江晚回去。 杜衡煊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情感,本来cao控性极佳的一辆赛车,突然方向盘失控。 他满心欢喜的买了甜品,想着江晚会开心,结果看见自己天天惦记的人失魂落魄成这样。他在路上还记着要冷静,要平心静气,他记得牢牢的,这会儿却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全是自己消化不了的情绪。 站在江晚面前手足无措,木锦受了伤的脸也和他无关。 夜里也没睡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终于想明白了。 木锦铤而走险玩儿了招大的。他媳妇儿这是被阴了! “选择赔钱好吗?就当我借你的,到时候你赚大钱了再还给我呗。你要觉得过意不去,那你就连本带利,再带几个大胖小子、几个大胖姑娘一起还给我。”杜衡煊搂着人不撒手,故作轻松地说。 江晚把脸埋进杜衡煊的肩颈,半晌才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医院。 小松和王叔陪着江晚。说是陪着,其实就是怕万一木家的人来了,情绪不受控制了,上头了,能给死死拦住。 杜衡煊走进病房,木锦看见杜衡煊,抱歉一笑:“衡煊,对不起,明知道你和江晚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明知道因为我的身份他不待见我,我还约他出来,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所以用刀划了我,也是我自作自受。” 挺好一娇弱小花,没想到品种是白莲。 “木锦,江晚会不会用刀划你?难道你觉得我不清楚?”杜衡煊皱着眉头,眼底有滔天的愤怒,像野火似的,木锦一吹,烧得更旺了。 木锦没想到杜衡煊连证据也没有,也会站在江晚那一边。他有些急了。“我没有骗你啊。你觉得我会自己划自己吗?而且还是在脸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还真是,木锦,我感觉我才第一天认清楚你。” 木锦突然觉得他好像输了,他本来栽赃阴江晚,顺带博得杜衡煊的同情,一石二鸟,可现在似乎适得其反了,玩脱了。“他说的话你就信,我说的难道你就不信吗?” “是我的错,真的,木锦。我第一次错,错在没有早点和你退婚。第二次错,错在我以为你不会做到这么狠。我真的是看走了眼。你明明是农村一霸大白鹅,非装成只小黄鸭。老鹅蛋被掉包了?我之前居然能着了这么拙劣的迷惑道。”杜衡煊看着木锦难以置信的表情,突然有些爽。 早知道把江晚一道带进来得了,让江晚也爽一爽,出口恶气。 木锦最后一道防线终于破了,好了,他和杜衡煊终于不可能了。 他无所谓的笑起来,像疯了一样,眼里有赌徒输了最后一把的狠厉:“杜衡煊,你还真是聪明。但是那有怎样呢。你觉得杜叔叔会让江晚这样的人进杜家的门吗?” “那就不劳烦你cao心了,反正你是进不了杜家的门。”杜衡煊风轻云淡地说出最让木锦崩溃的话。他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