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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与他对视着,内心的那种焦躁再复涌起——这不是焦躁症,这是他的心病,他嘶的一声,紧紧捏着他的照片,骤然闭上了眼睛。 * 孟进的心腹助理眼观鼻,鼻观心,手上拿着一份材料静静候在门口。 会议室内传出了巨大的争吵声,孟进那张艳丽的面上已是充满了可怖的冰冷,他盯着李响,形容已经扭曲。 “李大圣父,您当人当高贵了,是不是忘记当初我们是被怎么对待的,您过着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生活,可您知道您获颁大医学荣誉那天我在哪里?” 他眯起了那双微微挑起的狭长凤目,一个字一个字道:“老子他妈被六个该死的alpha没日没夜轮着糟蹋——所以你跟我说,让我放过他们?” 李响目光悲戚,胸口重重起伏着,他看着孟进,放软了声音,“阿进,我并不是劝你放弃仇恨,你完全可以报复这些人,我保证,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你,但我们也止步于此,好么?” “不必你假惺惺,”孟进嗤笑,目中露着讥意,“这些该死的alpha早已经一个一个被我弄死了,但你以为这就够了么?” “根本不够!”他的笑容中带着阴寒的森然,“alpha人种早该灭绝,他们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简直就是人类罪恶的起源,他们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他缓了缓,深吸一口气,“李响,你得记好你是一个Omega,至少,孟雄当初针对alpha的战争病毒的研究资料,你应该交出来。” 李响无力至极,“我说过很多次,这些资料包括躁狂症病毒,我全部都已销毁,我也绝对不会继续研究。” 他徒劳地:“因为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并不能代表上帝抹杀他们!” 会议室安静下来,只留下墙上古典时钟嗒嗒嗒的声响。 “李响,”孟进微微抿起了唇,这让他那张妖冶的脸更是冷艳了许多,他轻声道,“你真的已经彻头彻尾忘记自己是一个Omega了。” 李响凄惨地笑了笑,他知道他与眼前的人已经说不进去任何话了,他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二人坐在一个逼仄的狭小酒馆聊天喝酒。 孟进跟他说,“总要改变这一切。” 他认真地盯着李响,斗志昂扬,“我们总要一起改变这一切。” 后来啊,他们改变了,但有别的东西一起跟着改变了。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李响笑了笑,低声喃喃,“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慢慢地转身,如同一个蹒跚的老人一样,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孟进在他身后眯起了眼睛。 许久,站在门口的那个心腹走了进来。 他递上了一份报告,“谈判很顺利,到时候他们会全力支持我们的方案,但张署长附加了一个额外的条件……” 来人瞧了一眼门口,放低了声音,“他向我们要一个人。” 孟进挑了挑眉,拿过文件一瞧,他一愣,半晌,嘴角浮起笑意,“咱们的漂亮小墨可真是热门。” “那您的意思……” 孟进笑了笑,将文件丢还给他,“着什么急,另一个还没开价呢。” 等人都出去了,孟进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他拨了个电话,半晌,他的alpha进了来,额头上的伤势看着已经好了不少,他看向孟进的眼神有几分畏惧,但又有几分讨好,只杵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 孟进撕开了脖颈后的隔离贴,笑盈盈上前,抱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怕什么嘛,亏我这么想你。” Alpha脸部肌rou微微有些应激的抽动,但仍受不住诱惑一般搂住了他。 很快,Alpha抱起了他放在了沙发上 ,他跪了下来,如同最忠诚的奴仆,他看了他一眼,又重重地抱住了他,门慢慢掩上了,不多久,里面传来一声惨烈的叫声,但很快,所有的一切又陷入一片静谧。 * 史无前例的混乱动荡的局势让激进的情绪充斥着整个社会。 Omega们渐渐意识到,他们已经开始可以掌握主动权了,他们无比的团结,其中,以孟进为首的O权组织活跃在舆论的一线,在Omega族群中声望很高,说是精神领袖也不为过。 而赢得Omega们的拥簇便是赢得那些躁狂的alpha们的支持,可以说,孟进如今绝对算的上联邦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在这种浪潮下,联邦政府迫于当前的压力,开始在立法上让步。 社会的格局已经开始慢慢地变化。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天气微微带着凉意,冰冷的玻璃已被腾腾的热气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温墨认真地拿筷子在火锅里捞茼蒿,他哈着气,嘴唇有被辣出来的红艳,鼻尖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被辣的有些受不了,立马放下了筷子,煽着嘴,李响无奈摇摇头,给他倒了一杯冰牛奶,“喝一口,牛奶解辣。” 这天是同同的生日,进行短暂而庄重的吹蜡烛仪式后,三人围在一起热腾腾地吃火锅,李响是西北部人,天性喜辣,顾着两个孩子的口味,所以干脆弄了鸳鸯锅,没想到温墨好端端的也闹着要吃辣锅,可想而知,自然是受不住。 李响将他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碗里,又给他捞了些白锅的东西。 温墨终于从那阵燥辣中解脱出来,再不敢吃红锅,老老实实吃碗里的东西,李响看着他难得的吃瘪模样,心下说不出的滋味。 --