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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眼中隐带喜色,拍了拍宋涵娇养得细腻白嫩的手背,笑道:京中的世家公子你看不上,这万仞山庄庄主如此了得,你觉得如何? 宋涵娇嗔道:祖母你说什么呢!这人我见都没见过,你就这样取笑人家! 这话无疑在宋长陵心口撒了一把盐,他拳头收紧,忍着心底翻腾怒火道:你见过,万仞山庄庄主就是你昨晚强行要送花给对方的男人! 如平地惊雷,靖安侯脸色骤变,宋涵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慌乱,她眼眶一红,委屈道:哥哥宁愿听别人胡说八道,也不愿意相信涵儿? 是,涵儿承认,从未见过这样出色的男子不免心动,但昨夜花朝节男女互赠鲜花暗表情愫乃正常之举,涵儿心下欢喜又顾及女子要矜持,先是开口询问对方能不能送涵儿一朵花,可对方不愿意连看都不看涵儿一眼就要走,涵儿情急之下才出声说送花给他!宋涵说着居然开始垂泪,涵儿真的没有强迫他收下涵儿的花! 对,你没有强迫他,可你不该在他爱侣出口之后挑动围观众人的情绪去诋毁侮辱对方!更不该口出狂言毁我靖安侯府十数年的清誉!宋长陵厉声道,你可知经此一事,众人是如何议论你如何议论我靖安侯府? 他们说靖安侯府的小姐想男人想疯了,不顾对方是个断袖也要抢过来! 他们说靖安侯府果然上不了台面!毫无规矩,教出的女子无耻轻贱,连丑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靖安侯不肯与人同流合污,又瞧不上当今皇帝无能,只能无奈中立,因此靖安侯府在京中处处受人排挤,这事若是真的,被人讥嘲也是正常。 但靖安侯不相信自己素来乖巧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都听糊涂了,她看着泪流不止的宋涵,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宋涵扑进老夫人怀中,哭诉,是涵儿错了!涵儿不晓得这世上居然有男子甘愿委身于别的男人为妻,奉其为夫,只当对方捉弄我才多说了两句,并非有意为难 宋长陵既觉得心累又觉得心酸,心累的是以前还不觉得少女这话说得哪里不妥,现在仔细一想,似乎每次出事,少女都能委屈地哭着把自己摘干净。 心酸的是她话中的男子是她冒名顶替的自己真正的手足,如果不是她,自己那可怜的弟弟又怎会变成这样! 够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宋长陵转身对靖安侯道,父亲与我去趟书房?我有要事回禀,事关万刃山庄庄主。 靖安侯只当他是要和自己说万仞山庄庄主为何来京,他去见他又所谓何事,于是点点头起身去书房,不料刚坐下就被自己儿子一句话炸得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涵儿不是我的女儿?靖安侯瞪大眼,胡子抖了抖,她不是我的女儿,那她是谁的女儿?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我只知道晗儿是我母亲当年早产生下来的弟弟!一度认为是因为自己病弱家里穷没钱医治他,只能把他丢弃的无辜少年! 靖安侯脸色变幻不定,自己儿子不可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但是 你如何能证明他是你弟弟,她不是你meimei?涵儿身上可是有与她娘一模一样的胎记! 宋长陵不想多说,直接道:父亲,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晗儿手里还拿着那半块您当年与娘定亲的玉佩 他母亲给刚出生的孩子取名为晗,可少女之名却为涵,奶娘解释说她不识字,只知道叫这么个音,于是取了涵,可他母亲当年是以手为笔,以血为墨,在手帕上写下孩子的名字和出身年月! 靖安侯呆坐在那,沉吟良久才出声道:那孩子在哪?你带我去看看。 宋长陵苦笑,父亲你去看看可以,但人我们是没办法带回来了。 什么意思?靖安侯狐疑,若他真是我与你母亲的孩子,如何不能带回来?可是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宋长陵丢下第二个爆炸性消息,他就是你的乖女儿口中甘愿委身于别的男人为妻奉其为夫的男子! 靖安侯如遭雷击呆愣当场。 厉寒川已经表态不允许晗儿受到任何委屈,如若您想要晗儿回来,只能让宋涵离开! 靖安侯腾地站起身,一张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我宋敬荣的儿子何时轮到别人来管束!难不成他与今上关系匪浅就能插手别人的家事? 宋长陵开口,说了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对晗儿来说,厉寒川才是他的家人,你我只是陌生人。 什么家人?!两个男人在一块成何体统!靖安侯面红脖子粗地吼道,他年少不更事,定是被人哄骗了! 你快带我去见他! 靖安侯火急火燎,满心的确认对方是自己儿子后定要好好教训一顿的想法在看到宋晗时烟消云散。 身形瘦削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他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下垂,淡粉色的唇紧抿着,眉宇间有淡淡的轻愁笼罩。听见声响回过头来,少年干净清澈的眼眸划过一丝讶然,随即拘谨不安地握住细白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