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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真人越想越得意,直到他的视线扫到刚刚过来的沈凡。 又是这小子。灵宝真人暗暗想道。 也真是撞了邪,一切本来都按他预想的那样发展,沈凡被他骗去了宣武侯府所在的大街,也不偏不倚的撞上了宣武侯,结果非但没挨揍,竟然还被恭恭敬敬的请了回去,说是什么烛龙派来的使者,这几日名号传遍了京城不说,今日还被太子和宣武侯一起领着过来,给足了排场。 灵宝真人想不通沈凡到底凭什么混的这样好,这小子分明又傻又愣,哪像他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在正堂时,他一直用嫉妒的目光盯着沈凡,故人相见,他本以为沈凡多少也会看他几眼,哪料到沈凡从头到尾都没把视线往他身上挪过,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岂有此理!要不是他好心指路,沈凡哪里能混得到今日的地位!灵宝真人妒火中烧,已然忘了自己指路的真正原因。 好在到头来还是他技高一筹,沈凡有宣武侯引荐又如何,长公主现在信的还不是他? 灵宝真人想到此,望向沈凡的视线愈发的得意,要不是碍于旁人在场,他要维持高人形象,他现在一定亲自过去冷嘲热讽一番。 即便不能过去,他也极尽所能的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讥讽。 王泰望着冲这边挤眉弄眼的灵宝真人,又看看沈凡,狐疑道:“你认识他?” 沈凡瞧了一眼,说:“有点眼熟,不记得了。” 然后便没再把视线分给灵宝真人一丝一毫,他打量着院中那株枝叶繁茂的槐树。 王泰见状道:“既然邪祟就依附在槐树上,大师快点动手除魔吧。” “不。”沈凡说,“槐树上没有邪祟。” 王泰一脸愁苦,心道他当然知道槐树上没有邪祟,甚至整个公主府上都没有,但你再不表演驱魔,风头就被别的神棍出尽了。 他实在忍不住,把沈凡带到角落里,从随行带来的木箱里取出一沓符纸和一柄桃木剑,对沈凡说:“大师,你等会儿拿着这柄桃木剑去院中比划了两下,再用剑尖点几滴清水,洒到符纸上,等符纸上的鬼脸出来,你就说抓到了邪祟。” 沈凡拿起符纸端详片刻,说:“可这只是普通的黄纸,没有捉妖的法力” 我还能不知道这是普通的黄纸嘛!王泰急道:“大师别管了,你照着做就是了!” 沈凡有些奇怪的盯着王泰看了会儿,说:“不要。” 王泰要被气死了,他正摩拳擦掌,准备以武力威胁时,院内突然响起了铃声,王泰转头望去,见原本空荡的院中眼下已经布置好了法坛,法坛周围还用细线穿了一串铃铛,结了个铃阵,此刻铃铛声响,灵宝真人开始做法了。 这法不能让灵宝真人做完,不然这趟真就白来了。王泰心思一转,决定先将注意力放到这场法事上,找个机会破坏,然后借口灵宝真人法力不济,不足以驱魔,再让沈凡顶上去。 他挤到人群中,看着灵宝真人做法,沈凡也走了过来,与周围的人不太相同,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人群正中的灵宝真人身上,他环视着整个院落,像在寻找什么。 在人群中央的供桌前,灵宝真人拿着柄佛尘念念有词,说了一串听不懂的咒语后,突然佛尘一甩,拿了张黄符用烛火点燃,对着槐树说:“去!” 他抬手要将黄符朝槐树扔去,王泰心道这正是机会,他手里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暗器,用内力催动疾射出去后,没有一定武学修为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准备用这银针将这黄符弹回灵宝真人桌前。 他正要动手时,沈凡四处巡视的目光倏地一凝,他望着院子后方的屋舍,说:“来了。” 什么来了?王泰被这一打岔,错了时机,灵宝真人的黄符已经扔至半途,眼看着要落到槐树树身上,可那黄符仿若凭空撞上了什么东西,无端弹了回去。 王泰见状一愣,握着手里的银针,心想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射出去吧? 众人也愣住了,包括灵宝真人自己,望着那弹回供桌上渐渐烧成灰烬的黄纸,不明所以。 “叮铃铃——”法坛周围的铃阵突然响起来,人群尚没有察觉异常,直到有反应快的人惊叫道:“眼下又没有起风,铃铛怎么响了?!” 众人这才惊觉,是啊,这铃铛无人触碰,为何会无风自动呢? “叮铃铃——”铃铛声越响越急,像是催命一般。 六月已入夏,可院中众人无端感觉到了一丝阴沉冷意,抬头看天时,却见原本明媚的日光被不知何时飘来的阴云挡住,再不见踪影。 昏暗云层下,方萍抱紧了袁婉的手臂,面色发白,嘴唇颤抖着说:“来、来了,这阴冷的感觉跟、跟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第10章 灵宝真人看着法坛周围那无风自动急如催命的铃铛,咽了口唾沫,他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难不成这回撞上真的妖邪了?灵宝真人心里有点发憷,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表现的害怕,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因此强作镇定,又点了一张符,大喝道:“何方妖邪,还不速速现身!” 回答他的是一阵突然刮起的阴风,阴风行经过的几人感觉自己身体一僵,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只着单衣冻了好久一般,寒气已经浸入了骨髓。 而方萍的感觉则更为明显,她脑海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难听的笑声,刺的她识海剧痛,她惨叫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