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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女士不愿跟女儿多说,一笔带过,“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欢欢你和小时先回去吧,小商需要静养,别打搅他。” 何欢很崇拜陆沉,第一次和偶像见面,又有两家关系在,今天本来应该是很美好的一天。但商师兄还在里面躺着呢,他是被自己家里乱七八糟的事连累的,何欢愧疚得都不敢进去看他。 她至今想不通,小时虽然不爱说话,但绝不是有暴力倾向的,怎么会把那么温柔善良的商师兄推下楼呢? 何欢带着小时下楼打车回家,路过A大,小时开口叫停。 “停车。去图书馆。” 何欢想了想,小时好像很爱看书,上次就非要跟着自己一起去还书。刚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看看喜欢的书也许能让他分散注意力。 何欢带小时进了A大图书馆,小时径直走过大多数少年热爱的漫画图册,来到生物科学专区。 踮着脚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遗传学》 陆沉进病房看望商榷,猫猫也趁机从门缝挤进去,被何女士抓住尾巴揪出来。 猫猫生气地瞪住何女士,“喵!” 何女士确认门关严了,不理猫猫抗议,找了间空病房,把猫放进去,她和陆京墨也进了病房。 何女士抱着胳膊站在病房窗前,长长地叹息一声。 陆京墨五十多岁,但说话语气轻松戏谑年轻人似的,站在她背后一步之遥,“花花,后悔当年没嫁给我了吧。” 何女士头也不回,苦笑一声,“是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回头也不迟哦。” 何女士透过窗户,看楼下的树,花落尽了,只剩满树葱茏。摇头,“开玩笑罢了。我这辈子,不会走回头路,我自己瞎走错了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何苦呢?”陆京墨语气无奈,“我跟陆沉mama离婚这么多年,单身钻石王老五一个,就等你呢。” “你这话别让小女朋友听见,小心跟你闹。” “哪有小女朋友……” 何女士用玩笑的语气说着轻松的话,眼眶却早已红了。 如果真能回头,如果真能重来,如果二十多年前,在家族生意破产急需和陈家联姻救急前遇见陆京墨,现在是否不会这样不堪? 微风吹过,眼睛湿湿凉凉的,一张整洁的手巾递到眼前。 “风大,小心沙子迷了眼。”陆京墨递上手巾,仍是站在一步之外,看着她的后背。 “唔,是很大的风。”何春花接过擦了擦眼睛,心头酸涩又温暖,“我洗干净还你。看见我女儿欢欢了吧,她可是你儿子的粉丝,你得让你儿子给张签名照。” 陆京墨点头,“那还用说。要不是我儿子不喜欢女孩,我一定让你家欢欢做儿媳妇。” 说到这,何春花刚暖了几分的心又坠入冰窖,转身,“你儿子……” 陆京墨无奈地耸耸肩,“是啊。我儿子只对男的感兴趣,我刚知道的时候他才十六岁。我气得半死,把他一阵好打,打也没用,一溜烟跑去欧洲找他妈了,他妈又给我打越洋电话,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还给我找了心理医生,说让我有病早点治。” 他语气诙谐,何春花不免失笑,“所以你现在没意见了?” “我能有什么意见?”陆京墨摊手,“我现在看开了,陆沉那个瘟狗性子,不找女孩子是积德行善了,就让他去祸害男人吧。也省得生小的,他妈不带,丢给我我怎么招架得了?” “他不结婚你也没意见?” “他也没说不结婚。他是外国户籍,同性结婚也是合法的。不过他都三十的人了,总没定下来,我也不指望了,随他吧,用他妈的话说,任何忠诚合法的喜欢都是神圣的。只要不做渣男,我是不会再跟他动手了。话说回来,现在我也打不过他了。” 听完陆京墨一番话,何春花长舒一口气,“对,千万别做渣男。” 话赶话说到这,陆京墨小心试探着问:“听说,那个女小三死了?” 何春花神情苦涩,“是。谢穗死了,跳崖,在她和陈光源初见的地方。提前通知了我让我把小时接回去养。” 陆京墨摇头叹息,“为了个人渣,何苦呢。” “我还记得,当年姓陈的刚和她好上那阵,她多嚣张,仗着怀了个儿子,逼你让位。你也傻,干脆趁那时候离了多好。” 何女士苦笑,“我倒想。和他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也是。你们两家生意牵扯太多,分割不开。”陆京墨语气惋惜,“你这辈子啊,为这个为那个,独独委屈了自己。我看你女儿样子,是知道她爸爸出轨的吧?具体知道多少?” 何女士想起乖巧天真的女儿,心痛不已,“我没让她知道,她爸爸除了谢穗,包养的全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第一次见家长,因掉毛给丈母娘留下不好印象,猫猫委屈QAQ (何家的情节对商榷的故事有很重要作用。写了很多伏笔,我自己都快忘了,嘤) 第32章 商榷和父母 即使早就知道姓陈的是什么货色,听见春花颓然说出这话,陆京墨还是心头一沉。 和前妻介绍的心理医生聊过,陆京墨很清楚,喜欢同性并不是一种病,这种喜爱可能是后天形成,也可能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喜爱不能抑制,喜欢上同性、异性都没有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