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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汪明喻养病养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来了观测站呢? “你们之前为什么不报警?”年轻警察问道。 年长警察冲着年轻的同事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问了。 刚入职的小年轻总是有点过分正直,从而忽略别人的龌龊。 汪明喻报复的例子就在眼前,不报警的原因还用再问吗? 更何况…… 想起住院的老同事,警察的脸色就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接待室的门被敲响了,小包从门后露出头来,“抱歉,有一艘潜艇出了点问题,我来晚了。” 房间里的几人转过头去,小包看见警察的正脸,走进来说道:“是你啊!” 小包说着,转过头看向顾舟,“上次你的事也是这位警官接手的。” 顾舟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我记得上次的警官姓林。” “上次的案子是我和老林共同负责的。”警察解释了一句。 “林警官这次怎么没来啊?”小包自来熟地问道。 警察的脸色暗了下来,“老林住院了。” “还不是那些罪犯不知悔改!刚出来就敢袭警,这次没个十年可出不来了!”年轻警察心直口快,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 不过说完这话,年轻警察也有点觉出不对味来。 他转头去看顾舟,“你们是怕他报复?” 溟渊纠正了一下对方的话,“是夏夜的父母害怕报复。” 顾舟把音频文件发给了年长警察,说道:“我不清楚汪家会不会报复,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近期能保护一下那孩子的人身安全。” “这是我们职责所在。” 现在小包的证词其实已经可有可无了,警察只是象征性地又询问了几句,就打算离开观测站,转道去夏家询问情况。 两人临走前,小包问道:“林警官的伤怎么样?不重吧?” 年轻警察叹了口气,“怎么不重?人现在还在中心医院呢!听在那值班的同事说,得住一两个月才能出院呢……” “这么严重!”小包有些震惊地说道:“出狱的是重刑犯吧!” “就是几个猥亵犯,上次意图猥亵,被抓起来关了几个月,一出狱就寻衅报复,尾随林哥到了他住的小区。” 警察的话让顾舟想起自己和林警官在咖啡厅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林警官接到的电话,似乎就提到了猥亵犯。 “当警察可真不容易啊!” 两位警官走后,小包感叹了一句。 “是啊,维护正义的人往往都不容易……”顾舟低声说完,没有再理会其他人,径直走了出去。 小包和溟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顾舟今天有点不对劲儿。 “顾舟。” 溟渊追了上去,和顾舟并肩走在一起,“你今天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顾舟摇了摇头,眼睛盯着脚下的地板,良久才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溟渊静静地等待着顾舟继续说下去。 “如果有一件事,从始至终你都是正义的,但是受伤害最深的却是你,那么你还会继续坚持正义吗?” “那要看你自己是否觉得值得。如果比起向命运妥协,邪恶最终被打败更能让你高兴的话,坚持正义就是有意义的。”溟渊略带探究地问道:“你是在为林警官的事难过吗?” “也不完全是。”顾舟的眼神有些空洞,“我是在想,如果是为其他人寻求正义,最终却……” 顾舟抬起头,直视着溟渊,“就像林警官一样,或者比他更凄惨的那些人,他们要怎么办呢?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死人是不会后悔的,顾舟。”溟渊说道:“人类的灵魂做不到这一点。” 溟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道:“如果你想看看林警官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他。” 顾舟其实想的并不全是林警官的事,但溟渊的话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回道:“没有假期怎么去看?” 到了夜晚,他终于知道了溟渊的办法。 “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 顾舟一张脸涨得通红,整个人缩在溟渊的怀里,确定这个姿势和最初见面时的公主抱别无二致。 “你的速度不够快,如果不这样的话,会被门口的监控发现。”溟渊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像自己完全没有私心似的。 顾舟想跳下来,但一路上溟渊都速度飞快,让他根本没有跳下去的机会。 终于挨到了鹈鹕市中心医院的病房区,顾舟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可以放下我了吧?” “那可不行。”溟渊抱着顾舟站在监控的死角,“如果你被拍到的话,可没办法解释。” 正常情况是不会有人一直盯着监控的,不过鉴于目前住院的是一位被袭击的警察,出于防患于未然的心理,在这里值班的警察也许会去查看监控,确保医院里没有可疑人员。 想到这些,顾舟开始后悔和溟渊一起来看林警官了。 与其这样缩在别人怀里,他还不如请个假光明正大地来探望林警官呢! 事实上,顾舟和林警官只有一面之缘,并没有多大交情,按理说他探望林警官的心思并没有那么迫切。 但是,如果不来探望林警官的话,也许就要向溟渊解释更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