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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白秉臣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梅韶隔着衣衫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你别想骗我,砚方。”梅韶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恨恨道:“你要是骗我,我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白秉臣的手一顿,重新落在梅韶的发间,“你信我了?” 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凉意,是梅韶突然将他的头发拨开,接着上手按压住他后颈的一处。 “我记得这里有一颗红痣。” 后脖上传来他指尖一寸寸寻过去的痕迹,带起微麻的痒,白秉臣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闷声道;“做什么?” 终于,梅韶的指尖停在了一处,轻轻刮了几下,似是在确认它是不是真的一般。 白秉臣不知道他在确认什么,心中惦念着他的伤,也不敢用力挣扎,只好半撑着身子,尽量不让自己压在他的伤口上。 下一刻,梅韶闷声道:“我得先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砚方,万一你是公子假扮的呢,你们两个那样得像,连我都分不清楚,不过他的后颈上没有红痣,你是真的。” 白秉臣对他突然间孩子气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他想着或许是梅韶性子傲,不想让人看到他红眼睛的样子,才在这里胡搅蛮缠,便也纵了他去。 可由着他抱了半响,白秉臣渐渐琢磨出不对劲,他试探着问道:“我记得你刚才说只见过公子一面,而且他还戴着面具,隔得很远?” “嗯。” “那你怎么知道他后颈上有没有红痣?” 沉默。 “说话。”白秉臣的声音冷了下来。 半晌,梅韶才犹疑着,半遮半掩地开了口,“就那次见面,我以为他是你,事情谈完后,就走到半路又折返了回去。然后撞见你和一个女人在共浴......” “梅重锦!” “是他在和一个女子共浴......可我以为是你,就动了手,那个女的很急地给他披上了衣服,然后被我拉下来一截,就正好看到了。” “......” 梅韶嘟囔着,“他好奇怪,很怕被人看到他身子一样,一直躲在那个女的后面。” “然后我就被他共浴的女子提刀追了整个鬼市......” 作者有话说: 白白:那请你解释解释,怎么知道我后颈有痣的? 梅梅:(逃走 第81章 水事毕 闵州夏日。 赶在火烧云铺满整个天空之前,费永昌领人回到闵州,也没有停下喘口气,径直往南阳侯府去了。 南阳侯府所处地段并不算繁华,宅院也不大,要不是门口那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和牌匾上圣上亲题的字样,很难让人把这一座朴素的宅院和侯府联系起来。 费永昌下了马,松了披挂扔给了门房的小厮,大步朝府内而去,问道:“侯爷呢?” “此刻侯爷应当在后院池塘处。” 得了任和钰的去处,费永昌也不用人引路,轻车熟路地转过几个门廊,到了荷塘边的亭子里,他反倒放慢了自己的步子,静静地站在亭子里候着。 侯府的池塘并不算大,费永昌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看到正在塘中摘莲蓬的任和钰。 此起彼伏拥簇的荷叶丛中缓缓划开了一道口子,任和钰抱着一大把莲蓬涉水上岸。 费永昌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任和钰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将手上的莲蓬先送上岸,才深一步浅一步地走了上来。 荷塘里的淤泥沾满任和钰赤着的双足和挽起的裤脚,他穿着寻常人家下地干活的布衣,浑身上下只有头上的一顶草帽是干净的。 他佝偻着背,身体前倾,护住怀中鼓鼓囊囊的东西,慢慢弯下腰,将撩起的衣袍的散开,顿时从里面滚出几个布满淤泥的莲藕。 方才涉水上岸被搅起泥水慢慢平静下来,露出上头澄澈的水来。 任和钰蹲在岸边,拨着池塘的水把刚才捞出来的莲藕一个个地洗干净,放进一旁已经有大半娄藕的篓子里。 水珠顺着他晒红的皮肤滚落,在余辉的映照下发着亮一闪而过,滴落在篓子中。 在用力搓洗莲藕时,任和钰手臂上的肌rou微微隆起,又随着他结束清洗的动作平息。 洗完藕,浇了几掌塘中水将脚上污泥清洗干净,任和钰才抱着那把莲蓬进了亭子。 “回来了?来,坐,帮我把活儿给干了。” 示意费永昌一同坐下,任和钰拿起莲蓬剥起来,一边问话,一边指导他怎么剥莲子才不费力。 “东西追回来了?” “没有。”费永昌憋着劲在和手上的莲子做斗争,“我遇到了梅韶,中间出了点事,林虎死了,东西也没了。” 任和钰对他这种简略的回应已经习惯,“唔”了一声,将满满的一掌莲子放到盘中。 “既然东西要不回来,没了就没了。”任和钰淡淡地回道,他抬起眼看了一眼费永昌手上坑坑洼洼的莲蓬,眼皮跳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林虎死了,令夫人晚上也能好睡些。” 费永昌的手抖了一下,拉扯下莲蓬的一大块皮来。 “算了算了,你也就带兵还行,别剥了。” 余光瞥见任和钰朝自己伸了手,费永昌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下一瞬,手中的莲蓬被抽走了,他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满是汗湿的掌心在身上擦了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