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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时不时会溅到腿上,酒店的防滑垫异常好用,他们一路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顶在瓷砖上时都没有感觉到脚滑。 谢航紧紧贴着他,上面叼着下面握着,叫人喘不上气来。 这种一人来一次的体力活结束时墙壁都开始返水珠了。 季思年顶着一身不知道是汗是水还是什么其他东西,站到水龙头下面,脑子里都有些恍惚。 “帮你洗?”谢航看着他,唇角勾着一个笑。 “不,你......洗完出去。”季思年捧着水扑到脸上,感觉现在跟他说句话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曾经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全垒打场面的、自认多少沾点变态的男大学生,居然仅仅互帮互助了一下就能脸红心跳到连对视都不敢对。 太难以置信了。 他在一片春意盎然里还有些残存的意识,并且用得很不是地方。 “你把衣服拿出去晾晾。”他转头看了眼谢航,对着他的腰盯了一会儿才说,“受潮了。” 谢航真挺瘦的。季思年从开学报到第一天搬行李开始到现在,第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 谢航的身材是表面看不出来有很明显的肌rou,但按上去却发现是薄薄一层劲瘦的那一类。 刚熄灭的火隐隐有复燃迹象。 季思年迅速冲了一遍,裹着浴衣拉开门。 门外要凉快很多,谢航拿着一个毛巾,盖到他头上一顿搓:“吹干了再出来。” 手指穿梭在发丝间,让他的最后一丝不好意思也烟消云散,火苗非常迅速地熊熊燃烧起来。 季思年把他连踹带推挤到床前。 虽然下午他没有看清谢航是怎么揍的皮夹克,但此时他非常清楚地看到了谢航是如何单手拿着毛巾,仅用另一只手就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制住他下意识的爬起来,轻而易举就占了上风。 季思年扯开了他的浴衣。 第55章 失眠 互帮互助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感觉截然不同,这种刺激感一直顺着尾椎骨窜到头顶,结束后季思年居然有些疲惫。 全垒打到最后还是没打成,一时间没找到工具先不提,季思年总感觉还不是时候。 好像还差了点什么,他们中间有一道不容忽视的透明屏障。 他懒洋洋地仰躺在床上,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卫生纸,天女散花着洒在身上。 谢航撑起身子:“起来,洗澡。” “懒得动。”季思年原地翻了个身,陷在床褥里昏昏欲睡。 谢航拎着他的后脖子:“把头发吹干。” 季思年反手朝脖子后面拍了一巴掌:“哎,痒。” “不吹干明天头疼。”谢航把他连人带散开的浴衣一起裹起来,强行拽了起来。 睡意是一种时有时无的东西,躺着就来势汹汹,一旦坐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季思年拢了拢浴衣,蹭到床边走进浴室里。 吹风机响起来,谢航在床沿坐了一会儿,起身穿上衣服去了阳台。 九月底的晚上已经很凉爽了,阳台能看到后花园里有刚入住的游客在闲逛,他靠在围栏上,拨出了赵长青的电话。 每一声振铃都被拉扯得无比难捱。 “喂?谢航吗?” “嗯。” 电话里沉默下来,谢航看着在鹅卵石小路上跳房子的小孩,脑子里放空了一瞬。 赵长青略有些小心地说:“时间不早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谢航平静道:“是我打的电话。” 这话足够暗示他的不耐烦了,赵长青没再客套,直言道:“我下午发你的微信你没有回,已经看到了吧?” “看到了。”谢航说,“谢成怎么了?” “他打了孩子。”赵长青说得很简练。 “不可能。”谢航说得直白,他转头看了看,季思年还在浴室里没有出来。 也许是出来了,发现他在阳台上打电话后又回去了。 谢成从来不家暴,连他一根手指也没打过,抽烟酗酒赌博一个都不占,看上去确实像个顾家好男人。 赵长青大概早就打过腹稿,被拆穿也没有尴尬:“差不多吧,孩子逃学被请了家长,他把孩子锁在了书房里,三次。” 谢航没有说话。 寥寥数语的概括,足够让他回忆起那些黑暗中如坠冰窟的瞬间。 “他跟我姐结婚的时候,说他离婚是因为……的精神问题。”赵长青把前妻两个字含糊过去,“现在我姐怀疑他当时没说实话,隐瞒了自己的病情。” 谢航听到自己说出来的话飘散在夜色中:“你想知道什么?” 赵长青似乎听出了他的情绪变化,沉默了一下。 “怀疑他有病就去查。”谢航说,“轮不着问我。” 很久后对面才说:“如果你感到冒犯了,我向你道歉。我姐在考虑离婚,如果确认他有刻意欺瞒……” “和我没关系。”谢航打断他。 赵长青终于反应过来:“你……他是不是以前也……” “是。”谢航说,“其他的我不会说了,我也并不知道,到此为止。我给你回电话是我愿意,不是因为你的sao扰生效,以后不要打扰我和我妹。”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也许并不漫长,跳房子的小孩刚刚跳完一个来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