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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尔看去,对上雪瑞尔那张跟他一样惨白的脸,他忍不住发笑,雪瑞尔比他都还紧张。

    温尔看向威廉,威廉好像也很紧张,他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重复地检查镜头和直播间,之前雪瑞尔他们直播的时候他都没这样。

    看着这样的雪瑞尔和威廉,温尔一下就不再那么紧张。

    就算知道他不完美,也有人紧张在乎他。

    温尔闭上眼睛,深呼吸,他手放进兜里,攥紧兜里的那张小纸条。

    “还有三分钟,最后准备……”

    “开始!”

    温尔深呼吸,然后用力吐出心中的紧张。

    他睁开眼,看向飘至他面前的镜头。

    “大家好,我叫温尔,在雄虫对外名誉维护部门工作,今天第一次和大家见面……”

    温尔看向他面前的直播间,直播间的他并无怪异之处,相当正常,这让他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直播间开始陆陆续续有弹幕划过。

    [这是最后一个了吧?我记得一共就五个人]

    [没错,最后一个了]

    [好高啊]

    [挺可爱的]

    [风格和其他人挺不一样]

    [怎么感觉有点像雌虫?]

    ……

    特维克和阿斯塔都相继出现之后,网络上的人对直播的期待正在慢慢冷却,这让直播间弹幕并不多。

    那些弹幕,除了讨论直播本身的,针对温尔的讨论大多在惊讶他的身高和外貌。

    温尔看向直播间里的自己,他确实和普通的雄虫有些不同,这份不同不只是身高,他甚至连长相都偏向雌虫。

    雄虫面部大多线条柔和,雪瑞尔那样带着几分婴儿肥的雄虫才是雄虫最受欢迎的模样,而他,轮廓深邃鼻梁高挺。

    温尔深呼吸,“我确实和其他雄虫有点不一样,我虽然是个雄虫,但我小时候觉醒时觉醒失败了。”

    温尔退后,摄像机随着他的动作同步后移,把他整个人囊括在镜头下,让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出现在直播间的屏幕里。

    他站在办公桌前,有了身后办公桌的对比,他的身形立刻显得越发高挑,这也让他身上那份不同愈发明显。

    [真的假的?]

    [觉醒失败?]

    [6666……我以前听说过有这种雄虫,还是第一次见到,感觉好奇怪……]

    [第一次见到+1]

    [这不是雄虫直播吗?为什么要让他参加]

    [感觉怪怪的……]

    [怪怪的+1]

    [觉醒失败的话还能算是雄虫吗?]

    [算是吧,毕竟本来就是雄虫,就是信息素微不可闻好像还不能使用精神力……]

    [不能使用精神力??]

    ……

    直播间一下热闹起来,刚刚还漫不经心的众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温尔身上。

    “我确实不能使用精神力,身上的信息素也微不可闻。”顿了顿,温尔补充,“我的评定等级是D级,当初评定时还费了些功夫,因为检测仪检测不到我的精神力。”

    听着温尔这话,直播间再度热闹。

    觉醒失败的雄虫他们不是没听说过,某种程度也可以说是众人皆知,但知道和见到是两回事。

    温尔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我的身高和长相也是因为觉醒失败所以导致,从医学上来说,这叫作失衡。雄虫的精神力本身可以调节自身激素,一般来说,越是精神力强大的雄虫长相就会越是好看……”

    直播间愈发热闹,不少人都讨论起雄虫觉醒的话题。

    雄虫出生就和雌虫不同,雌虫的蛋打出生起就花纹遍布,雄虫却大多雪白无暇。

    雄虫破壳后,身体会远比雌虫脆弱,成长也要比雌虫慢得多。

    雄虫四岁到六岁时会经历第二次觉醒,这一次的觉醒会把雄虫的精神力再往上拔升一节,但这一次的觉醒也伴随危险。

    这段时间里雄虫会迅速成长,如果营养不够又或者受到外界的重创,很容易就会导致死亡或者觉醒失败。

    觉醒失败带来的危害是巨大的,只是精神力倒退一截还算是幸运的,绝大部分觉醒失败的雄虫,都会因为承受不住外界的压力而精神扭曲。

    他们比起普通的雄虫更加敏/感易怒,他们自卑敏/感,他们疯狂扭曲。

    有的经受不住选择自我封闭又或者自我了结,伤害自己。有的则把所有愤怒不满都发泄在身边的人身上,伤害他人。

    “我觉醒失败并不是任何人的错,那只是一次意外。我四岁的时候,我的雄父雌父他们带着我和我的几个哥哥,去给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小雄虫过生日,那个小雄虫的爷爷是我雄父他们的朋友。”

    温尔看向门口,那边已经不见人影。

    “我记得那天他家来的客人非常多,多到大人们都没空搭理我们。怕我们无聊,所以我的几个哥哥就带着我和那个小雄虫去花园玩,那边人少些。”

    “花园里有很多花草,还有水池,我和那个小雄虫在院子里采花,看谁采得多谁的漂亮。”

    “玩了会后,我其他几个哥哥被叫走,他们当时已经准备参军,正好那天的客人里有了解这方面事情的人。”

    “那天的太阳非常大,剩下照顾我们的那个哥哥看我们玩得满头汗,就转身回屋里去给我们拿水和点心。”

    温尔停顿片刻,这几天里他把这件事翻来覆去地说,说了无数遍,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难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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