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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廷停了下来,彦昭转过头去,他已经猜到了那个“she”的身份,语气中掺杂了不安和担忧:“先生,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您可以不用……” “直到有一天,我亲手了结了我的母亲。”劳伦廷轻声说道,他的语速迟缓,每一个音节都念得极为清晰,“呵,人类将我们比作恶魔,而他们自身的行径似乎也比恶魔还要残忍,他们习惯清除异己,不允许有任何超出他们力量的存在,这是一种多么令人难以理解的自负啊,昭。即便你今天将他们视作同类,他们仍旧不会接受你,你的仁慈只是递到敌人手中的刀而已。” 劳伦廷蓦地将彦昭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他像是搂着自己心爱毛绒玩具的孩子,伸手拨弄着彦昭柔软的黑色头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为我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许多许多年,我的内心比你想象得还要强大。” 彦昭没有制止劳伦廷的行为,他感觉自己正被一个带着点温度的活物所包裹(由于吸血鬼的体温都很低,所以互相感知彼此体温并不是完全冰凉的),这种感觉很新奇,让他觉得胸口有些涨,耳朵也不禁发热起来。 “我没有在同情你。”彦昭说,他垂下头去,盯着自己放在膝头的手指,“我只是觉得难过。” “为了我的母亲?” “为了你,先生。” “哦。”劳伦廷笑起来,“当你会为一个‘恶劣的封建吸血鬼亲王’感到难过,也许这意味着危险。” “什么危险?”彦昭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没有在转动了,一切都是脱口而出。 “危险在于,你有可能会爱上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吸血鬼。”劳伦廷眯起眼睛,笑倒在彦昭的肩头,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家伙,“又或者,刚才当你问我‘她’是谁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吃醋了?你觉得她是谁,我的前女友还是……” “够了!”彦昭通红着脸颊和眼睛从劳伦廷身上跳下来,情绪激动的原因,他还没完全成熟的两颗獠牙从唇间露出白色的尖尖,仿佛是在对着劳伦廷龇牙示威,“还请你不要胡搅蛮缠,有一点亲王殿下的样子。” 彦昭落荒而逃,一路“噔噔蹬”地跑入自己的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窗户被人敲动的声音,当他拉开窗帘,忽然对上劳伦廷倒悬在窗外的俊脸,这位亲王面露充满恶趣味的笑意。 “你很可爱,昭。” “天呐,你真应该掉下去摔断脖子!”彦昭砸向窗户,然后“唰”地一下将窗帘重新拉上,再不去管外面的动静。 真是要命! 他怎么从前不觉得劳伦廷会是这样一个人,肯定是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双眼,才会觉得他是一个真正优雅而成熟的贵族。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彦昭短暂地忘却了关于罗伊斯兄弟以及安娜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彦昭也算是一个乐天派,他对生活总是充满韧性,能很快将不好的抛之脑后。 再次回到校园的时候,杰西忍不住向彦昭抱怨他的行踪太过神秘。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说消失就消失,电话也打不通,邮件也不回复。”杰西拍了拍桌子,“这样很让你的朋友担心,昭。” “对不起。”彦昭挠了挠头,“最近遇上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不会又跟你那个同居人有关吧,嘿,说起来,他也已经很久都没在学校出现,我还以为你是被他掳走了。” “当然不是。”彦昭摆摆手,“我跟司麒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是嘛。”杰西回应了一句,又小声补充道,“也许只有你这么觉得,他可不一定。” 再次重返校园,彦昭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劳伦廷的名字已经消失在教授的名单上,原先带欧洲史的老头回来了,上课的时候总是会一脸不屑地撇一撇嘴巴,谈起劳伦廷,他就会说: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应该远离纯洁的学术殿堂,看看吧,让他带了一个多学期,这些学生还跟什么都没学会一样! 这个时候彦昭总是会暗暗腹诽:“不听课的是学生,换做是这老头教说不准比劳伦廷还差。” 他承认,他内心的天平已经在逐渐向劳伦廷倾斜了,这或许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位亲王殿下在他面前卸去了惯有的面具,流露出了他真实的一面——他和彦昭分享自己的过去,而且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情绪都不再在彦昭面前隐藏,这让彦昭觉得自己已经和他亲近多了。 他知道劳伦廷之所以不再带课的原因。 大典。 传说中始祖力量会现身的吸血鬼大典,劳伦廷告诉他,也许始祖会在这次大典上给予一些关于“獠牙”的暗示。 “为了你的安全,我并不建议你现在回到学校去。”劳伦廷是这样说的,他的语气中还充斥着一些淡淡的不满,“哦,跟那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待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如果你要学历史的事情,还不如直接来问我,我甚至可以用亲身经历告诉你第一个进工厂的女工到底叫什么名字。” 彦昭听出了劳伦廷话里的意思,他做出了认真考虑的动作,随后,用一种非常虚心的语气请教道:“那么,请问我伟大的殿下,第一个进工厂的女工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劳伦廷诧异地看了彦昭一眼,他像是被彦昭的问题噎住,直到他看到彦昭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的笑意,这才意识到原先那个胆子小得跟鹿一样的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学会利用自己那副纯良的面孔开他的玩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