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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马车行驶在泥泞的道路上,溅起一地的泥水,也不见减速,依旧自顾往前而去。车夫目光坚毅,不停的挥着手里马鞭,驱使着面前的马匹。 突然间,泥泞的道路上被拉起一条长长的锁链。泥水飞溅间,高速行驶的马车来不及减速,直接就撞到锁链上。矫健的马儿,在一声长斯之后,滚倒在地,马腿被生生折断。马匹摔倒,马车由于惯性也并未停下来,直接和摔倒的马匹撞到了一块。车身瞬间四分五裂,在混乱间一道矫健的人影自里面飞身而出,手持一把长刀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何方宵小?”岭南王持刀喝问,气势排山倒海而来,震荡在周围树林里。 这个时候,因为拉着绳索被马车摔倒惯性带出去,一起摔倒栽倒在地的黑衣人,听见这个声音也捡起身旁的刀,就这泥泞的路翻身而起。 “皇叔!”按照辈分司晏确实应该叫岭南王一声皇叔,所以他拿着剑走出来的时候,眸光微抬间,轻启薄唇缓缓唤到。 看清楚来的人,岭南王心底说不出的惊骇!冯提果然狡诈,居然和小皇帝一起算计于他。 “这是要杀本王?”岭南王想过之后,只是轻蔑一笑,然后不屑的看着司晏。 司晏今日一身短褐,腰封紧束,袖带扎紧,整个人又瘦又高,像个发育未全的少年。在高壮的岭南王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只能得来岭南王一声轻蔑的微笑,不屑的反问。 “是啊!不然不久之后,皇后生产,这天下都是皇叔的吧!”司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平静又有些幼稚的开口。剑身在此刻映出他的眸子,冷静的可怕,寒意蔓延,无情又默然。 岭南王又是一声轻笑,嘲弄又讽刺:“所以你就和冯相一起坑本王,甚至利用司措那个废物?” “皇叔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司晏举剑,剑光落下之前,数十名黑衣纷纷朝着岭南王而去。 司晏就站在不远处的泥泞的地上看着,魏淳以前也在这里遇到过伏杀,都是什么人想杀他,司晏心底一清二楚。那天的蔡贼是一个,今日的岭南王是一个,明日的冯相是一个。司晏是一个都不会放过,他要一一砍下这些人的头,面向天下。 岭南王是自己来京都的,又放心冯相在京都的权势,也是他自己自负,所以并未多做缜密安排。身边只有一个武功不错的侍卫,也是刚刚驾车的车夫,可惜被那么一绊,死在了刚才的马车之下,现下只有岭南王一人独面司晏带来的人。 这么久,司晏等的就是冯相处处警惕他,为岭南王铺出一条安全到京的路。岭南王单纯的以为,这个时候司晏和冯相正在“棋局”之上厮杀,没有多少心思注意他,就算注意也是注意岭南的兵马。他眼中也没有司晏的一席之地,故而敢大胆来京都。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冯相和司晏“棋局”厮杀只是司晏营造的假象,司晏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是他。 “皇叔,朕等得就是您。听说你要杀朕的meimei,您可知那是朕唯一的meimei!”司晏见到自己带来的御林军精卫将岭南王逼至末路,出声问道。 “司措出现在朕的面前,找朕求援的时候,朕就放弃了原本的计划。谁让您非要和冯提达成那样的合作,还要去杀魏淳,谁给您们的胆子呀!朕的人,也敢动!”司晏就那么持剑立在那里,说话的语声也不高,平淡也不威严。可就是让人不寒而栗,帝王霸气就这么慢慢展开。 岭南王看着此时的司晏,玄色短褐之上银色龙纹十分耀眼,仿佛那条龙就要此刻飞天而起一般。他拿着刀支撑的身子,终是没有了力气,单膝跪到地上。身上早就伤痕累累,可惜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他是岭南王,手握重兵,执掌岭南,大禹王朝唯一的亲王。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死在这满地黄叶堆积的泥泞雨路上! “杀!”司晏冷漠转身,就听见身后响起撕扯的声音,没有惨叫,没有求饶,只有轻微的撕扯声盲盒血液飞溅的声音。 岭南王就再这样的声音里慢慢倒地,眼前景物模糊旋转,真的不甘心呀!他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陛下!”司措从树林深处出来的时候,路边只剩岭南王的尸体孤零零的的躺在泥泊里,鲜血与黄泥混合成一种说不清的颜色。司措的声音有些悲凉,前不久躺在地上的人还将他一掌打倒在地,软禁在地牢里,这时已经这个人已经躺在地上生气全无。 “朕应了你的,做到了,如今你便回岭南。你在岭南能做成什么样子,便是你自己的造化。想当初你父亲出身微薄,却凭着一己之力统率岭南,威压之下岭南无人敢有异言。”此时说起这位皇叔,司晏还是有些佩服的,只是再怎么佩服也只是佩服。 司措低头:“当初他也是靠着母亲才能有今日的,可惜呀!他嫌弃母亲貌丑,辱没了他威风凌凌的岭南王之名,贬妻为妾。请陛下放心,下臣既然身上流着他的血,当不会辱没他的威名,此后岭南便是陛下阶下最忠心的宗亲臣子!” 司措再一次回首,去看那具尸首。在岭南他的母族是岭南的最威势的军中世家,可惜母亲貌丑,难觅良人。是如今的岭南王为了他母亲的家世,娶了母亲为妻。也是这样当初的身为庶子的岭南王才能一跃而上,成为如今的岭南王。可惜!他母亲终究是一颗良善之心,付错他人,含恨九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