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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事不太熟练,手指在陆昔的后颈处摩挲了一会儿,才终于整理好了领结。 “可以了。” 夏白渊退后一步,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外面这么冷,外套穿校服就行,我雌父对这些不介意。” 当他转过身,去找陆昔的外套时,身后的黑发虫族那高挑的身形微微晃动,肌rou缓缓松弛。 就好像一个胀鼓鼓的气球,倏地放了一些气,变得柔软许多。 陆昔捂着嘴,脸色微红,眼睛闪烁不定。 夏白渊,居然就这样给他打领结。 这、这这看起来不就像他的雌父平时对待雄父的一样!! 【】 “啊,外套在这。” 在夏白渊回过头的一瞬间,陆昔立马放开手站得笔直,眼神凛冽,看不出一丝异样。 夏白渊:“穿上这个走吧。” 陆昔一动不动。 夏白渊用眼神询问陆昔,陆昔轻声咳了咳,抬起手来。 想、想要夏白渊给自己穿衣服,就像雌父平时做的那样。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在陆昔越来越游移的眼神里,夏白渊恍然大悟。 他抓住陆昔的手道:“我跟雌父说,我们是朋友……我们慢慢来。” 陆昔的一切表现,在夏白渊看来,就像是因为过于恐惧,害怕被世俗的眼光歧视,害怕被爱人的雌父指责,最后紧张到不愿出门一样。 同性相恋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但对于夏白渊来说,和他身上那骇人的秘密相比,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当陆昔向他求婚时,夏白渊就已经决定好了。 无论世俗如何,无论他人如何,他要和陆昔在一起。 站在这尘世之间,只要有陆昔,他就不会再感到迷茫。 然而内心明明是这样浓烈,如同地心熔岩般guntang翻涌,夏白渊却一如平常。 “陆昔,不用怕。” 陆昔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才逐渐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不管他如何强调,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只妄想症的雌虫。 从前的一切都浮上心头。 “我喜欢你,和你的性别没有关系。” “我喜欢的是陆昔。” …… “好,我们结婚吧。” …… 他沉浸在自己的无奈里,却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件事。 在这个时代,夏白渊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那样平淡地说出来呢? 陆昔望进那双青蓝色的双眸里。从前他觉得夏白渊的眼眸,好像雪山上的青空,清透又辽远,但现在他却觉得,那更像是深海的颜色。 深沉,广阔。 暗流汹涌,表面却风平浪静。 夏白渊又走近一步,关切地看着他:“怎么了,你还是觉得唔——” 陆昔突然握住夏白渊的肩膀,低头吻住了他。 灼热的温度中,带着陆昔的气息,但和从前那温柔又羞涩的力度不同,陆昔用力地抱紧夏白渊,呼吸间都是满溢的急切。 夏白渊有点懵,但还是伸手环住了陆昔的肩膀,乖顺地仰着脖子。 直到数分钟后两人才分开,夏白渊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了……” 然后就被陆昔亮晶晶的眼睛盯上了,陆昔拉着他的手,放松地将下巴枕进了他的颈窝里。 夏白渊听到他喟叹般的声音:“怎么办,夏白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每一天都以为我不能更加喜欢你了,可是每一天都会发现,我比前一天要更深地喜欢你一分。 夏白渊:“……” 他已经发现了,陆昔说起这些话,好像从来没有任何顾忌的。 直白得不像一只雌虫。 陆昔抱着他,抱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有些不安分起来:“你呢?” 夏白渊:“……” 要命。 他含糊地说:“我?我也是。” 但这样的回应显然满足不了陆昔,他抬起头,尽管脸上表情起伏微小,但夏白渊却看出了他的期待。 陆昔:“上次你说的那个,能再说一次吗?” 夏白渊知道陆昔指的是哪个。 但现在他恨不得自己失忆了。 他移开视线:“上次?哪次?我不记得了。” 但陆昔却不依不饶:“就是上次在那个竞技场的整理间里,你说的。” 夏白渊知道自己的耳朵红了,他狼狈地想要逃走,但陆昔却不知为何在这件事上特别固执。他能打得狄宴骂骂咧咧,能在竞技场上立于不败之地,但他偏偏拿陆昔没有办法。 最后,他被陆昔按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天说的话。 陆昔裹着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好吧,也不算太糟,夏白渊无奈地想。 —————— 因为陆昔的胡闹,两人比预定时间迟了半小时才到达。 “我雌父在二十五楼的特护室。” 夏白渊按上电梯的五楼,银白色的金属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关系,随着一阵超重感,两人向上爬升。 电梯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这一块是价格极其高昂的特殊区,很少有人往来。 陆昔一愣:“特护室?” 他记得,特护室这种地方,里面住着的大多是一些没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