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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么?”温墨轻声问。 “好喝。”张谦将他搂得紧紧的,像是怕他逃了似的,他将脸深深埋进温墨的脖颈,蹭了蹭,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命令,又像是哀求,“你得一辈子做给我吃。” 温墨没有回答,只微微笑了。 吃完晚饭,依旧是张谦洗的碗,经过这段时间的实cao,他已经是个洗碗能手了,他可以把每个碗都洗得锃光瓦亮,他就像一个想尽力做到优秀的丈夫,虽然一开始做得并不好,但他很用心在学。 等收拾好厨房,张谦带着温墨去了温泉池,这儿地热资源丰富,建造宅院之初便挖出好几处泉眼,所以也顺应规划了室内汤池,温墨很喜欢,每天都要泡上一会。 温墨趴在池边,温热的池水将他泡得浑身泛粉,他懒洋洋地在水里交替摆着他纤细的腿,像一尾欢快的鱼儿,等玩够了,他理直气壮地支使张谦,“张谦,我口渴,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张谦立刻起身去了,不多久,给他倒了一杯水来。 温墨撑着池石坐了起来,他泡得双颊都是殷红的,吐了口气,缓缓喝了口水,他发现张谦正看着他,便微微一笑,重新跳下水游了过去,将嘴里的水渡给了他。 二人接了一个很轻柔的吻。 温墨鼻头蹭了蹭他的,笑了笑,说,“起来吧,我手都泡皱了。” 张谦一把捞起了他,拉了浴巾裹上了,抱着他回到卧室。 张谦依旧替他吹干了头发,他放他在床上,但并没有马上给他拿来睡袍,他俯身下来,双臂支在温墨脑袋两侧,在他眉眼上落下一个吻。 “今晚让我碰。”张谦炙热的鼻息落在他的唇上,“我真的……” 他喉结动了动,哑声:“真的太想你了。” 话音未落,张谦身体猛地晃了晃,他扶着额站直了来,用力甩了甩头,他双目胴大,几乎是立刻看向了温墨。 他瞬间明白了,他渡给他的那口水,是他温柔的陷阱。 其实张谦这样谨慎的人,怎么会轻易着了道呢,可那个吻,他从来没有想着防备过。 温墨笑了笑,哀伤又缱绻。 他坐了起来,轻声说:“张谦,结婚去吧。” 张谦跌跌撞撞扑向了他,他将他紧紧地揉在怀里,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他想恶狠狠咬他,然而最终却是放软了姿态极力哀求,“别走,求你。” 一个天生骄傲的alpha怎会心甘情愿对一个卑贱的Omega说这样没有尊严的话呢。 但这个alpha确实在哀求。 张谦的意识在流逝,一股从未有过的悲戚袭上了他的心头,他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别走——” 温墨吃力地扶着张谦高大的身体,慢慢放在了床上。 他温柔地抚着张谦的脸,目光流连在他英挺清冷的眉目上,在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微笑着给了他最后一个轻轻的吻。 “张谦,结婚去吧。” 温墨闭上了眼,又说了一遍。 他不止一次对张谦说过这句话,但这次,他说得最为真心。 这里的一切就是一个梦,一个建立在错误上的海市蜃楼,他本来就该早点走的,但也许是这里的一切太安宁了,让他忍不住迷失了,他贪婪地享受这份不属于他的安宁,也尽力地维持这个迟早要醒的梦境。 但一切总归是要还复原位的,也许今日的来客正是来提醒他的吧。 温墨起了身,换上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的男人身上,他看了片刻,终于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背包。 推开门之际,他最后看了一眼男人,扭头离开了。 第30章 变革 这个年份注定是一个动荡的年份。 后来的人们回忆起来, 巨变之初,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历史证明, 大事件的发生并不特定于一些特殊的节点。人们依旧如常地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路上, 与以往的任何一天都一样。但就是这样看似日常的生活中,一场足矣颠覆整个社会体系的改变——包括阶层、包括伦理、包括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变革已经开始了。 入夜了。 这是一间接近300平的高奢大平层, 位于城区的中心地带,这个楼盘的地段寸土寸金, 在此置业也并非有钱便可以, 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可见得主人的身家背景并不普通。 宽敞的客厅内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霓虹光晕从落地窗漏进来, 微微照亮了一张惶恐不安的脸。 这是一个被人从某个地方带回来的瘦弱的Omega,他已经养在这里好几天, 他蜷缩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双腿, 像是没有安全感一般,他不安地环顾四周, 视及墙上挂着的那房子主人的肖像油画,omega瞳仁一颤, 更是将腿抱紧了些,深深地将脑袋埋进膝盖里,好像这样就可以稍稍缓和一点那无助的恐惧感。 空荡荡的客厅中突然传来嘀的一声电子音,大门打开了来。Omega闻声浑身一抖,他惊惶的面目更是瞬间苍白, 他赤脚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慌不择路躲在了阳台上, 但来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他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向他逼近,Omega浑身都在发抖,他死死咬着唇,惧怕地一直往墙上挤,像是想要让自己消失在墙缝中一般。 然而一捧巨大的玫瑰摆在了他面前,旋即,一张带着笑的脸面从花束后抬了起来,alpha露出白森森的牙,像是急迫,又像怕吓着他似得,咽了咽口水,他说:“小阮,我们结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